陶銘急的在小巷來回踱步。
錢芷欣喜的心沉了沉。她覺得陶銘的反應不對勁,男人在得知自己有孩子時,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啊。
“你真懷了我的孩子?”陶銘停下腳問。
“當然。”錢芷仰面叉腰。
她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陶銘頓了頓,“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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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芷一愣,旋即面色落了下去,“你說什麼啊!不是你的是誰的?!這孩子一個月了,正好是我們初次……”
“行行行。”見她發怒,陶銘壓了壓手掌,“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叫我負責是吧?”
“不然呢?”錢芷眼睛一瞪。
“你……你先別告訴別人,我回去就跟我爹孃商量上王府提親去。”
錢芷面露喜色,這纔對嘛。
二人便各自回府,陶銘反覆囑咐,不能讓旁人知道這事。錢芷明白婚前先孕於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
不過也多虧了這孩子,她看陶銘最近不想成婚,如果不是這孩子,她指不定要等多久。
陶銘回到陶府時,陶老爺和夫人正在用晚膳。瞧見不成器的兒子進來,沒給什麼好臉色。陶老爺冷道,“又跑去哪裏廝混了?”
“爹啊,有人找,我剛出了趟門就回了。”陶銘道。
“別成日跟那些不着調兒的公子哥兒混在一起。”陶父瞪了他一眼。
但其實他心裏明清,不着調的公子哥兒?他這兒子爲首好吧。
“既然不出去了,就一起用晚膳吧。”陶母朝兒子招手,她有話要跟他說。
陶銘心虛,乖乖坐過去吃飯,便聽得母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成天散在外頭,早些成家立業纔好。你你看你大哥,有兒子後是不是收斂很多?——你的親事我已經給你定下來了,陽家的四女兒不錯,門當又戶對。”
“陽四?!”陶銘驚起,一下子忘了正事,“她是個庶出的就罷了,她爹的官兒還沒我爹大,憑啥讓我娶她啊?”
“你以爲你在外頭有什麼好名聲,讓人家姑娘心甘情願嫁到陶家來?你娘我讓人說媒婆說破了嘴,才說來這麼個親事!你必須娶陽四姑娘,明天我就讓人定吉日!”
“那憑啥大哥可以娶那麼漂亮賢惠,門戶還高的姑娘?”大嫂爹官兒比他爹高兩個階呢,憑啥他就要娶四品官的庶女??
陶銘想跟兄長一樣,娶高門大戶的可人兒女子爲妻,可門戶高的又瞧不上他,故而一直拖到現在。
“你大哥運氣好。”這父子三人一樣的德行,花花腸子多。兄弟倆在外頭怎麼玩兒她也沒心思管了,家裏一定要有個知冷知熱的賢惠兒媳。陽四姑娘她親自過眼的,故而這事容不得兒子反對。
陶母細嚼慢嚥着膳食,陶銘還在鬧脾氣說不肯。
直到被老子呵斥了一頓,他才安分下來。
於是纔想起錢芷的事。
他瞥了一眼神態自若的母親,又偷看臉色不太好看的父親,嚥了咽口水,不想說,但是人孩子都懷上了……之前有過先例,他知道這事多嚴重。如果不是錢芷跟鎮南王府有關係,他一定會想法子把孩子拿掉。
“娘啊,我跟您說個事您別生氣。”
陶母吃完飯,瞪了一眼兒子。
他說這話準沒有好事,她當真懶得聽,便道,“你跟你爹說。”
她漱了口就走。
婢子端來茶盞,她剛含上一口,便聽兒子道,“娘啊,我娶陶姑娘時能納妾麼?那個妾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
陶母一口茶噴在婢子身上,婢子執的小瓷壺愣是一滴沒接道。
她拍桌而起,“你說什麼?!”
“臭小子!你又把哪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陶父摔了筷子,怒道。
“不不不……不是平民女子,不是,她夠資格做我的妾室,絕對夠資格!”陶銘連連擺手。
便將錢芷鎮南王義女的身份同二人講了。
陶父大驚,陶母擡腿要踹兒子,幸好陶銘躲得快。
“你早說有這麼個姑娘,娘絕對給你說親,讓你風風光光將人娶進門。現在我給你定了旁的親事,你卻把人姑娘弄懷孕了你!”
“她也就是認了鎮南王這麼個義父。”陶銘撇撇嘴,“她親生爹孃是邊境的普通平民百姓。”
“啊這……”陶父是看不上平民女子的。
陶銘這些年就愛勾搭平民女子,因爲無人撐腰。他以前就讓一個姑娘懷上他的孩子,他自己不樂意娶,陶父陶母也不同意,事情鬧的很大,錢父動了許多關係才壓下去。結果是流了孩子,他們賠了銀子。
自從有了長孫,他們對老二的兒子不着急……他們看重的是鎮南王那層關係。
兒子能娶高門戶的姑娘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陽家四姑娘……已經交換婚帖,陶母還是有原則的,定下的事不會賴。
可是錢芷的事讓她很爲難。
陽父官職比自家老爺低,可也沒低多少,這若是妻妾同時進門,陽家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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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錢姑娘願意給你當妾?”未婚先孕也不是什麼好姑娘,念及她的身世、初來上京,陶母已給人定性了,是個心高的丫頭。
“她不給我當妾還能當正妻啊?如果她不是駙馬的乾妹妹,她下輩子也進不了我陶家的門!”陶銘道。
其實他有點怵褚廷英,纔會這樣着急忙慌想要解決這件事。
陶銘以前玩的浪,夜裏醉醺醺出楚館的門,跌跌撞撞就攔了褚廷英的路……褚廷英正要去赴裴弦月的約,不想陪小蝦米玩兒,反手卸了人的手臂。
陶銘清醒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爺。
“那我明日親自跟陽家說去。”陶母道。
鎮南王可是陛下的親家,武衛上將軍是陛下唯一的姑爺,他們家可惹不起。
而她已經想好怎麼說了。
鎮南王義女死心塌地要嫁給她兒,人家退一步肯委身做妾,想必陽家也不敢有微詞。如果他們不肯要毀婚,那壞了規矩的可不算是他們家。
彼端,得到滿意結果的錢芷歡喜的回府去,錢父錢母問她跑去哪裏,爲何現在纔回她也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