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先生也不驚訝紀南汐能夠知道這件事。
只是,他和太后之間的事,他不知道該怎麼和紀南汐說起。
但,他沒有否認寫信這件事。
“是寫給太后娘娘的。”
紀南汐一聽何老先生承認了,心裏就更好奇了,只從信的內容來看,何老先生和太后十分相熟,說話很隨意。
“外祖父,您和太后娘娘是故交?”紀南汐問。
“的確是認識。”何老先生說道。
在何老先生來京城以後,紀南汐曾派牧青去查過他。
何老先生在隱姓埋名以前,曾是朝中大臣,官居要職。
不過他在仕途即將迎來巔峯的時刻,選擇瞭解甲歸田,和心愛的妻子一起離開京城。
當時他這舉動十分令人費解。
不過呢,據說是她妻子喜歡安寧平靜的生活,他很愛他的妻子,爲了讓他妻子過上想要的生活,他才放棄仕途的。
他和他妻子離開京城以後數年,他妻子就去世了,給他留下一個女兒,就是紀南汐的娘。
紀南汐的娘長大以後,無意間和虎威將軍相識,二人相知相愛,成親以後生下了紀南汐。
這時候已經解甲歸田的何老先生就曾和紀南汐的爹孃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
後來,何老先生再次離開,是隱姓埋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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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外界眼中,他是死了。
後來,紀南汐的爹孃相繼過世。
……
在何老先生這些過往的經歷中,紀南汐沒有瞧出來他和太后關係竟然不差。
但是,如今太后是她的殺父仇人,這何老先生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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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她有必要告訴一下何老先生。
“外祖父,您寫信給太后娘娘,是想請她幫忙查當時是誰陷害我給皇上下毒的是嗎?”
“是。”
“那你們關係很要好?”紀南汐問。
何老先生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聲音裏帶着一絲滄桑,“曾經很好。”
接着,他彷彿又釋然了,直視着紀南汐的眼睛說,“不過,後來她是太后娘娘,我是臣,我和她之間就只是主子和臣的關係。”
紀南汐敏銳地感覺到,何老先生話裏有話。
他和太后之間,似乎有一段故事。
而且,他彷彿難以啓齒。
話到這裏,紀南汐就不能再繼續追問了。
再繼續追問下去,傷的就是何老先生的臉面。
他和太后之間有怎樣的過去又如何,這殺父之仇,她終究是要報的。
“外祖父,我去審了沈兵史,殺害我爹的真正凶手是太后娘娘。”
“什麼?”何老先生雙目圓瞪,震驚不已。
“我說,太后娘娘是殺害我爹的真正凶手。”紀南汐又重複了一遍。
何老先生沒有說話,當場怔住了。
過了很久,他才緩過勁來。
他從震驚變成憤怒。
紀南汐看見他的頭髮絲都在顫抖。
“這毒婦!!”何老先生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在紀南汐的印象裏,何老先生一直是大儒的形象。
突然聽他罵太后罵得那麼直接,他肯定是氣壞了。
“外祖父!”紀南汐攙扶住何老先生,並迅速把脈,發現他只是急氣攻心了。
“我扶您去休息。”紀南汐輸送內力到何老先生體內。
“我已經步步退讓了!她爲何要趕盡殺絕?!”
何老先生緊緊抓住紀南汐的手,悲憤地說出這句話以後,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外祖父!”紀南汐驚喊一聲。
在不遠處陪小圓圓玩耍的蕭景齊連忙過來。
“怎麼了?”
“外祖父暈倒了。”紀南汐說道。
“我來。”蕭景齊抱着何老先生就來到了他院子。
紀南汐一番施針才讓他心脈平穩下來。
她朝蕭景齊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去說。
“你和外祖父說實情了?”蕭景齊問。
紀南汐點頭,“外祖父終究是要面對的。”
就在這時,門房送來了一封信,說是給何老先生的。
紀南汐拿着信沒有拆開,而是進了屋,把信放在了何老先生的牀頭。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信應該是宮裏來的。
畢竟,何老先生在京城可沒有幾個公開的朋友,那些熟識的人要見他,會直接來神仙居,而不是寫信。
“安南,我先回去處理軍中的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蕭景齊如今得了那五十萬的兵權,他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
“去吧。”紀南汐看着蕭景齊離開,她繼續守在何老先生身邊。
直到何老先生快要醒來時她才走開。
她想讓何老先生靜靜,免得何老先生醒來看見她又會受刺激。
到了第二天。
紀南汐照常去書院上課。
闊別兩月,見到她的學子,她覺得格外親切。
她走進學堂,所有學子起立,行禮,齊呼,“見過山長。”
“副的,副的。”紀南汐展顏一笑。
“在我們心裏,紀先生永遠是第一。”
“對的,永遠第一。”
……
衆學子七嘴八舌,說得不亦樂乎。
紀南汐抿脣一笑,她想起先前她假裝入獄,衆學子長跪御書房門口爲她求情。
他們身上的朝氣,正義,果敢,還有對她的維護,都讓她很感動。
少年強,則國強。
他們是大啓的未來。
他們纔是真正的大啓之光。
她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大啓美好的未來。
“比起副山長,我更願意你們稱呼我爲先生。”紀南汐示意衆學子停下,然後笑着對大家說道。
“紀先生,這是爲何?”秦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