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聲聲到家剛下車。
就看到了在樓下等到的柳帆，他佝僂着背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聽見聲響，他才擡起眼睫，當看到姜聲聲的時候，立馬迎上前。
“有事？”
“聲聲，這是我這些年來攢下的錢。”他有些慌亂地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卡，遞給姜聲聲。
她看着那張卡，沒有任何動作。
他抿了抿脣，臉上很是愧疚：“對於以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要怎麼彌補你，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補償了。”
“我過幾天打算去自首。”
姜聲聲挑眉：“自首？”
柳帆點頭，微微垂着眼睫：“是。”
“人總要爲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雖然最後給你送到那種地方受苦的人不是我，可我總歸也是加害者，甚至明知道你在那裏地方受苦，也沒有去救你脫離苦海。”
“隨便。”姜聲聲神情淡漠：“要是警察會受理，那你就去受懲罰吧！”
“至於你這張卡，我也不會收。”
柳帆剛準備張口。
姜聲聲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缺錢，就算收了錢也不代表以前受過的那些傷害就會磨滅掉了。”
“你有句話說得很對，對於我的遭遇來說你也是加害者，所以並不是你存在着愧疚之心我就能對你沒有一絲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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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往後的生活裏，傷害過我的人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柳帆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中的卡。
再一次道歉，語氣很低：“真的很對不起。”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不要怪芷霏，她爺爺是因爲受了我的恩惠，所以不得已幫我，所以……”
姜聲聲回答：“我不會怪她，誰做的事情我就只怪罪那個人，不會亂遷怒的。”
柳帆點點頭。
“好，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不再多說話，拿着東西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身影逐漸沒入夜色之中，隔着背影都能讓人感受到他的落寞。
姜聲聲看了兩眼，就淡淡地收回視線。
等回到家裏。
她又猛烈地開始咳了起來。
“系統，給我出來。”
系統：【宿主，怎麼了？】
姜聲聲感覺自己咳得肺都快出來了，滿臉通紅，等緩和了一口氣，才質問系統。
【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我並沒有感冒，身體也沒有任何原因，可是我這兩天就是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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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發現我會咳嗽，是因爲柳泊死了之後這個症狀纔出現的】
【所以你是否能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他死之後我會這樣，這當中到底有什麼牽扯。】
她現在都嚴重懷疑。
要是柳家其他人或者顧銘他們落得跟柳泊一樣的下場，那自己該不會小命也給賠上了吧！
真是怪異。
太詭異了。
系統懵了：【我不知道啊！這應該沒什麼相關吧！】
姜聲聲：【要不然你說我現在身體是怎麼回事，我一咳起來，肺都要吐出來了。】
系統：【……】
【宿主，要不然我用積分幫你掃描一下身體？】
姜聲聲無奈：【行。】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之後。
系統：【宿主，你身體好像有問題但是又沒有問題。】
【我也說不明白，上面這檢查報告你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又有一條紅燈線，可沒有具體寫什麼問題。】
姜聲聲緊皺眉頭。
系統聲調變得有些亂：【宿主，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有些恐怖。】
【我去系統局或者託關係幫你打聽一下吧！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姜聲聲擰着眉頭，沉思了許久。
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你之前是不是說我的所有積分可以兌換一個神祕禮包。】
系統：【是。】
姜聲聲：【那你每天用積分幫我檢查一下身體，如果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用全部積分換取那個神祕禮包。】
系統：【哦！好。】
姜聲聲握緊手機。
她或許知道怎麼救陸景安了。
*
夜裏。
外面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嘩嘩地洗刷着街道。
柳家三兄弟住在酒店裏，沒一個能睡着的。
柳少禹最是煩躁，聯繫了自己以往玩得最好的那些人，結果沒幾個接電話，僅有的幾個接電話，全都是各種冷嘲熱諷。
完全沒一點兄弟情。
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不能隨時住五星級的酒店，他就慌得不行。
“大哥，要不然我們去聯繫聯繫舅舅吧！”
柳少衍：“媽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我們了，舅舅就更不可能搭理我們了。”
而且以前每次舅舅來家裏的時候，他們對他都不太尊重。
柳少禹又說：“那不然去找姜聲聲？”
柳少衍不留餘地地打擊：“你可得了吧！在她那邊得到的冷臉還不夠嗎？”
“而且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溪溪是最好的妹妹嗎？現在我們落魄了，她有打過一個電話嗎？說不定現在我們之間溪溪是最有錢的。”
柳少禹一口氣堵在胸膛上，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大哥，鬱悶道：“大哥，你說現在到底要怎麼辦？我都不敢想象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我們難道要過苦日子嗎？”
柳少辰終於轉過身。
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這個弟弟：
“過苦日子的人只會是你，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