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走了近一個時辰纔來到召雲寺。
召雲寺是在半山腰,後來道路平整了一番,但是也需要走一段路程呢。
召雲寺的香火好,這臺階還都是青石板,就是走臺階也不至於太累。
馬車剛停就瞧見身後還有四五輛馬車,盧氏定睛看了一眼認出那大概是忠義侯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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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召雲寺快到了!”江氏低聲道。
高老夫人擡眸看了一眼“嗯,剛纔聽你說前面還有幾輛車?”
“母親,前面應當是武安侯府的馬車。”說了這話江氏眸光帶着不易察覺的妒意。
“武安侯府?”高老夫人瞥看了一眼,江氏忙擡手將窗撩開。
果然就見幾位夫人和幾個女子剛從馬車上下來。
“這武安侯府的氣運倒是好!”高老夫人冷笑了一聲。
江氏自是知道婆母說的哪一件事,畢竟老太傅繪製的大周疆域圖已經在京城傳遍。
你要說這高老夫人爲何是這態度,其實也沒什麼原由,主要是忠義侯府只是女子厲害,像武安侯府這樣裏實打實出人才的還真不一樣。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高夫人是氣憤林章爲啥沒有孟朔這樣出色,老了老了還能這樣留名青史。
更深層的就是她是知道真相的,他那個外孫是準備借武安侯府的兵權,可是憑什麼她親孫女要退一步?
她怨不得榮王,那就把心裏的氣怨在了武安侯府上。
江氏對武安侯府自是沒什麼好感,憑什麼盧之瓊過的這樣好。
這樣就算了,盧之瓊的女兒還要壓她女兒一頭,她心裏能舒服?
“面兒上過的去就行!”高老夫人眯了眯眼。
江氏懂了,那意思就是不過多來往。
盧氏自是也注意到身後馬車,不過也沒在意。
召雲寺的外面有很長一段路是青石板臺階。
孟佳傾壓低了聲音“堂姐,你知道我母親剛纔給我說了什麼?”
孟朝卿搖頭。
孟佳傾將剛纔母親鬧的笑話講了一遍,孟朝卿也忍俊不禁。
二嬸兒有時候還真的挺可愛。
等盧氏衆人到了召雲寺,腳下的忠義侯府的人才開始下馬車。
盧氏等人捐了不少香油錢,故而有僧人專門招待了一番。
“請問弘仁大師可在?”盧氏問。
小和尚搖頭“大師出門了,怕是短時間回不來。”
“剋制弘仁大師什麼時候歸來?”
小和尚再次搖頭。
盧氏微微嘆息有些失望,不過這弘仁大師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小僧人先帶領一衆人在大殿祈福,隨即又開始各自上香許願。
召雲寺的前院有棵高大的銀杏樹,上面綁滿了紅色的絲帶,樹下有一位年長的老和尚正在掃地。
淨觀正帶着武安侯府一衆人四處看看時突然淨觀咧嘴一笑“師叔好!”
只見拿着掃帚被喚作師叔的和尚擡眸看去,等視線撞在孟朝卿時臉,眸光瞬間噌的就亮了起來。
“女施主請留步!”弘武單手拿着掃帚,眸光盯着孟朝卿。
盧氏聞言腳步一頓。
淨觀瞬間汗毛就支棱了起來,這是師叔不是又要卜卦吧
淨觀忙上前一步“師叔,師伯不是不讓你看這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弘武打斷“淨觀,這事兒你別管我!”
淨觀有些委屈,但是也絲毫不敢說。
這寺裏也沒人能管的住弘武師叔,不過弘仁師伯和弘武師叔已經約法三章,說了弘武大師一般情況下不能輕易給人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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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卜的不準,而是太準,偏弘武師叔也不是個好脾性有什麼就說什麼。
且好的壞的都說,也不管後邊的事兒,這……這不是容易得罪權貴嘛!
淨觀看了一眼衣着不凡的婦人和小姐心底只發慌,師叔這樣子明顯就跟……跟狗看到了骨頭一般。
啊呸!什麼狗不狗的,那是他師叔。
盧氏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個掃地僧,這……這也是高人?
高人掃地?
孟朝卿覺得這老僧人看自己的眼神太過於……熱切。
淨觀忙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師叔,這些人我看着就是權貴之人,你何必招惹呢?”
“師伯臨走的時候不是還說不讓你隨便卜卦?這師伯可沒走幾日呢,您……你可不能亂算呀!”
只見掃地僧人呵呵一笑“淨觀呀!在你師伯沒回來之前,我就算這個,別人誰都不算了!”
淨觀一頓,那這人是不更特殊了,淨觀哭喪着臉“師伯,要不您再忍忍,這卜算哪有您掃地有意思?”
弘武橫了他一眼“掃地是有意思的很,但是這次的事兒可比掃地有意思多了。”
淨觀:……
掃地僧提着掃帚就來到了盧氏跟前,盧氏本想開口,誰知這掃地僧又移了一步直接到孟朝卿跟前。
“女施主,可要占卜算卦?”弘仁笑着眯眼。
盧氏:……這算卦還分人?這……這是嫌棄她,看不上,所以不找她,直奔女兒?
孟朝卿頓了頓“請問師傅,可需要生辰八字?”
這生辰八字可不是隨便能給人的,關鍵是這人還……還挺奇怪的。
不過她可不會小看掃地僧,大多數,這類人都是很是厲害的。
掃地僧哈哈大笑“如果是你給不給都行。”
孟朝卿心道,莫不是自己還真是遇見高人了?
盧氏亦是一愣,這人就這般厲害?難怪這僧人稱其爲師叔呢!
“走走,去我的禪房!”那僧人拽着大掃帚就開始往前走。
淨觀無奈嘆氣。
盧氏問道“小師傅,這人是?”
淨觀嘆氣道“這位是我召雲寺的弘武大師。”
弘武、弘仁這都是同一輩份兒的?盧氏的眸光瞬間亮了起來。
“你這師叔……卜算很準?”
淨觀頓了頓“豈止是準,在大周,我師叔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孟朝卿和母親眸光對視,這……這語氣這般狂妄?
一般這種人就是兩種極端,要麼極爲厲害,要麼就是徒有虛名,不過看着淨觀僧人的樣子,應當是前者。
想了想淨觀又道“施主,我這是師叔說話比較隨性,如果有不恰當的小僧現在此給你賠不是!”
孟朝卿擺了擺手“不至於!”
淨觀也覺得這夫人和小姐和善,沒有有些達官貴人的高高在上,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要他師叔不作死。
孟朝卿走過來才察覺,這禪房竟是和弘仁大師離得這般近。
掃地僧隨手把手裏的掃帚靠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