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帶種子回來即可。”
左右不過一年時間,她等的起。
趙品謙看出她的想法,“等你的種子種下地,長出來,薛記的門牌都已經涼了。”
“我知道,我會另想辦法,這些果子蔬菜是好東西,反正大哥信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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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品謙點頭,他這個妹子做生意的眼光一向獨到,他自然是信的。
“你還有什麼別的法子?”
“倒是有一個。”
趙品謙很快就知道他說的法子是什麼了。
廚房裏油鍋滾燙,裹上了黏糊糊和了水的面粉的整只雞被小心翼翼放了進去,剎那間,響起油泡炸開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離了遠些。
周遭溫度升了起來,趙品謙擡手擦了擦汗,不禁道:“這麼多油放進去,得花多少銀子。”
陸惜月:“……”
“一只雞和面粉的成本能有多少,入油鍋這麼一炸,再配上醬料,端上桌就是一道特色菜,價格翻了兩翻不說,還能當個噱頭吸引客人,大哥,你這賬算的不對。”
這裏沒有面包糠,只能用面粉和水加雞蛋液,再裹了收拾乾淨的雞放進去炸。
醬料是她自己調製的,兩種口味,一種加了糖汁和醋的辣醬,充當甜辣醬,另一種則是純辣。
另外還把幹辣椒磨成了面兒,視客人口味決定放多少。
趙品謙看了眼油泡翻滾的鐵鍋,沒有答她的話,面上有些擔憂:“這麼大的火,不會糊麼?”
廚子轉頭看了他一眼。
家主這是在質疑他做菜二十年的功力和經驗。
於是乎,廚子盯着油鍋的眼神更堅定了。
約莫半熟的時候,已經炸的微微脆的雞被撈出來,放涼,等到油溫涼到五成熱的時候再放進去復炸。
約莫一盞茶時間過去,廚子才聽從陸惜月的話將炸雞從油鍋裏撈出來,等放涼了一些,直接用刀切來,
雞肉表皮裹上的面炸至了橙黃,白花花的肉冒着熱乎氣兒,伴隨着油香,撕下來一塊腿肉,咬上一口,外脆裏嫩。
“好香!”廚子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嚐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
做了這麼多年菜,還真就沒試過把整只雞剔除了內臟之類放油鍋裏炸。
這味道,相當不錯。
繞是喫慣了山珍海味,天熱怕油膩的趙品謙咬了一口肉也忍不住讚道:“一點兒雞肉腥氣都沒有,確實好喫,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的?”
他問完,低頭又咬了一口雞腿肉。
陸惜月早想好了說辭:“昨兒個早上看見賣油條的阿婆炸油條,就突然想到了。”
賣油條的阿婆?
趙品謙愣了愣,腦海裏浮現出炸油條的場景,理解了。
兩種口味的炸雞很快被弄到菜單上。
某日晌午,本着嚐個新鮮的幾個年輕男子踏入薛記,正思索着要喫什麼菜式,夥計就樂呵呵捧着菜單上來了。
爲首的年輕人一眼就看到了“炸雞”二字,不由來了興致。
待到炸的香噴噴的整雞端上桌,配上兩種醬料,幾個年輕人很快將斯文矜持拋之腦後。
不過三兩日,薛記名爲炸雞的特色菜就這麼傳了出去,生意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陸惜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飯店裏的菜不需要都好喫,只要有個招牌,就能屹立不倒。
當然,有時候風頭太盛了也不是好事。
她說的不是自己,是炸雞。
風靡了兩日,炸雞就在其他的酒館裏被端上桌。
這畢竟不是什麼冰飲需要調製配方,只要稍微有些經驗的時候就能做出來差不多口味的。
好在,炸雞的醬料不是那麼簡單能調配出來的,當初就是爲了防止別人仿製,她還在裏面加了蘋果泥和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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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野茴香的種子磨成了粉。
如此也就能保證那些人能學着做薛記的炸雞,卻做不出炸雞的醬料。
她這邊生意紅火,每日在蕭雲珩的眼皮子底下和趙品謙對着賬本分銀子。
如今姬無痕那邊正因爲蘭坪的死愁雲慘淡,估摸着惠帝那兒,對姬無痕已然是失望大過期望,相比之下,遭了惠帝警醒和訓誡的五皇子情況就好很多。
姚心語這幾日因爲懷孕反應有些大,便提出與姬無痕分房睡。
自從她被太醫診斷出有孕之後,與姬無痕就再沒親近過。
不過才一個多月,女子的小腹依舊平坦。
姬無痕拿着一顆酸梅送到她嘴邊,耐心哄着:“何必分房睡,你若是不舒服起夜,我還能照看着,那些下人哪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仔細。”
他脣角含笑,儼然是已經有了做人父的幾分慈和。
姚心語張口將酸梅吃了下去,忍着酸意道:“殿下如今真是越發貼心了,若是孩子生下來,不知還能不能見到殿下這般細心。”
姬無痕愣了愣,失聲笑了:“都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和孩子爭寵。”
“這兩天殿下憂思過度,我也不想打擾殿下休息,況且,還有許多事需要殿下去解決。”
姚心語柔聲說着:“還是分房睡好一些。”
“……也只好如此了。”姬無痕見她堅持,答應了下來。
姚心語兀自捻起一塊兒酸梅吃了,隨口問道:“母妃如何了,要不,我進宮去看看她。”
想到對自己充滿怨念的母親,姬無痕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你安心養胎,母妃那邊你不必擔心。”
他能有什麼辦法呢,求情也求了,法子也想了,甚至暗示父皇爲未來的皇長孫積德,也無濟於事。
是舅舅行事太肆意妄爲了,纔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今舅母回了孃家,表弟也因爲舅舅被貶,終其一生不能再入仕。
他一個人的錯,斷送了蘭家後嗣幾代人的前程。
母妃難道要讓他連自己這個皇子也搭進去,才甘心嗎?
連日來被指責,姬無痕心裏也不好受,生平第一次,對婉妃有了幾分怨念。
“對了殿下,我那日看到院裏新來了一個灑掃的丫鬟,很是面生,叫春寧的,我看行蹤鬼鬼祟祟,不知殿下可見過?”
姬無痕心頭一跳,轉頭卻笑的從容:“什麼丫鬟,我倒是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