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之中空蕩蕩的,燭火冉冉,映照在蕭靖北清逸身上,金磚之中投下一抹寂寥孤單的身影。
看着金磚之上的身影,蕭靖北薄脣淺淺一勾,露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張寒!”他低沉喚道。
守在寢殿外面的張寒匆匆進來,躬身作揖。
“主子。”
“這幾日查到過清風閣閣主的消息嗎?”他面無表情地追問道。
“暫時還沒。”張寒垂着頭,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主子,新一任閣主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屬下根本查不到她的行蹤。”
“知道了。”蕭靖北眼簾微垂,神情淡淡地朝他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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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並沒退下,而是鄭重地開口。
“主子,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當說還想說?”蕭靖北眉峯微挑,眼眸深處寒光乍現。
他恭敬地垂着頭。
“主子,屬下只是想替王妃說幾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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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蕭靖北雙眸晦暗,深不見底,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即便王爺不讓說,張寒並不畏懼,一鼓作氣,將自己心裏話脫口而出。
“主子,您昏迷這些時日,王妃衣不解帶,目不交睫的照顧您,湯藥非親嘗弗進,方纔您說得那些話,真的很傷王妃。”
“主子,王妃對您是真心的。”
“本王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置喙了?”蕭靖北嗓音暗沉,目光透着寒霜,“出去。”
“主子。”張寒試圖在勸慰他。
“屬下知道,您是爲大局考慮,不想王妃參與進來,但您真的沒必要傷害王妃,太過殘忍。”
“張寒,你跟本王多少年了?”蕭靖北目光深深凝視他,一字一字地頓道。
“屬下,六歲便跟在您身邊,做伴讀,如今加起來,快十五年了。”張寒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你可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麼?”蕭靖北陰在陰影裏的俊臉高深莫測。
“主子,屬下知道您是擔心王妃。”張寒目光閃着淚花,“屬下認爲沒有誰比王妃合適您,她……”
“住嘴。”蕭靖北隱忍着怒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本王痊癒之後就要去邊境,她能跟本王去邊境嗎?她受得了大漠風沙之苦嗎?”
“退下。”他不耐地撇了張寒一眼,緩緩揮手。
面對凌然霸氣的蕭靖北,張寒只好躬身退下。
從章華宮外折返回來的江蔚晚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
她站在寢殿之外,遠遠地看着牀榻上的俊美男人。
好看的眉宇深深皺在一起,好像一條打不開的枷鎖,冉冉燭火映照在他俊美的臉龐之中,襯得他越發俊美無雙,令人着迷。
他擔心自己跟他去邊境受苦嗎?
她沒猶豫,直接去了天牢。
她要見江姝婷。
潮溼陰暗的大牢陰沉沉的,溼漉漉的牆壁上點着燈,微風一吹,忽明忽滅的,整個大牢越發昏暗了。
現在主要的突破口在江姝婷身上。
只要她翻供,蕭靖北就能平安無事。
獄卒在前頭領路。
“王妃娘娘,地滑您小心!”
到了關押江姝婷的牢房外,蜷縮在角落的女人投來憎恨眼神。
迎上她喫人的目光,江蔚晚朝獄卒揮了揮手,讓他先退下去。
獄卒收了她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獄卒見她揮手,愉悅地溜了出去。
“踐人!”披頭散髮,面容憔悴的江姝婷猛地站起來,憤然罵道:“你居然敢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