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莘城居然發生這種事，真是丟臉。”秦南勳支持她的想法。
莫仲卻不吭聲。
秦昱凡走到他跟前，冷靜說道：“以我們的交情，說實話也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莫仲摸摸自己的鬍子，面露難色：“這件事我心裏有負擔，畢竟我是知情者。只因當時覺得即便回到帝城後幫她報警，她也未必能獲救，而且還有可能遭到那戶人家的報復，所以選擇了沉默。她孃家人如果知道真相，一定會找我麻煩。”
沐知晚突然看向兩個孩子：“肉丁，和你妹妹去院裏玩。”
肉丁不明所以，但院裏的金毛一直在望着他們去找他，敵不過玩心，他帶着妹妹去了。
秦昱凡皺着眉頭看向支走孩子後，慢慢站起來的女人。
“莫老師，”沐知晚聲音很小，“你去的地方是逸園嗎？”
傅茹蘭和秦南勳驚訝的看向她。
莫仲眸色閃爍一陣，才面對沐知晚的問題：“你是她什麼人？”
“我姓沐。”
莫仲沒有出聲，但他愧疚的表情已經告訴她，那個婦人就是沐言宓。
“她很慘，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莫仲沒有等到想象中病人家屬對他破口大罵的場景。
她的修養與承受力超出他的想象。
“請問她是你……”
“我的母親。”
“是了，也許我當時打個電話，她還有機會活下去，對不起。”
莫仲向她鞠了一躬，這幾年壓在心上的包袱總算輕了一些。
沐知晚忍着心裏迸發的痛，搖搖頭：“應該求得她原諒的是我，因爲顧及自己和孩子的命，躲在國外不敢和她聯繫，更不敢回來，以致她憂思成疾，病榻前連個照顧的人也沒有，我纔是該死的那個人。”
“不許你這麼說。”
秦昱凡心疼的把她抱進自己懷裏。
“要怪也是怪我，沒有爲你留意她。”
沐知晚小聲哭泣。
“那陣子白家傳出沐言宓病重的消息，我曾讓身邊人去探望過，只是接待的人是白偲全。我以傅家的名義派人去探望，由白家家主出面接待，也很正常，誰能想到瞞過大家眼睛的他們這麼惡毒。”
“哼，看來這件事是白家上下齊心要奪得沐言宓的財產，才向世人演了這麼一出。”
秦南勳眉頭皺得深。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那個不孝子惹出來的，咱們不能袖手旁觀。不過莫先生算是這件事的見證者，以後若要你作證，還請你不要婉拒，畢竟這也是你扔下心理負擔的唯一途徑。”
莫仲點點頭：“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得到寬恕的機會。”
肖銳把莫仲送去機場，考慮到沐知晚的情緒，傅茹蘭提議把兩個孩子留在秦宅住一晚。
秦昱凡一切聽沐知晚的。
沐知晚擦擦眼淚，拒絕了傅茹蘭的提議。
明天兒子又要去到集訓地，她想多陪陪他。
傅茹蘭心中說不出的失望。
回到曦園，沐知晚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也又給他們講了睡前故事，等他們睡下，她纔回到臥室。
秦昱凡從浴室裏出來，眸中劃過一抹驚訝，平靜之後才一邊擦頭髮，一邊去梳妝檯那邊。
沐知晚走了過去，比他先拿到吹風機。
“明天去理髮吧。”
她輕撫他的頭髮。
秦昱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以爲你今晚又會拋下我。”
沐知晚笑了：“爲什麼？”
秦昱凡自己也笑了：“因爲我……算了，不講了。”
她愣了愣。
他還在擔心她會責怪他嗎？
秦昱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了。
“事已至此，我們心裏都不好受，如果自責有用，那就不需要以牙還牙了。”
“嗯，說得對。”
男人站了起來，一把摟住她。
沐知晚放下手裏的吹風機，要掰開他的手。
“別鬧，我還沒洗澡。”
秦昱凡更開心了，圍着她的脖子聞了半圈：“很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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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知晚被他撩得臉紅，扯上他的浴袍帶子，故意生氣道：“也不知道現在被吃的應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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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凡不用她威脅，只覺獻上自己：“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剝自己。”
沐知晚：“……”
她承認，某些方面她非常不如他。
比如底線。
沐浴之後，沐知晚被秦昱凡抱着嗅了半天。
想起正事未辦，她推着他問道：“現在幾點？”
男人正在雲中暗爽，不想應她。
沐知晚掐掐他：“幾點吶？”
秦昱凡嘆息一聲，停了下來：“不許碰，聞一聞也不讓盡興嗎？”
沐知晚生氣的看向他。
男人無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無趣應道：“十一點。”
講完，又抱上她……
“那麼……厲治霆睡了嗎？”
秦昱凡停了下來，不悅道：“在我懷裏想別的男人？”
“我想給他去電話。”她很直接。
“嗯？”男人周遭氣溫驟降。
“很重要的電話，就在你跟前說。”她馬上給他升溫。
“這個時候，他肯定沒睡。”
秦昱凡的語氣好了些，沐知晚壞笑着拿過電話，向他眨眨眼睛。
男人坐在牀上，任她窩在自己懷裏打電話。
沐知晚找出厲治霆的電話，頓了幾秒，才撥了出去。
這個號碼是金裴給她的，但她從來沒有打擾過厲治霆。
電話響了十來聲，才被接聽。
“什麼事？”
男人聲線低沉，但沒有一絲睡意，顯然這個時候在還加班。
他的問話亦如他的作風，簡單直接。
“我想問問你讓我接受帝休科技，是因爲當時懷疑我是你女兒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不全是。”
“哦，那還是有這部分原因。”她有些失望。
“你掌握的頂尖技術是正我們需要的，所以帝休科技的CEO，非你莫屬。”
沐知晚在電話這裏沉默了。
“難道你對自己人沒有信心？”厲治霆覺察到了什麼。
“有是有的，只是怕我資歷不夠，給你帶來麻煩。”
“資歷也是實力湊起來的，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你知道我和白家在爭奪逸園，雖然親子鑑定的結果，我不是沐言宓的女兒，但也想爲她爭口氣，因爲她是被白家人活活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