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了,國師。”陸辰聽到景嫿如此說,便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大家都認爲白姝音死了。
他追查多年,沒有一絲線索。
其實他不知道,景嫿當年被救以後,她的所有痕跡都被抹除了。
所以,不僅是陸辰,就連容雋也沒有線索。
“無妨。”景嫿見陸辰信了她說的話,她鬆了一口氣。
容雋一直看着景嫿,見她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他才放心了。
“王爺,國師,那我就先走了。”陸辰道。
容雋點頭。
陸辰帶着人離開。
“你要去死者家裏,我陪你去。”容雋對景嫿說。
“王爺有空?”景嫿問。
容雋點頭,“有。”
臨風站在一旁,看了看容雋,又看了看景嫿,只要與景嫿有關的事,他家王爺隨時有空。
方纔容雋就是從軍中趕來的。
“那就有勞王爺了。”景嫿道。
“叔叔,我也要去。”景小朝抓着容雋的手說道。
“朝朝,孃親和叔叔出去辦事,你先回家,改天孃親再給你買糕點。”景嫿道。
容雋道,“臨風,你帶他們去買喫的,再送回景苑,然後趕來和我匯合。”
“是,王爺。”臨風領命。
容雋又蹲下身來和景小朝說話,“叔叔忙完去景苑陪你玩。”
景小朝問,“玩彈弓可以嗎?”
容雋道,“可以。”
景小朝咧嘴一笑,不住點頭,“太好了,我等叔叔和孃親回來。”
安頓好三個崽崽,景嫿和容雋便帶着婦人前往婦人的家。
“你認識死者?”容雋問。
“不認識。”景嫿道。
容雋滿臉好奇,“那你如何知道她家住何處?”
景嫿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告訴我的。”
容雋沒有多想,以爲是婦人在臨死前告訴景嫿的。
他們走了許久,在京城郊區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找到了婦人的家。
婦人名喚小春,是張家媳婦,家裏有婆婆,丈夫。
前幾天,小春生了一個兒子,可她兒子出生當天夜裏就不見了。
這幾天,她一直不喫不喝不睡地找孩子,她已經精疲力盡了,所以纔沒有注意到飛速而來的馬車。
景嫿走到院門口一看,正好看見院子裏面有兩人在說話。
“娘,求您再給兒子一兩銀子吧,兒子向您保證,這次一定能贏。”
“娘,等兒子贏了銀子,就給您買大房子,再去娶一個漂亮媳婦來伺候您。”
此時說話的瘦得像猴一樣的男人就是小春的丈夫,嗜賭如命。
這被稱爲孃的自然就是小春婆婆了。
“三兒,娘是有點銀子,但那是給你留着娶媳婦的,等小春那踐人回來,你就休了她,我已經看好了劉裁縫家姑娘,比小春這個鄉巴佬好多了。”張婆子道。
景嫿看到這裏,眼中殺意陡生。
小春是被賣來當媳婦的,一直任勞任怨,要忍受丈夫的暴力,還要忍受婆婆的欺辱。
從來到張家,她從未有過一天好日子。
景嫿推開院子門,“張婆子,張三,小春在外面辛苦找孩子,你們卻在這裏商量休了她,良心何在?”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張三吼道。
張婆子道,“小春那個踐人,她怎麼配得上我兒子?”
“啪!”
“啪!!”
景嫿掄起巴掌,狠狠地給張三和張婆子兩耳光,“這是替小春打的!”
“你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張三喊道。
“打死人了!救命啊!”張婆子大喊。
很快,二人就被冷月制服了。
景嫿道,“我是當朝國師,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小春死了!”
“死了?死得好啊!”張婆子笑道。
張三問,“怎麼死的?你們是來賠銀子的?”
景嫿恨不得直接把這母子兩人給殺了。
冷月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並拿出大理寺出具的文書,這是方纔陸辰臨時寫給他們的。
張三不信,“人是不是被你們殺的?我給你們講,賠五十兩銀子是不夠的,怎麼也要一百兩銀子!”
“要銀子?就看你有沒有命要!”一直沒有說話的容雋開了口。
“你又是誰?”張三問。
“凌王!”容雋道。
整個大秦國,無人不知凌王容雋。
且,也沒有人敢冒充容雋。
張三一聽,頓時嚇得趴在地上,“王爺饒命,草民錯了,草民哪裏敢向王爺要銀子。”
容雋道,“接下來國師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不然本王決不輕饒!”
“是,是。”張三點頭如小雞啄米,身體因爲害怕而不停顫抖。
景嫿看了一眼容雋,她怎麼感覺容雋像是來給她撐腰的。
容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有他在,景嫿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天塌下來,有他撐着。
景嫿收回目光,繼續問張三,“你把孩子丟哪裏了?”
張三沒有想到景嫿竟然會問這個,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婆子卻說,“孩子丟了就丟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兒子還能找其他女人生,這孩子不用找了!”
景嫿是當孃的人,她怎麼聽得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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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冷凝,“冷月,讓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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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一個手刀落下,張婆子感到後腦勺一痛,當即暈死過去。
張三被嚇得一愣。
景嫿在夢境裏面看到,是張三從小春手上把孩子抱走的,所以,她才問張三。
“孩子在哪裏?”景嫿冷聲逼問。
張三戰戰兢兢,“不知道,我不知道。”
“還撒謊?”景嫿厲聲道,“冷月,把他手給剁了!”
冷月提起劍,瞬間砍下,張三大喊,“我說,我說!”
“孩子被我賣了!”張三全身冒汗。
“賣給誰了?”景嫿問。
“不知道。”張三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個男的,他讓我把兒子放到指定地點,然後給了我一百兩銀子。”
“對方長什麼樣?”景嫿問。
“不知道,他是在晚上來找的我,他站在黑的地方,我看不清楚。”張三一臉害怕,“王爺,國師,我真的沒有撒謊!”
“你把孩子放到何處的?帶我們去看!”景嫿聲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