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將軍給錦心喂着點心,突然道:“聽說陛下最近身子不適?”
蕭長風垂眸,語氣平淡地回答道:“心病,自己不放過自己,太醫又能如何。”
蕭大將軍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他知道當年先皇后母家倒臺,是陛下親自主張清理的。
而先皇后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原諒陛下,這些年來,陛下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
此外,他還一心撲在朝堂之上,長期勞累,身體自然難以承受。
父子倆一時間沉默不語,目光一同望向院中的錦南。
此時的錦南正認真地扎着馬步,小小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錦南站直身子,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朝着這邊走來。
他走到近前,用袖子擦拭額頭的汗水。
蕭長風欣慰地看着眼前繃着小臉、一臉嚴肅的兒子,笑着說道:“不錯,以後可以保護妹妹了。”
然而,錦南對於父親並不親近。
與妹妹錦心不同,錦心看起來就是個貼心的小棉襖。
他儘管禮數週全,但明顯不夠親近。
不過,蕭長風並不在意這些,他明白感情需要時間來培養。
只要多些相處的機會,過不了幾日,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會變得融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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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裏,蕭長風和孩子們盡情地玩耍。
錦心已經完全依賴於他,而錦南也逐漸喜歡上這位父親。
對於這種情況,宋知婉感到非常高興。
當父子三人一同遊玩時,無論走到哪裏,他們都會帶上宋知婉。
有時候,宋知婉會因爲懶惰而不想動彈,但他們卻不允許。
只有當她參與其中時,他們纔會樂意出門。
隨着時間的推移,蕭長風開始瞭解到自己的兒子有很多話要說,特別是關於宋知婉的事情。
儘管年齡小,但他總是關心並記得一切與宋知婉相關的事情。
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認爲宋知婉已經年老體弱,需要兒子在牀邊盡孝。
一天清晨,一家人正坐在一起享用早餐,錦南突然說道:
“父親,母親告訴我,你只是她的外室,你們並沒有舉行盛大婚禮。”
剛剛喝下一口粥的蕭長風被這句話驚得嗆住了,咳嗽得滿臉通紅。
他哀怨地望着宋知婉,抱怨道:“婉婉,你怎麼能把這些事情告訴孩子們?”
宋知婉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解釋道:“這真的是一個意外,我並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錦心奶聲奶氣道,“那父親準備什麼時候跟母親大婚,你們是準備誰嫁啊?”
兄妹兩人一起看着蕭長風,等着他一個準確的回答。
就連安靜吃飯的蕭大將軍也不動聲色的看着兒子。
蕭長風看着宋知婉,“婉婉,咱們的事,辦了?”
其實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點頭了。
宋知婉安靜地吃着飯,對於父子幾人的注視完全不放在心上。
等吃完了飯,她才擡頭看着蕭長風道:“回京吧。”
蕭長風緊緊捏着筷子,有些緊張地說:“婉婉,如果你不想回,也可以一直留在這裏。”
宋知婉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淡淡地回答道:
“這幾年小四很辛苦,青荷也給我來了信,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處理。我覺得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聽到這句話,蕭長風不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他們決定儘快回京,收拾行李的速度也非常快。
宋知婉原本打算關閉小酒館,但阿七卻要願意留下來繼續經營。
如今蕭長風回來,他不準備再跟着宋知婉。
往後餘生,他該安心守着柳嫣了。
最終,宋知婉將酒館交給了阿七。
經過長途跋涉,一個月後,他們終於回到了闊別五年的京城。
在距離京城城外十里處的一座涼亭裏,沐竹安已經焦急地等待了很久。
一向冷靜沉穩的她此時也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朝着路口張望。
謝臨手撐着下巴無奈道:“母親,婉姨該到的時候自然會到,您就算是再着急也沒用,還不如坐下來喝杯茶,歇一歇呢,這都轉悠了一早上了,您不累嗎?”
“要是累壞了身子,父親肯定覺得兒子沒照顧好您。”
其實要不是謝君安實在抽不開身,也輪不到他來。
沐竹安哪裏能坐得住,五年了,整整五年沒見宋知婉了,當初走的時候悄無聲息,爲此她還難過了很久,如今回來了,她一定得親自接。
謝臨也不勸了,打着哈欠等着。
一大早天都沒亮,母親就踩着開城門的點兒出來。
這都一上午了,依舊沒音信。
石凳子坐的他屁股疼。
不過,既然母親堅持要等,那他也只能陪着一起等了。
畢竟,在自己家,母親的意願就是命令。
現在他只是希望婉姨能快點出現,不然他真的要無聊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漸漸升高,天氣越來越熱。
謝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繼續耐心等待着。
終於,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輛馬車緩緩的從路的盡頭駛來
沐竹安眼睛一亮,“來了來了,臨兒,快快,你婉姨回來了,快跟母親過去迎迎。”
說着興奮地提着裙襬快走幾步。
馬車裏的宋知婉怕在窗口自然看到了沐竹安,不等馬車停穩,她迫不及待的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婉婉!”沐竹安激動地喊了一聲,那溫柔的嗓音帶着激動的哭腔。
宋知婉提着裙子飛奔過來,如同年少時一樣,用力的抱着沐竹安的腰身。
兩人多年未見,卻沒有絲毫生疏感。
沐竹安抱着宋知婉的身子,手高高擡起,輕輕落下,拍在宋知婉的背上。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狠心,冷不丁的不辭而別,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你走的時候就不知道跟我說一聲嘛!”
宋知婉抱沐竹安,任由沐竹安哭這控訴
“母親,您別哭了,婉姨好不容易回來您該高興纔是,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當初跟您說了也得走不是,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您不必再提,眼下跟以後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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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母親的肩膀。
說到這,他還看向宋知婉,笑眯眯道,“婉姨,您說呢!”
宋知婉鬆開沐竹安。
看着與謝君安一個眸子刻出來的小孩笑着捏了捏他的臉,伸手就把他提起來,抱到了懷裏,“你是臨兒?”
謝臨沒想到宋知婉會突然抱自己,一時還真不習慣。
不自在的別過臉,“婉姨,我已經長大了,不能在抱了。”
宋知婉看着羞紅了臉的小傢伙,抽出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又把他放在馬車上,“我知道了,去車裏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