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暖暖緊張的手心都有些汗溼。
她在心中揣測胤祚說這些話的可信度。
“不要懷疑，我好歹也是個貝勒。”
小竹子適時地接過話茬道：“我們六阿哥是皇上親封的舒貝勒。”
只是胤祚嫌棄舒字有些娘們唧唧的，不讓人叫。
此刻說出來，竟然第一次覺得還挺順耳的。
富察暖暖知道，胤祚之前的提議，不是說着玩的。
“我是不會把那件事情說出去的，我也算是做了好事的，難道就不能有點好報嗎？”
胤祚挑眉，問道：“怎麼？你覺得給我試婚，難爲你了？”
富察暖暖沒說難爲，但表情就是難爲了。
“舒貝勒，您想要什麼樣的女兒應該都可以找到。您知道我的家世的，我的身份根本上不了檯面的，將來肯定會給您丟人。”
“所以我讓你給我當試婚女，也沒讓你當側福晉什麼的。”
富察暖暖：……
這就聊不下去了啊。
“你在怕什麼？我讓你試婚，難道就是非要和你睡一起嗎？我不過是圖穩，等小八成婚，自然還你自由。”
胤祚突然退了一步。
這讓富察暖暖有些驚喜。
既然逃不掉，肯定要撈點好處。
“舒貝勒，您說的話可是當真？”
“你都叫我舒貝勒，本貝勒的話，自然當真。”
富察暖暖見躲不過，自然要談些條件。
胤祚驚異於富察暖暖能如此快的衡量利弊，看着她眼中的精光，他知道，富察暖暖應該想好了。
果然，富察暖暖神情鎮定，語氣平和道：“既然如此，這算不算一種合作？”
胤祚看到這種聰明的人，心裏發癢，他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在小竹子驚慌的目光中慢慢送入嘴裏。
“說說看。”
富察暖暖見胤祚沒有反對，神情還似有興趣一般。
斟酌了下才道：“既然是合作關係，那肯定要約法三章，不然無規矩，不成方圓。也讓我看不到您的誠意。”
呵，誠意？！第一次有女人管胤祚要誠意，平日裏都是她們拿出誠意，而胤祚不屑。
胤祚覺得嘴裏的酒釀有些別樣的甜味兒，他拿舌尖抵了抵牙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來。
“哪三章？”
旁邊的小竹子都驚呆了，這爺還沒怎麼喝酒呢，就醉了？
竟然允許旁人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驚嚇了小竹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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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暖暖一看有戲，立刻放柔了語氣道：“也不是很難。既然舒貝勒說了，等八公主成婚後就放我走，那我們定下三個約定，如果您樂意，咱們就兩好添作一好，當然若是您不願意，我就只能選第二種了，雖然您以怨報德，但我也沒地方講理。”
富察暖暖似乎是認命了。
但胤祚可不這麼想，這哪裏是認命了？
認命了還敢講條件？
“說吧，興許爺就同意了。”
胤祚說完了又去找酒壺，被小竹子眼疾手快的給抱住了。
胤祚只皺了眉頭，但並未說什麼。
只這一個動作，富察暖暖眼中一亮。
“舒貝勒，這三章很好實現，正是您要求的，第一，我可以伺候您，但不能同房；第二，八公主一旦成婚，您需立刻放我走；第三，既然是合作，您看我肯定也要付出青春年華，您等我走的時候要給我些銀子讓我有立足之地，且要言明，並未拋棄我。”
她並不是妾，只是試婚的女人，更談不上什麼休書的事情。
只能說是不拋棄。
胤祚眯了眯眸子，眼中透着一點危險的問道：“怎麼？你還想着再嫁人？”
富察暖暖沒想那麼遠，她只想到，若是離開胤祚，名聲最起碼是不能太壞了，不然女子被人拋棄，將來很難立足。
“這您就別管了。您只要同意，我明日就能進宮裏。”
富察暖暖亮出底牌。
胤祚沒急着回答，只一手撐着下巴，一手用骨節分明的食指點着桌面，看不出是煩躁，還是審視。
也許是他長得太像錦欣了，面貌總是給人一種親和感，讓人降低了對危險的感知。
所以富察暖暖竟然覺得胤祚心情還可以。
胤祚脣角掛着淡笑，看着富察暖暖的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行啊。就這麼定了。要爺給你寫成條子嗎？”
胤祚甚至很好脾氣的問。
富察暖暖眼中一亮：“如果能這樣就是最好不過的。”
“小竹子，讓人鋪紙研墨。”
“哎。”
小竹子抱着酒壺就出去了，他不得不感慨，這主子爲了若靜公主付出良多啊，絕對是親哥沒錯的。
見小竹子跟掌櫃要筆墨紙硯，佟佳公子正和吳媒婆在樓下喝茶，立刻招手問道：“過來，什麼情況，拿這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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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公子一點小竹子手裏的東西。
小竹子笑道：“主子吩咐的。您坐一會，估計很快就能弄完。”
佟佳公子有些意外，問道：“成了？”
小竹子點了點頭，臉上都是佩服。
“我家主子出馬，還能有不成的嗎？”
說完了小竹子就跑上樓去，而佟佳公子和吳媒婆坐着，吳媒婆忍不住問道：“這，這舒貝勒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看上富察小姐了？”
吳媒婆不敢猜測胤祚的意思。
佟佳公子笑着搖了搖頭道：“哪有那麼簡單，你剛剛說什麼？富察府上還有一個叫茵茵的小姐？哎呀，那可就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這茵茵小姐也是生的好樣貌，當然是沒辦法和暖暖小姐比。不過暖暖小姐不沾什麼優勢，誰讓她額娘死的早呢！這額娘不是親額娘，阿瑪能是親阿瑪嗎？且富察小姐的阿瑪……嘖嘖，不是我吳媒婆說，這前段時日我還去給他說了個媒，對方的年級比這個富察小姐不差上下，哎喲喲，造孽。不過也沒法子，那小姐家裏窮的很，不是跟着這個老爺，肯定也就賣到那個人家了。我這多少也算是積德了。”
“成了別人的積不積德本公子是不知道，若是成了這個，那你的生意日後不愁沒有路子了。”
“哎呦，借您吉言了。佟佳公子，日後您若是想找女人了，儘管吩咐老婆子，只要是您有標準，老婆子就能把人給您說來！”
吳媒婆忍不住誇下海口。
佟佳公子聽到女人，腦海裏忍不住閃過一個身影。
“那還真不用了。本公子的姻緣，早就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