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蕭琛汶出了醫館,坐進了馬車內,輕輕勾起車簾,陰沉沉的目光審視街道上的惠仁堂。
身邊伺候宮人潘芳瞧出自家主子的心情,壓低着嗓音問道:“主子,您覺得這惠仁堂有問題?”
車馬粼粼,順着大街行駛。
蕭琛汶困惑地聲音飄到潘芳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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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總覺得她有幾分眼熟,而且她有意無意地迴避朕的目光。”
這麼好拍馬屁的機會,潘芳自然不會錯過,笑呵呵地道:“那是她被您的天顏給震懾住了吧!”
“不一定。”蕭琛汶腦海裏縈繞着方纔那絕美女子的一顰一簇,舉手投足。
她眼睛並未有怕意,平靜的很,他看不透的心思,她那張絕美的面容裏盪漾着三分恬靜,兩分從容,還有五分神祕。
頭一回遇到他琢磨不透的女人。
難得有人見到他不是一副膽怯模樣,更不是一副敬畏之態,蕭琛汶脣角微勾,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
“這姑娘有點意思。”
“那老奴給您查查,看看她什麼身份?”潘芳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了,這樣挺好,保持一點神祕。”蕭琛汶依在錦枕之中,慵懶地道:“有趣纔有意思。”
想到後宮個個對他低眉頷首,諂妹恭順的女人們,蕭琛汶索然無趣,他還是喜歡琢磨不透的女人!
這樣纔有樂趣。
那種一眼就能望見她們心思的女人,他早就厭煩了。
一直在身邊伺候的潘芳早就摸透了自己主子的心思,主子說不查她身份,自然是想保持一點神祕感。
主子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
秦王府,醒來的蕭靖北服用藥之後,沒見到江蔚晚的身影,絲毫沒猶豫,立即去町園見她。
町園人去樓空,哪裏還有人,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張寒。”蕭靖北剋制着心頭的怒火喚道。
瀲灩的光線之中他俊臉蒼白無血色,俊眸暗沉,渾身透着迫人寒意。
隔着一仗以外的距離張寒便感受到冷意,他不敢吱聲,屏息躬身,靜待主子的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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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本王沒發現,你準備滿本王多久?”蕭靖北俊眸微瞪,俊美的面容之中滿是怒意,“誰給你的膽子瞞着本王?”
“屬下該死。”
“她去哪了?”蕭靖北森森質問他。
“屬下不知。”張寒如實回答他。
“你不知,你幹什麼喫的?”蕭靖北惱怒不已,通紅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殿下,您彆氣了。”李嫣兒盈盈走來,瑩白細膩的面容之中盪漾着難過之色,“您氣了也沒有用,只會氣壞自個的身子。”
“李姑娘!”張寒眼眸飄向她,警告她不要胡言亂語。
她哪裏會受他的威懾,雙眸盈滿了淚意。
“殿下,王妃休夫了,您還不知道吧!”她抹了抹淚,打抱不平地說道:“江蔚晚這個女人真是太放肆了,連王爺也敢休,太可惡了……”
“李姑娘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寒驀地打斷她。
“讓她說下去。”蕭靖北森然瞪向張寒。
有了蕭靖北的准許,李嫣兒像是受到極大鼓舞似的,開始胡編亂造,挑撥離間起來。
“王妃走得時候連招呼都沒打,留下一封休書就跑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殿下對她那麼好,給她無限寵愛。”
“她卻一點也不念舊情,在您昏迷之中,決然毅然地跑了。”
“外面肯定有情郎在等着她,不然她怎麼能放棄您這麼優秀的男人呢!”
“殿下,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您傷心,正好……”
“閉嘴。”
蕭靖北怒斥她。
“她怎麼樣還輪不到你置喙。”
“殿下,是您讓妾身說得。”她淚雨漣漣,咬着紅脣委屈地凝視他,“您怎麼能……”
蕭靖北氣得血液沸騰,心口抽痛。
那個該死的女人敢休夫?
她怎麼能做出這等過分的事情來。
他努力剋制胸口翻騰的怒火,艱難地朝李嫣兒揮手。
“你先回房,此事不許張揚。”
“妾身明白。”她哽咽着應下,可心情卻格外好,經她一番挑撥,踐人休想在回王府了。
這男人哪對女人的佔有極強。
敢休夫的女人,還跟着別人跑了。
蕭靖北不將踐人挫骨揚灰,也會剝了踐人一層皮。
她表面嬌柔柔,怯怯地退下,心裏卻跟吃了蜜一樣的甜滋滋。
凝望着扭着腰肢離開的李嫣兒,蕭靖北才啞然開口。
“自己去領罰。”
“是。”張寒恭敬的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