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完中午飯,林九棠剛想起來去散步,林管家卻走了進來。
“大姑娘,錦玉閣不接你的單子。”
“爲什麼?”林九棠眉頭緊蹙:
“我給圖樣,只是讓他們雕一塊玉牌給大郎帶求平安而已,這活並不難,他們怎麼會不接?又是工期問題?”
林管家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嘆氣,“不知道。”
“那算了,你去找別家雕吧。”林九棠苦笑。
她看向一旁的周軼,臉上很快就掛起一抹溫婉笑容:
“大郎,娘原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沒想到現在提前讓你知道了,沒驚喜了。”
周軼低着頭玩自己的東西,根本沒看林九棠,誰稀罕一塊玉牌了?
而就在此時,有人來請林九棠去處理事情。
她讓周軼自己玩後,便帶着林桑離開。
而一轉身,林桑立即開口抱怨,“大姑娘這錦玉閣分明就是故意給你難堪。
昨天的衣服一樣,現在這玉牌也一樣。
前幾日你就送了圖樣給他們,現在他們才退回來,我懷疑他們故意的,目的就是爲了貪那圖樣,想佔爲己有。畢竟那圖樣是大姑娘你設計的,獨一無二,做好,戴出去肯定能讓人羨慕。”
林九棠搖頭,“林桑沒證據的事情,不要妄自揣測,這或許是他們的師傅沒功夫雕刻呢?”
“大姑娘你就是善良,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你都不生氣,明明咱們國公府根本就不怕他們。”
“好了,沒事,不過是個小事而已,換個人去雕也可以。”
……
周軼放下手中的玩物,好奇地撿起地上林管家不知道何時掉落在地上的圖紙。
獨一無二的圖案。
但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那玉牌的圖樣。
威風凜凜的怪獸頭像。
雖他忍不出來是什麼怪獸,但他就是喜歡。
他決定了等玉牌做好了,他一定要戴出去給他的小弟們瞧瞧。
不行!
他等不到那個時候。
他現在就要把圖紙給他的小弟們瞧瞧,什麼叫做獨一無二。
想到這,周軼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
站在拐角處,林桑看了一眼周軼急匆匆地往外衝的身影,隨後看向一旁的林九棠,“大姑娘這麼做有用嗎?”
“有沒有用,晚點不就知道了嗎?”林九棠嘴角多了一抹笑容。
周軼好好玩!
“酷吧!”
大街上週軼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同時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圖紙:
“我娘要給我做塊玉牌,就用這圖案。
我告訴你們,這圖案獨一無二,到時候就僅此一塊,羨慕吧。”
周軼的炫耀,讓他收的一衆小弟頓時發出了驚歎聲。
哪個小孩拒絕得了獨一無二,而且造型還這麼酷?
等炫耀的差不多了,周軼這才神氣的大手一揮,“走,今日想吃什麼我請客。”
豪氣的周軼自然再次收穫了一堆追捧。
很快,衆人手中都拿滿了各種吃食。
劉子揚吞下嘴中的糖葫蘆,他一臉奇怪地看向周軼:
“周少爺你不是說那玉牌的圖案是獨一無二的嗎?
我剛纔怎麼看到有人帶的玉牌是這個圖案?”
周軼臉瞬間拉長,“不可能,你看錯了!”
“是真的!”劉子揚伸手往前一指:
“你看前面那人的玉牌,那圖案是不是和你的手中圖紙的一樣。”
劉子揚所指的中年男人此時正好彎腰買東西,而其掛在脖子處的玉牌剛好墜露出來。
這一幕剛好被落入衆人眼中,一衆小弟譁然。
“周少爺你撒謊,你說你會有一塊獨一無二的玉牌,分明是騙人的,別人早有了。”
“就是,周少爺你騙人,你就是個騙子!”
……
周軼被氣得臉通紅,他憤怒的在原地暴跳,“我沒有撒謊!”
“還說沒有?”劉子揚嫌棄:
“那你怎麼解釋別人身上戴的玉牌是怎麼回事?”
“我……”
周軼被質問的說不出話來,但很快他就想起了林桑說的的話,隨即他一臉憤怒:
“是錦玉閣,他們偷了我娘圖。”
可惡,錦玉閣的人居然讓自己在小弟面前丟臉。
劉子揚搖頭,“我可不信你,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走了,我可不跟說謊的人玩。
你以後不要找我玩了,除非你能證明你沒撒謊。”
說完,他擡腳就跑了。
劉子揚一走,其他人也跟着一鬨而散,最後只剩下周軼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周軼猙獰。
都怪錦玉閣!
是他們害自己丟臉!
周軼的眼底閃過一抹與他年紀不相符的陰狠,敢讓自己丟臉,自己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直接朝前面衝去。
而此時的錦玉閣,生意正當好。
劉富一臉笑容地湊上前,“何夫人你這眼光就是好,這手鐲很趁你。你帶上去後,整個人氣質都變得不一樣。”
“劉掌櫃你這張嘴,是會說話的。”何夫人笑,雙眼滿意的看着手中的手鐲,但就是沒開口說要買。
“我這可不是會說話,我這是實話實說。”劉富一臉嚴肅。
他想了下,咬牙,“我看何夫人你這麼喜歡,這手鐲也與你這麼有緣,你若喜歡,我就偷偷給你打個九折,如何?
當然,這事你可不能和其他人說,這價格我只給你一人,若是其他人都來跟我要這個價格,我們錦玉閣的虧死。”
“行,劉掌櫃你大氣,我自然也不能小氣,這手鐲我要了。”何夫人滿意地笑了起來。
“那何夫人這邊請!”
劉富殷勤地把何夫人引到櫃檯去結賬,並沒注意到走進來的周軼。
此時其他夥計也在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同樣也沒人注意到他。
而周軼在看到櫃檯上那幾塊玉牌的圖案和自己手中的圖紙一模一樣時,眼底的戾氣越發的重。
就是錦玉閣這些小偷害自己被取笑!
他們都該死!
周軼看了一眼自己懷裏抱着的罐子,臉上露出一抹猙獰。
隨後拔掉罐子上的塞子,然後沿着櫃子倒裏面的液體。
很快,就有人皺起了眉頭。
“你們聞到了沒有?是不是燈油的味道?”
“對,是燈油的味道。”
“劉掌櫃你們是不是打翻了燈,燈油流出來了?”
……
劉富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然後看向放油燈的地方,搖頭看向前方,剛開口,“沒有啊……”
但下一秒他大驚失色地瞪着正在倒燈油的周軼:
“小鬼,你在做什麼!
你倒的是什麼東西。”
周軼見被發現,直接把手中的罐子朝櫃子砸去。
砰!
罐子砸在對櫃子上方,四分五裂的同時剩餘的燈油也飛濺得到處都是。
“居然敢欺負我周家人,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周軼一臉的戾氣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摺子,快速打開,露出了裏面火苗。
“不要!”
劉富臉色大變,同時快步朝周軼衝去。
而周軼在他朝自己衝來瞬間,火摺子往燈油上一扔,然後撒腿就朝外面衝去。
火摺子落在地上流淌着的燈油上,火嘭的一聲燃燒起來。
錦玉閣的客人被這一幕驚呆了。
等炙熱的熱浪朝他們逼來時,他們這才驚恐地朝外面衝出去:
“有小孩縱火,快救火啊!”
……
劉富回過神來,尖叫着讓人救火,搶救櫃子裏的東西,根本顧不上去抓縱火的周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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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跑出去的周軼,看着被大火包圍的錦玉閣,臉上多了一抹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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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欺負我,活該。
呸!
他朝錦玉閣方向吐了一口唾液,便心情愉快地朝鎮國公府走去。
但在經過不遠處錦繡閣時,想到他們昨日故意買給自己的破衣服,忍不住冷哼。
“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要替上天消滅他們!”
想到剛纔縱火時的愉悅,周軼惡從心來。
他依葫蘆畫瓢,再次跑到錦繡閣放了一把火。
但這一次,他想走時被抓到了。
“好啊,就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放火燒了錦玉閣,現在又放火燒我錦繡閣,小兔崽子你找死”
劉楠一把抓住周軼的衣領,憤怒地把他給提了起來。
周軼看了一眼已經燃燒起來的大火,一臉得意:
“讓你們欺負我,我燒的就是你們,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
說着,他低頭惡狠狠地朝着劉楠的虎口咬去,就算是咬出了血,他都沒松嘴。
“啊!”
劉楠吃疼,一臉猙獰的他擡起另外一只手惡狠狠地朝還在咬自己虎口的周軼的臉打去:
“小兔崽子你縱火,還咬人,老子打死你!
有爹生沒娘教的踐東西,做錯事還敢猖狂,今日我就好好教你怎麼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