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文字嘛,就交給姜父了,他沒生病之前當過一段時間夫子,可比她有經驗多了。
薑母和姜紅楓也沒走,就留在原地,也跟着一起聽課。
姜紅豆問姜紅楓。
“紅楓,爹也教過你文章和學問,你打算走什麼路子呀?走仕途嗎?”
她們爹是書生,年輕時也去考過,可是考了幾次都不行,之後身體越發不好,也就歇了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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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紅楓搖搖頭,“不了,我不是那塊料,書再怎麼讀,都進不了腦子裏。”
“再者,就現下的這個情況,有沒有院試都不知道,還不如幫姐姐呢。
只要咱們家過好了,也不需要非得當官。”
現在的朝廷一言難盡,皇帝昏庸無道,耽於享樂,不理朝政,各種苛捐雜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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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行下效,各級官員貪污腐敗,難以找出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來。
就這樣的朝廷,也難怪姜紅豆說遲早會亂了。
一旦人民不堪壓迫,遲早揭竿而起,混亂四起,那就是天下大亂了。
這點姜紅豆能看清,姜父好歹也是個書生,自然也看得清。
所以,姜紅楓不想入仕途,姜父也沒說什麼。
現在的朝廷,就是一片渾濁的污水,十幾滴,甚至幾十滴清水進去,也淨化不了渾濁的污水,反而會被污水污染。
現在的這個國家,還是安安穩穩過好自己的日子,別往政事上摻和吧。
幾個女兒記性還不錯,姜紅豆和姜父教的也不多,每天五個字,記不住就再教。
也不多,多寫幾遍就記住了。
教了一陣子,就休息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過後,姜紅豆把黑面粉留下,自己動身前往大同村。
走到半路的時候,她換成了男人的裝束,把臉抹黑,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糙漢子,剩下的路一路打聽過去了。
大同村就在村子東邊,隔了兩個村子,花了她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走到。
一片低矮的土坯茅草屋,村子裏人不少,男人居多。
這個村子真是個賭窩,一些人在道路兩旁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賭了。
鋪一塊布在地上,押上一些銅板,幾個骰子,圍着一羣人,神情激動的叫喊。
“大,大,大!”
“小,小,小!”
開出結果後,押中了的人喜笑顏開,押錯的人一臉痛苦。
一個個神情瘋狂,十分專注,根本不會在意村子裏多了個陌生人。
這裏人來人往,誰也不會去注意誰來了,誰離開了。
街道上的人不少,屋子門口掛着個布簾子,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賭”字的也不少。
小型的就在自己家裏支個攤子,大的是專業賭坊,裏面的吆喝聲震天響。
除了賭坊,這個村子還有一些女人倚在門口,或者半躲在窗戶後面,跟賭徒們調笑,引客。
姜紅豆皺着眉,表情十分難看,這個村子不但是個賭窩,還是個技女村啊。
住在這裏的女人幾乎都是以賣身爲職業的。
專門給那些賭徒提供服務的。
姜紅豆擺脫了女人的糾纏,到了路旁,經過觀察,還有一些人,他們大抵身上是沒錢了。
不甘心的徘徊在賭坊外面,向路過進入賭坊的人乞討。
偶爾有手氣好了的,會賞個幾文錢,就歡天喜地的拿着那點錢進去賭。
有的人少了手指,有的少了胳膊,有的缺了一條腿,還有的眼睛就剩下個眼眶子了。
就是這樣,還是一臉渴望的看着賭坊,希望有人施捨他們幾個銀錢,好讓他們可以拿去賭。
姜紅豆越看越滿心厭煩,這賭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能讓人這麼着迷,甚至傾家蕩產,缺胳膊斷腿的都要繼續進去玩。
她在門口徘徊,被人當做是要進去賭錢的,賭坊門口的打手,就要過來拉她。
嚇得她一個轉身,避開打手,到了路邊。
打手也沒追,都到了這裏,還能跑到哪裏去?
姜紅豆觀察了一圈,看中了路邊一個衣衫襤褸的人。
他踮着腳,不停的朝着賭坊裏面張望,可就是不敢進去。
估計是沒錢進去賭了。
姜紅豆湊過去,壓低聲音搭腔,“兄弟,想要錢嗎?”
可她爲了讓自己聲音像男人,聲音太低,這人沒聽到。
她又稍微提了一點聲音,又問了一遍。
“兄弟,想要錢嗎?”
這人這次聽到了,那腦袋“嗖”的一下子轉了過來,她都怕他腦袋轉的太快,掉了。
這人眼珠子都發綠,看她像在看一個錢袋子。
姜紅豆咳嗽了一聲,“你跟我過來,我找你有事。”
賭鬼這玩意只要有人給錢讓他去賭,他早就不在乎是不是陷阱了。
姜紅豆把人帶到無人處,掏出一百文銅錢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人的眼神盯着錢,腦袋跟着錢轉悠。
剛要伸手去拿,姜紅豆又把錢揣了回去,這人急了,伸手就去搶。
被姜紅豆輕鬆治住,“別急,錢會給你,但是你得幫我辦件事。”
這人揉着被折的生疼的手,再也不敢小看這個矮小的男人了。
“我要你去柳河村,讓張家的男人們學會賭錢,每成功一個,我給你兩百文銅錢。”
這人眼珠子一轉,就知道姜紅豆的目的了。
讓人沾賭,這不就是害人嗎?估計是想報復人吧。
他其實也知道不好,但是戒不了啊。
而且有錢拿,誰還管你到底咋回事,給錢就行。
可他也不傻,空口無憑,你說成功了就給錢,成功了要怎麼通知她?
“你這啥保障也沒有,我要怎麼信你,還有我就算成功了,我怎麼通知你啊?”
“這樣吧,若是你成功了,就去柳河村中心那棵大槐樹下面留個紙條,成功了幾個,就畫幾個銅錢。”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是不給錢咋辦?你總得告訴我叫什麼吧?”
還挺聰明,不過姜紅豆是不可能把自己信息透露出去的。
晃了晃手裏的錢,也不慣他,“不信拉倒,反正這裏這麼多人,沒了你還有其他人能辦這事,你要不想要錢,就算了。”
賭徒這玩意沒有是非善惡,只要有錢,他們什麼都能幹,姜紅豆不信拿捏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