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
蘇念被打瞭解毒的針劑,清醒了不少。
局裏的人來做筆錄,記錄後,提交了剛剛醫生給蘇念做的驗傷報告。
上面寫着:胃部殘留,迷幻所制……
蘇念眼睛搜尋着,直到看到‘身體未受到親害’這幾個字。
緊緊揪着的心才放鬆下來。
除了中藥外,她身體沒受到什麼損傷,就是力氣沒有完全恢復,還需要留院觀察二十四小時。
等人走後,蘇念費力地下牀來到洗手間。
鏡子裏慘無血色,蒼白虛弱的臉嚇到了她。
特別是雪白的脖頸上,有一塊很明顯的紫紅吻痕……
分外刺眼!
蘇念打開熱水,拿着毛巾,機械一樣反覆擦拭。
卻發現做了無用功。
脖頸反而越來越紅,越來越明顯……
蘇念看着那抹不去的吻痕,整個人像是漏氣的皮球一樣。
無數情緒從破掉的創口上,爭先恐後往外涌。
她捏着毛巾的手微微顫抖,猛地把毛巾砸在鏡面上。
熱水噴濺到臉上,砸得眼眶溼熱。
看着調到最大檔的熱水,蘇念魔怔了一樣把右手伸向熱氣裏。
很快,手掌就被燙出一片血色。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的機器,木訥地看着手被熱水燙到快要熟透……
突然,洗手間的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
陸景行欣長的身量出現在門口。
看到女人像個破掉的木偶一樣,一只手被衝成豬肝色都不知道縮回。
霎時,他臉色一凜,衝進來一把抓過她的手,怒斥道:“你瘋了!”
男人的觸碰讓蘇念陡然如同點燃了的炮仗,噼裏啪啦。
她動作極大想甩開他,卻力不從心,自己磕到洗手檯上,重重地一下。
陸景行擰着眉心,緊張都寫在臉上,慌忙靠近想查看她有沒有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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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碰到,蘇念整個人就像只炸開了毛的貓,眼神警惕,冷冷道:“滾開!”
隨後,不顧男人阻攔,她又打開熱水,沖洗自己的右手。
陸景行眸光冷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轉到冷水上。
然後,把她的手死死摁在洗手檯裏降溫。
蘇念看着男人繃緊的下頜線,咬牙切齒道:“陸景行,你看不懂嗎,因爲它碰過你,我覺得髒!”
“髒?”
陸景行終於被惹毛了,從背後一把把她扣進懷裏,右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擡起頭來,看向鏡子裏交纏的身影。
“看看,夠不夠看清楚,你現在人都被我抱在懷裏,你的衣服也是我換的,嫌髒——”
男人眼眸陰鬱狠戾,無盡寒意涌現,一字一句道:
“那你是想殺了我還是殺了你自己?”
蘇念眼底都是紅血絲,被男人緊緊禁錮着,動彈不得。
她渾身起了一層粘膩的雞皮疙瘩,厭惡男人的氣息親入。
憤怒到了頂點之後,再也無法控制。
她側頭,狠狠一口咬在男人堅硬的臂膀上,牙齒穿透血肉的聲音,如此清晰。
陸景行不動不躲,站直身軀由着她咬,直至她脫力。
鮮血浸染了他新換的襯衫,讓男人看起來凌厲之氣又多了幾分。
他像是壓制着怒氣,又似冷冷嘲諷,“你怎麼這麼愛白費力氣?”
蘇念病服被水打溼,緊緊沾在身上,展現出玲瓏的曲線。
配上那張白透的臉,伶仃的破碎感美極了。
她肩膀劇烈顫抖道:“陸景行,你這個變態,瘋子,給我滾,別噁心我行不行。”
陸景行看着她崩潰的神情,胸膛裏像是鬱結着一口氣,來回翻滾,無處發散。
他怒極反笑,沉沉開口: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嗎?
你一直以爲是你先遇見我,然後追的我是嗎?
你記錯了,是我先認識你的。
大一的時候,有次選修課你和你當時的男朋友坐在我旁邊,兩人親親我我時,我看了你一眼。
那時候,我就想把你摁在身下辦了。”
蘇念牙關咬緊,聽着男人說着從未說過的故事。
“你當時那個男朋友是不是突然跟你說分手的?
那是因爲我找到他爸,給了他爸一百萬,讓他帶着兒子滾出北城。
後來我當上學生會主席都是爲了吸引你來追求我。”
陸景行薄脣微微勾起,拿大拇指揩了揩女人溼漉漉的睫毛,自顧自說道:
“你說我是瘋子沒錯,因爲我一開始在你面前展現的那面都是裝出來的。
其實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人,我怕你跑了,佑你上鉤,然後好掌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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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
只是後來出了很多意外。
陸家陷落,後續的一系列誤會,讓陸景行瘋魔至極。
從頭到尾,無時無刻。
他沒有一秒是不愛她的。
只是恨矇蔽了愛。
再到如今,兩相殘傷,再也無法挽回的局面。
但那又如何呢。
他認定的人,不管用什麼手段,付出什麼代價。
都不會放手。
蘇念睫毛沉甸甸顫了顫,似乎覺得荒唐至極。
她勾着紅脣,怒極反笑:“陸景行,我好像已經能看見你死得很慘了。”
空氣裏一片死寂。
明明是兩個大活人,卻好像大家都沒有心跳一般。
陸景行盯着她翕合的脣,眼眸愈發的兇猛又放肆。
沒有絲毫遲疑,他掐着蘇唸的腰,把她抱到盥洗臺上。
然後,手掌捏着她的臉頰,低頭吻住了她。
強烈的親犯感襲來,蘇念卯足了勁用雙手去推他。
因爲一方的不肯配合,這個吻變了味道,氣氛變得血腥。
兩人一個鉗制,一個抗拒,像打架一般。
她不肯張嘴,陸景行就愈發兇狠地胡亂吮吸。
直到把嬌嫩的脣瓣咬破,出血,也不罷休。
兩人脣齒間依附着鮮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一個普通的擁吻變成血腥的纏綿。
終於,蘇念控住不住,一顆鹹溼的珠淚滴落,燙到了男人的薄脣。
陸景行動作一頓,壓着身體裏狂妄不肯停歇的欲望,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