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澈生了一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
當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人的時候,眼底總是蘊藏着深情。
剛纔安寧就是被他深情的眼神晃了神,心臟被蟄了一下,慌亂移開視線,用冷漠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樣多情的眼神,看狗都深情。
她就不該讓自己多想。
厲千澈居高臨下看着坐在梳妝檯前吹頭髮的女人。
宋安寧生了一張鵝蛋臉,雙眼皮,眼睛很大,眉毛細又長,脣紅齒白,不笑的時候,像是溫柔乖巧的鄰家妹妹,惹人憐愛。
儘管因爲大火燒傷的緣故整了容,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骨相在那裏放着,再加上氣質婉約溫柔,一看就是名門望族裏出來的大家閨秀。
她皮膚很白,吹頭髮的時候,白皙如玉的指尖在黑色髮絲裏穿插,黑白分明,很是吸人眼球。
厲千澈盯着那只穿過她黑髮的手,眸色暗沉。
小腹一緊。
這些天一直住在辦公室,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不去看那女人的臉色。
不見,也就不會想,更不會想她的身子。
忍了這麼久,突然見到她,一時間恍神的厲害,根本沒聽到安寧的話。
直到女人關掉吹風,又問了他一遍:“有事嗎?”
男人這纔回神:“沒事就不能過來找你?”
和宋安寧的不耐煩相比,厲千澈倒是有耐心的多,絲毫沒有要發怒的樣子,佇立原地,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安寧。
安寧定了定心神,讓心跳恢復正常。
這才說話:“厲先生,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想看見你,咱們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另外,我並不覺得我們有見面的必要,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或者微信上發個消息,就能解決。”
“當然,要是厲先生不在我跟前晃,我會更加感激你。”
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說完之後,看向厲千澈,眼神真誠無比。
男人臉色瞬間陰沉無比,一如這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明明他沒有表現出怒意,卻讓人有種呼吸不暢快的感覺,房間內的氣壓驟然降低,連帶着溫度也低了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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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千澈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力氣才忍住心頭怒火,不停掐着掌心,逼自己冷靜。
一遍又一遍深呼吸。
他能看得出來,宋安寧說的那些話,全是肺腑之言。
可……
這樣的肺腑之間,太過傷人心。
每個字都像是一顆子彈,射進他的心臟,直接貫穿。
這會兒,他的心臟破了無數個洞,到處漏風,空得厲害,叫他嗓子眼兒發疼。
如果換成以前,他肯定二話不說,把宋安寧按在牀上就做,在牀上征服這女人。
但是現在,他不能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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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真正走進宋安寧的內心,想和這個女人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終結。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努力,給宋安寧她想要的。
哪知道……
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無情的話!
一時間,嘴脣蠕動,食指指着安寧,好半天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再後來,是重重一聲嘆息。
緊接着,關門聲響起,房間裏再也沒有了那股紫檀香氣。
宋安寧側過臉來仔細看了看,確定厲千澈人已經走了,這才放鬆下來。
她和厲千澈之間,還是這樣的相處方式比較正常。
各不相看,互不打擾。
於他們而言,纔是最好的結局。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接孩子們放學的時間,拿了幾把傘,坐進車裏,匆匆朝學校而去。
站在窗邊的沈倩如看着安寧一個人坐進車裏,眉心緊擰。
“厲千澈這個沒用的東西!要他有什麼用!”
“算了算了,還是死在外面的好,讓安寧當個有錢又漂亮的小寡婦,不好嗎?”
張姐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氣話,捂着嘴笑:“夫人,您明知道大少爺沒哄過女人,也沒追過女人,都是女人追他,怎麼不給他點經驗?”
“我瞧着,安寧對大少爺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要是真的不喜歡,怎麼會回老宅。”
沈倩如搖頭:“你懂什麼!他傷安寧太深,安寧已經被他傷透了心,死灰哪有那麼容易復燃。”
“你沒看出來嗎?阿澈還端着他的架子呢!追老婆就得不要臉,可阿澈只聽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退縮,這是追女孩子嗎?”
張姐眼前一亮:“夫人,那……就讓我把這些告訴大少爺吧!”
沈倩如沒有吱聲。
――――
幕色酒吧
厲千澈整個人癱在柔軟的沙發裏,面色潮紅,連眼睛都是紅的。
沒了之前那陽春白雪的清貴模樣,只剩頹廢。
像一灘爛肉似的躺在那裏,神情落寞。
唐宋元忙着找白笑笑,又要應付唐家人,沒時間過來,讓陸越過來陪他。
陸越坐在厲千澈對面,給自己倒了杯酒,看着他這副不人不鬼模樣,輕笑:“能把你愁成這樣,得是多大的事?天塌了嗎?”
厲千澈那樣的人,即便是天塌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
這會兒的他,着實是他從不曾見過的。
即便是宋安心離開南城沒出現在婚禮上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
厲千澈已經喝空了四個酒瓶,全是烈酒伏特加。
眼下,他已經有八分醉意,醉眼朦朧看着坐在那兒看自己笑話的好友,擡手按在心臟位置。
“阿越,我這裏疼。”
“難受。”
這麼多年在商場打拼,應酬不少,早就練出了好酒量。
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怎麼喝都不醉。
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心臟那裏就越疼。
陸越看他真的難受,拿走了他手裏的酒杯,又讓服務生去煮醒酒湯。
“爲什麼?因爲宋安寧?”
關於厲千澈和宋安寧的事,他知道不少,但細節上的東西知道的並不多。
看好友這副模樣,忍不住搖頭:“你呀!早些年人家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你不喜歡人家,現在人家不喜歡你了,你又犯踐的往人家身上貼,要我說呀,你就是踐骨頭,渣男!”
厲千澈癱在沙發裏,聽着好友對自己的吐槽,一點也不生氣。
桃花眼怔怔望着天花板,滿腦子想的都是宋安寧。
“阿越,我想她,可她根本就不想看到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