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沒點燈,卻是衝着他過來了。
他聽着黑暗中的聲響不對,急忙一個翻身躲開,一腳給楊二踹了過去。
也不是這一腳踹到了哪裏,楊二疼的悶哼一聲,繼續想要上前就糾纏。
在別人家,又是黑暗中,趙蓮舟行動很受限制,他被動的跟楊二糾纏,躲着他不停刺來的刀,還是不小心被他劃傷了胳膊。
趙蓮舟火氣上來,他跟這家人之所以就交接,無非是因爲楊執。
莫名其妙喫個酒,還被人陷害,這會兒楊二還不依不饒,換誰誰不生氣。
“楊二,你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氣了!”真當他氣性好是泥人不成。
楊二依然不停手。
趙蓮舟只好反擊,就着楊二刺來的刀,握住他的手腕擋了回去。
“啊!”黑暗中,楊二似乎受傷,匆忙跑了出去。
趙蓮舟知曉自己今晚被人算計,若是這會兒倉惶而逃,反倒了落入人家的算計中。
他摸出隨身所攜帶的火石,將油燈點燃,就見林氏似乎喫醉酒一般躺牀上酣睡。
“林嫂子!林嫂子!”他拍了拍林氏的胳膊,想喚醒她弄清是怎麼回事。
林氏幽幽醒轉過來,入目便見到趙蓮舟胳膊滿是血,一坐起身來,衣衫霎時滑落,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啊!”
這一聲尖叫,當即引來了隔壁晚歸的更夫。
更夫知曉他家,不好貿然上門,便喚了妻子一起過來。
趙蓮舟見林氏這般反應,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問她:“林嫂子,我喫頓酒爲何弄成這般場面?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林氏也不知是沒睡醒,還是太過驚惶害怕。
她居然慌忙下牀,披着衣服就跑了出去,打開了大門。
更夫和妻子進來,打着燈籠一瞅,楊二已經死在了大門口。
趙蓮舟從房裏出來對更夫道:“楊家發生了兇殺案,勞你報個案!”
林氏又驚又怕:“不,不能報官!你侮辱了我,還殺了我小叔子,這要是報了官,讓我以後怎麼見人?”
更夫是認得趙蓮舟的,他也不信趙蓮舟是這種人。
他看了眼衣衫不整的林氏,雖說是有幾分姿色,可跟人家趙老爺的妻子一比,那就是農婦和仙女兒,沒可比性啊。
趙老爺是有多想不開,纔會放着家中漂亮的妻子不要,來淌這池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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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的妻子與林氏交好,她扶着林氏:“對,不能報官,你是男子,有功名家中也富裕,鬧破了天,你給些錢就完事,可你讓楊家妹子這往後日子還咋過?”
趙蓮舟坐在楊家門檻上,看着更夫道:“你在外行走,該曉得這兇殺案有很多詭異之處,趕緊去報官吧,
若你不去,回頭官差來了,我就說你夫妻二人聯合林氏做局,意圖謀我虞家家產!”
更夫妻子氣炸:“我呸,還讀書人呢!你辱了人家嫂子,殺了人家小叔子,還敢這般理直氣壯,真是沒天理了。
他爹,你去報官,我倒要看看,這官老爺,是不是真的就向着他了!”
於是,官差來了之後,便看到楊家大門口附近躺着個渾身是血的死人,邊上跪着個衣衫不整憔悴不堪的婦人,楊二房間門口坐着個悠然自得的殺人兇手。
柒寶聽完:“爹,你覺得是和縣虞家想害咱家?”
趙蓮舟靠着牢門口:“那不然還有誰呢,除了他家,也沒人跟咱家這麼大仇怨啊!”
虞老頭沉着臉:“那老狗一家害我家賊心不死,這事極有可能是他家乾的!”
虞二郎欲言又止,似有什麼話想說,又不好說出口。
趙蓮舟見狀笑道:“二郎,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就是,這裏沒外人,又何須遮掩!”
虞二郎尷尬道;“爹,我覺得這事,不一定單純只是和縣虞家,只怕楊家嬸子也是有意爲之!”
他不善言辭,對周圍人的觀察卻比常人更爲細緻。
林氏每次看趙蓮舟的眼神,都帶着積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可家裏人都沒太在意這事,娘雖不喜林氏,倒也沒說她什麼,爹壓根沒將林氏當回事。
何況楊執在虞家求學,虞二郎就覺得不好貿然說這些。
虞老頭看向趙蓮舟:“你與她私下有過牽扯?”
趙蓮舟忙道:“爹,這怎麼可能呢,那婦人腦子有點拎不清,我遇着她,都是能避則避,更別提說話牽扯啥的了!”
對於女婿這方面的人品,虞老頭還是信得過的。
虞老頭看向小孫女:“你能看出是誰害你爹不?”
柒寶看了她爹一眼,她爹八字不準,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她取出幾枚銅錢,就在牢房門口給她爹起了一卦。
“依着卦象來看,爹是犯桃花招惹小人,這背後之人早就心存算計,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纔會在我們離開後設局!”
她爹的猜測沒錯,這背後果然有和縣虞家的手筆。
“不過沒事,此事過後,爹爹以後定然否極泰來順遂一生!”柒寶收起銅板安慰她爹。
趙蓮舟沒啥緊張害怕的:“我就知道我閨女能幹,你三哥他們也不是喫素的,你回頭跟他們商量一下,看看這事咋處理!”
“嗯!”柒寶幾人從牢房裏出來,回家後,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商量這事。
虞老頭率先發問:“你爹進去這麼些天,你倆可以查到什麼?”
虞四郎皺眉:“我去衙門找仵作打聽過,楊二身中幾刀,都在致命之處,且那刀柄之上有父親帶血的手印,楊家人才會將罪定在父親身上!”
柒寶問虞三郎:“三哥,出事之後,你們可有找楊執詢問當日情況?”
虞五郎紅着眼圈道;“當日之事我都曉得,後來我們再想找楊執說話,他母親就不讓了。”
楊老太罵林氏不守婦道。
林氏成日力度哭哭啼啼精神恍惚,衙門去問話她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壓根說不出來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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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二的屍體還在衙門放着,這幾日城裏關於趙蓮舟的傳言,是一日比一日難聽。
虞老頭忍不住罵虞五郎:“你既是與你爹出去,爲何不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