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倩打開手機時,一條特別提醒赫然在目,是日曆備註。
“七月八日,星期二。標題:白初然生日。待辦事項:給他煮一碗長壽面。”
江倩愣愣地看着日曆,腦袋有些遲鈍。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居然忘記給白初然買生日禮物了!
江倩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她不是忘了,而是故意不想記得。
過去的六年,每一年的今天,江倩都會爲白初然準備一份生日禮物,算是對他的答謝。
可是今年,她卻忘記了。
明明昨天有那麼多可以買禮物的機會,她卻爲了要照顧陳舒馨的感受,而選擇就此掠過,最後當然是忘了買唄。
就在這時,客廳那邊隱約傳來白初然講電話的聲音。
“謝謝奶奶……我今天不回老宅喫飯……啊,不用擔心我,我挺好的,您自己倒是得多注意點身體……生日每年都過,況且我都三十了,過不過都無所謂……嗯,好。奶奶再見。”
沒多久,白初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江慧子打過來的。
大致內容是祝他生日快樂,並讓他好好照顧自己,順便拜託他看好江倩,別讓她夜不歸宿。
最後江慧子又囑咐他說,遇到合適的對象就儘早結婚吧,別再耗下去了,再耗下去的話,奶奶會心疼的。
她老人家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死之前能看着孫兒結婚生子,不然她去了那邊,不好向他母親交待。
白初然隨意敷衍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他倒是想結婚生子啊,可是,江阿姨願意把江倩嫁給他嗎?
客廳驟然安靜下來,江倩拉開門,悄悄地溜出了臥室。
走到廚房門口時,白初然恰好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一杯咖啡。
兩人撞了個正着,咖啡差點潑到白初然睡衣上。
江倩嚇了一跳,忙向白初然道歉,白初然擺擺手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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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這才勉強笑起來,沒話找話地說了句:“你還在這兒啊。”
白初然疑惑地“嗯”了一聲,湊近幾步,盯着江倩瞧了好一會兒。
江倩感到很不自在,問他在看什麼。
他答非所問道:“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
“不是啦!”她低着頭,臉上泛起一層紅暈,“我以爲你回房間了。而且……而且我……我沒給你準備生日禮物……所以想先給你煮長壽面。等我下晚班再補齊禮物,你看怎麼樣?”
白初然一聽這話,頓時心情好得不行,他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一下江倩的發頂,眼神疼惜。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禮物什麼的不重要。”
江倩謹慎地退後幾步,嘴裏咕噥着:“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她的話含糊不清,白初然自是沒太聽明白,於是問她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江倩臉更紅了,沉默片刻後又說:“我要去煮面了。你還像從前一樣,不喫蔥花,不喫香菜,對吧?”
說完,她急匆匆地躲進了廚房。
白初然心生不悅,端着咖啡在屋裏走來走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江倩的態度爲什麼會轉變這麼多,對他越來越客氣了。
可是,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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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在同一間屋子住了有一段日子,但是江倩卻在時刻提防他,像防持槍的獵人那樣,就連輕輕碰一下她的頭髮都能令她萬分驚恐。
可是,他又不是獵人啊,即便是,他也捨不得將槍口對準她,更捨不得對她扣動扳機。
“難道是我的方法用錯了?”
白初然嘀咕着,再次走到廚房門口,看到江倩正圍着圍裙站在爐竈前。
白霧般的水汽瀰漫在廚房內,讓整個空間看起來有些朦朧,江倩的背影也隨之模糊起來……
屋子裏又很安靜,此刻只聽得見木筷子攪動面條的聲音,以及咕嘟咕嘟冒泡的煮沸聲。
“咳咳!”
白初然假裝不舒服,且劇烈地咳嗽了兩聲,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引起江倩的關注。
然而,令白初然失望的是,江倩表現得非常冷淡,依舊背對着他。
白初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那雙纖細的手卻在顫抖,暴露了江倩此刻的緊張和慌亂。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麼多年來,他從來不曾真正地擁抱過她。
每次靠近她,都會被她用各種理由推開,這樣看來,她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厭惡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還在堅持什麼呢?白初然失望地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廚房。
江倩一直沒敢回頭看他,直到聽到臥室的關門聲才鬆了口氣。
約摸十分鐘,面條焯熟,江倩用長木筷子把面條夾到碗中,再另起一鍋煮豬骨湯底。
搗鼓了好一陣,長壽面終於搞定,最後端到了餐桌上。
江倩解下圍裙,環視着客廳,發現白初然還沒有出來。
她走到他的臥室門口,猶豫着要不要敲門,手剛伸出去,門就自動開了!
她整個人撲了個空,身體無可避免地向前倒。
白初然順勢將她摟在懷裏,鼻翼間縈繞着好聞的、甜甜的香氣,是從她的髮梢、耳邊、脖頸上散發出來的佑人的性信息素。
哦,真是太令人沉醉了。
他閉上眼睛貪婪地細嗅着,彷彿染上了某種戒不掉的病,使他越聞越上癮。
而越上癮就越想衝破道德倫理的束縛。
哦,不,他太想要她了。
他深知情欲的開關一旦啓動,理智便起不到任何規勸作用,反而會令他變本加厲,如同龍捲風掃蕩,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他現在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我要她”。
漸漸地,他不再受理智控制,呼吸開始變得紊亂灼熱。
頃刻間,沉睡的兇猛無可遏制地,爆發了!
與此同時,江倩也感受到了某種異常。
她感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有個“硬物”頂了上面,令她很不舒服。
她呆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硬物”是什麼之後立即掙扎起來。
“放開我!”
她近乎憤怒地嘶喊着,然而抗拒的聲音還未說出口,就被白初然攔截了,淹沒在喉嚨裏。
不,不,這不是真的!
她最不想有瓜葛的男人居然吻住了自己的脣,猶如一頭未經文明開化的“野獸”,深深地掠奪了她的呼吸。
這個吻來的猛烈又熾熱,彷彿帶着狂風驟雨般的親略,讓江倩猝不及防。
她想推開他,奈何力氣敵不過他,反而被他越箍越緊,最後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舌在她脣齒間遊走,帶着霸道與強勢。
真沒想到素來以溫柔示人的白初然,也有野性爆發的一面。
江倩又羞又惱,此刻的她已顧不了高貴與體面,用牙咬住他的下嘴脣,狠狠地咬下去,直到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內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