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不小,遠處的景緻被蒙了一層紗。
看不真切,霧茫茫的,多了幾分煙雨江南的味道。
宋安心穿了身黑色套裝,裏頭是白色襯衫,西裝釦子沒系。
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這麼穿的緣故,身體跑動的時候,胸前渾圓一顫一顫。
飽滿的形狀幾乎要跳出來,襯衫釦子甚至遮不住這樣的波濤洶涌。
再加上衣服被淋溼,貼在身上,那渾圓的輪廓更加清晰。
宋安寧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臉頰發燙,急忙撇開臉,看向遠處。
宋安心扒着後排車門把手,不停拍打着車窗玻璃。
大聲呼喚:“澈,你跟我說句話,行不行?”
“你告訴我,宋家變成今天這樣,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去醫院看望父親的時候,母親告訴她:宋家之所以有今天,厲千澈功不可沒。
她不相信母親的話,跟她爭辯了很久。
可……
心裏還是相信了這件事。
甚至懷疑厲千澈把她送進娛樂圈,也是一個坑。
“澈,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宋安心一只手抓着門把手,一手拍打着車窗玻璃,眼淚四流。
厲千澈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安寧的反應。
看到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平靜的看着窗外風景的時候,眉心擰起來。
知道宋安寧不在乎自己,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在乎。
靜靜看着窗外風景,把他當陌生人,連看笑話的心思都沒有。
是該說她善良呢?
還是該說她對自己太過心狠?
厲千澈心裏不是個滋味兒。
剛纔在韓謹言那裏找到的那一點點成就感瞬間蕩然無存。
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得疏離起來,就連眼尾那顆硃砂痣也染上了幾分涼薄。
把車窗往下搖了搖,只打開一條縫,確保自己的聲音能傳出去。
“宋安心小姐,宋家的事我愛莫能助。”
當年大火的真相,雖然還沒有全部查出來,但有些東西已經呼之欲出。
宋安寧當時在生孩子,宋家人過去放了一把火,想把她和孩子都燒死。
只可惜……
老天有眼,宋安寧沒死,被韓謹言救走。
知道韓謹言救走了安寧,所以在韓謹言對宋氏動手的時候,他沒有攔着,靜觀其變。
念着韓謹言對安寧的救命之恩,他沒有動韓家。
至於當年那把火是誰放的,還在調查中。
這年頭,需要拿證據說話,沒有證據的指控,完全就是污衊。
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還在蒐集證據。
宋安心沒有化妝,慘白着一張臉看向厲千澈,眼底盡是不相信。
“澈,你爲什麼這麼冷漠?爲什麼要這樣對宋家?”
“我那麼愛你,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你,都換不來你一點同情嗎?”
厲千澈撇過臉去,看向遠處。
宋安心對他的救命之恩,他一直記在心上。
如果不是感念着她對他的救命之恩,早在她給厲卓慕喫拉肚子藥的時候,他就向她出手了,不會忍到現在。
“宋小姐,這麼多年,宋家從我這裏拿走了一百多個億,還不夠嗎?”
從宋安心給厲卓慕喫拉肚子藥博取他關注的那一刻起,他對宋安心的印象徹底被顛覆。
六年前那場大火的真相,他想都不敢想。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女人,真的是佛口蛇心嗎?
宋安心聽到這句話,單薄的身軀顫抖的更厲害,像是風中飄零的落葉,抖如篩糠。
“澈,那也是宋安寧的家!你這麼做,不怕寒了她的心嗎?”
“你知道的,她最喜歡那幢別墅。”
早在沒見到厲千澈之前,她還抱着那麼一絲希望。
覺得他可能只是在忙,沒時間見自己。
這會兒,看到他和宋安寧坐在車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知道厲千澈在意宋安寧的感受,故意把宋安寧也是宋家人的事說出來,希望他能看在安寧的份兒上,對宋家手下留情。
厲千澈擰眉,劍眉微挑,伸手扯了扯安寧的衣角。
“你怎麼說?”
安寧那當然聽到了宋安心的話,側過臉來,冷冷看她一眼:“宋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從來沒把自己當宋家人,宋家怎麼樣,和我沒有關係。”
宋安心聽到她的話,怒不可遏:“宋安寧,就是你在故意報復宋家,是不是?”
“是你爬了厲千澈的牀,哄着他對付宋家的,是不是?”
“靠出賣肉體換這些,你跟技女有什麼兩樣?”
宋安寧算個什麼東西?
這麼多年,她一直把這個女人踩在腳下,什麼時候輪到她給自己臉色了!
安寧知道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全然沒有要跟她多說的意思。
側過臉去,後腦勺對着她。
稍稍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宋小姐,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我會想辦法保住一套房子,免得自己流落街頭,而不是到處發瘋咬人!”
“作爲大明星的你,想過有今天嗎?在你做那些缺德事的時候,想過會有這樣的報應嗎?”
“壞事做了那麼多,不如去求求菩薩,免得死後屍體都留不住。”
之前,有厲千澈護着,安寧很少跟宋安心起衝突。
倒不是怕她,而是知道厲千澈會護着宋安心,然後拿不讓她見孩子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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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見不到孩子們,她選擇妥協,儘量不跟她起衝突。
但是今天,看厲千澈這反應,宋安心在他心裏的位置也沒那麼重要嘛!
厲千澈看宋安心說話越來越不像話,吩咐司機:“把她拖走!”
司機看他臉色不好,急忙下車,叫來厲家的保鏢按住宋安心。
他則是重新坐回車裏,急忙駛進雕花大門。
車子一進大門,厲家的傭人就急忙把門鎖上了,防止宋安心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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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心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雕花大門前,歇斯底里叫厲千澈的名字。
“厲千澈,你個王八蛋,宋安寧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還護着她!”
“替別人養兒子,你就這麼喜歡戴綠帽子嗎!”
後者恍若未聞,命令司機把車開進地下車庫。
直到下了車,還能聽到宋安心的謾罵聲。
宋安寧心頭積壓多年的惡氣稍稍出了那麼一小口,心情好了很多。
下了車之後,特意在雨中站了一會兒,看向扒在大門前的宋安心。
“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