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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黑了吧。”
“嗯,我剛剛出去還遇見了娘,她問我們怎麼不去喫飯。”
陸惜月一怔,問:“你怎麼說的?”
聽出她語氣裏的幾分緊張,蕭雲珩揉了揉她腦袋:“我說我們吃了點心,不餓,還能怎麼說。”
難不成要告訴娘他們在屋子裏做什麼麼!
“可是我餓了。”陸惜月迅速轉移話題。
料到她會餓,蕭雲珩方纔出去準備洗澡水的時候順道帶了飯回來,此刻就擺在屏風在正屋的桌子上。
洗漱完,蕭雲珩伺候着人擦身穿衣,連路都沒給她走,徑直給抱到了桌子邊兒上。
儼然從堂堂寧王化身爲貼身小侍。
陸惜月恍恍惚惚,等到晚上她要睡覺,蕭雲珩洗漱過,躺在他身側,那只手又不老實起來。
她沒好氣一躲:“先睡覺吧。”
蕭雲珩摟着人,倒也沒有其他作爲,“嗯,睡覺。”
陸惜月半眯着眼擡頭。
男人下巴還有意無意的蹭過她的頭髮。
好像越來越像大型毛茸茸了。
不過好在他這一夜還算老實,沒做什麼,她睡的十分安穩。
一夜過去,京城中有關於姬無痕夫婦的言論還在瘋長。
頂着巨大的壓力,順天府尹終於查到了一絲線索。
這還要歸功於淮安侯世子的那名手下,衙門裏有專門給犯人繪肖像的,再根據那名下屬的描述,很快一張半遮面的臉躍然紙上。
順天府尹將畫像分發給衙門裏的下屬,讓他們看到相似之人儘快來報。
如此緊張令人不安的局面之下,他的笨法子似乎奏效了。
這一日,五皇子姬雲堰剛下朝,正在回府的路上,穿過繁街,巷子口忽然撲出來一個狼狽的身影。
趕車的馬伕一驚,當即勒緊了繮繩,才避免了一場災禍,
重見天日的婦人終於看到了人,面上大喜,忙喊救命。
路過的百姓這才注意到婦人。
髮絲凌亂,身上還有傷口,衣服也破了好幾處,最重要的是,婦人捧着肚子。
許是連日來受驚,婦人說完求救的話,就倒了下去。
馬伕一是爲難,馬車裏的姬雲堰就已經跳了下來。
侍衛在他的命令下將人擡上了馬車,隨後駛向順天府尹。
不多時,五皇子救了懷孕婦人的消息就傳開了。
先前兩名失蹤的孕婦接連被害,誰也沒想到,這最後一人竟能生還,還是自己逃出來的。
姬雲堰將人送到順天府尹,說明了遇到婦人時的情況,便立刻折返宮中,將事情告知惠帝。
此事關係到姬無痕,從他這裏找到了突破口,難免會引人生疑。
惠帝似乎並沒有其他想法,揮揮手,讓人離開。
姬雲堰離開皇宮不久,聽到了順天府尹進宮的消息。
順天府尹此刻心都是提着的,他先前就覺得頭頂玳瑁戴不長了,誰能想到老天爺這麼快就給他一個大驚喜。
高座上,惠帝臉色緊繃,凝起的眸光寒意匯聚,一順不順看着眉眼低垂的順天府尹,幾乎無法平靜內心的思緒,
順天府尹彎着腰,頭也不敢擡,脊背幾乎被汗珠浸溼。
良久,威嚴的帝王才沉沉開口:“婦人的話,可信麼?”
順天府尹心裏“咯噔”一聲,心跳的更快了。
陛下這是要試探他啊。
婦人的話可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相信不相信。
畢竟,婦人口中關押他們的幕後真兇,可是婉妃娘娘!
“回陛下,臣以爲,此事還有待查證。”他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婦人身在何處?”
“此刻正在衙門,臣請了大夫來看,婦人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不過,婦人的家人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趕到。”
惠帝沉銀片刻,道:“把人看好了,別再出什麼差錯。”
順天府尹眼瞼微顫,點頭:“是,臣知道了。”
陛下這是要將那名婦人控制起來啊。
想想也是,這件事已經牽扯到後宮,婉妃娘娘是什麼人,三皇子的生母,對皇家而言,誕下男丁乃是有功之臣,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是要給皇室蒙羞的。
順天府尹離開之後,惠帝望着桌案上前不久婉妃送來的點心,心思百轉。
周濰在心裏暗暗嘆口氣,三皇子母子倆這是什麼運氣。
從年初到現在,黴運就沒斷過。
這回要是說不清楚,恐怕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把東西端下去。”
無論惠帝信不信,終究是累上了婉妃的名聲,想到最近京城的流言,惠帝臉色便如霜罩。
周濰悻悻點了點頭,將點心撤了下去。
三皇子府,姚心語看着姬無痕差下人送來的道歉信,一封接着一封,幾乎有兩指厚。
琅笙端了熱茶過來,奉上茶盞,輕聲笑道:“殿下心裏還是有姑娘的。”
放在尋常人家裏,三妻四妾都是常態,何況他們姑娘嫁的是皇子呢。
如此尊貴,都能紆尊降貴的來求原諒,也是難得。
琅笙是知道姚心語的打算的,但還是希望有個人能陪她一起。
姚心語卻看的明白。
“琅笙,你有沒有想過,爲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與陌生男子稍加靠近,就會被傳出不貞不潔的名聲。”
琅笙一時愣住了,她還從未想過這些。
“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爲的什麼,你也清楚,可女子想做成一件事,終究還是要靠男子。”
所以她才尋了姬無痕來。
琅笙點點頭,“姑娘如今不是有別的打算了麼。”
姚心語笑着嘆口氣:“不錯,我原本以爲這種事難如登天,後來想想,再難也要試一試才知道能不能成。”
這還要感謝陸惜月,是她給了自己啓發。
她放下手中拿疊書信,指尖按在上面,灼灼視線中火花跳躍,野心浮動:“我要這天下,男女共治。”
琅笙只覺得過往所有都被顛覆,她想象不到男女共治的大夏是什麼模樣。
她嘴脣闔動,許久才艱澀開口:“姑娘,您的心思,相爺知道麼?”
姚心語沉默聽着,眼中冷意迸發:“他不知道。”
琅笙心道果然,即便疼愛姑娘如相爺,從來也只是將女子當做後宅中可做欣賞的物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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