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月聽着想笑,觸及衛寧森森的目光,生生止住了,“好歹也是有品級的,許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你這高度。”
衛寧難得露出幾分疲態,往椅座上輕靠:“衙門最近事多,我的確抽不開身,我把玄豐送給你吧,我知道的,他也不差多少。”
蕭雲珩一聽這個“送”字,不禁蹙眉。
陸惜月可不客氣,“那也行,他人呢?”
從他回京之後,她就沒見過玄豐。
“在一戶人家藏着,午後我讓他去找你。”衛寧懶散打了個哈欠,“若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難得忙裏偷閒,他準備回去歇息一陣。
陸惜月擺擺手,等人離開了,拿來筆墨寫了個地址,讓鏡一偷偷送到順天府尹桌案上。
天色尚早,上次約定好要給蕭雲珩買衣裳,今日正好有時間。
兩人來到自家的成衣鋪。
陸惜月挑了兩件藏藍色的袍子和一件青澀直墜的衣裳,拿給他試。
蕭雲珩一張臉長的極好,眉目清俊,又自帶一股說不出的肅穆冷清,平日裏一身黑袍,平白無故叫人看的沉悶。
待他換上陸惜月強烈推薦的青澀直墜,倒真有幾分翩翩貴公子的儒雅隨和,當然,如果他沒有對着夥計冷着張臉的話,就更好了。
雖說是自家的鋪子,陸惜月還是給了銀子,免得這賬本對不上號。
挑了幾件衣裳,他又給陸母買了一身,順道裁了些新布料,讓裁縫照着他們一家三口的尺寸做新衣裳。
許久不曾逛街,買完衣裳她起了興致,拉着蕭雲珩滿大街的轉悠。
蕭雲珩也樂得給她當隨從,大包小包的拎着,最後實在放不下,就給了店家銀子,讓他們送到寧王府。
只是二人沒想到,會在大街上遇見謝之洲和——嚴姝。
隔着一賣糖葫蘆的小販兒,四個人,八只眼睛,愣愣的眨了眨。
“見過王爺王妃。”謝之洲率先反應過來,問了好。
大庭廣衆的,自然不像私下裏相處的自然。
尤其是,身邊還跟着個碎嘴巴。
一想他們二人可能會誤會,謝之洲便生出一股逃跑的衝動。
“見過王爺王妃。”嚴姝也學着他問好,末了,又添上一句自我介紹:“我是嚴姝,謝世子的……朋友。”
其實她是想說未婚妻子的,不過事情還未定下,說了有人又要生氣。
小姑娘杏眼彎彎,笑起來像月牙,兩邊臉頰上酒窩淺淺,可愛的很。
蕭雲珩別有深意的瞥了謝之洲一眼,淡淡點頭。
陸惜月抿脣,笑銀銀道:“嚴姑娘這是與謝世子出來逛街。”
真沒想到,謝之洲這個木頭還能有陪小姑娘的清閒勁兒。
“沒有。”
“是啊。”
二人異口同聲的答了一句。
再然後,便是面面相覷。
謝之洲冷淡的別過臉,並不理會小姑娘控訴的目光。
嚴姝氣鼓鼓,這人怎麼還說話不算話呢。
“嚴姑娘,這是?”陸惜月有些想笑。
面對陸惜月,嚴姝眉眼更彎,“謝世子許是不好意思吧,昨日他和我打賭賭輸了,所以今日纔來陪我逛街的。”
“原來如此。”
沒看出來,他還是個傲嬌。
“那我們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了,再見。”嚴姝輕推了謝之洲一把,同陸惜月招招手,轉身就走。
謝之洲同蕭雲珩點點頭,隨後無奈跟上。
蕭雲珩回過頭,發現陸惜月還在盯着兩個人看,笑着提醒:“人都走遠了。”
“嚴姑娘長的可真好看,性子也活潑,我看着,謝之洲不像是對人家沒興趣的。”
真要是不想和她有牽扯,也不會和人家小姑娘打賭了。
聞言,蕭雲珩心中警鈴大作。
嚴姑娘長的好看?
他細細回想了一下,然而方纔沒在意嚴姝的樣貌。
“好看也只能看着,回家了。”
蕭雲珩知道,她就是喜歡長的好的。
察覺到某人的不對勁,陸惜月很快反應過來,不免失笑。
“我就隨口誇一下,人家還是個姑娘!”
她現在總算能理解爲什麼大哥說蕭雲珩醋勁大了。
“那也少誇。”
“那好吧,聽你的。”
二人肩並着肩,趁着夕陽未落,往王府方向回了。
與二人相反,嚴姝逛完了脂粉鋪子逛釵環鋪子,買了好些首飾,最後還到四季春香露鋪買了一瓶桃子味的香露送給謝之洲。
“我不要。”
提着大包小包,聞到香味,謝之洲皺眉後退一步。
嚴姝睜大眼:“”爲什麼,這個味道可好聞了,而且還貴,權當是辛苦世子你今日陪我逛街了。”
“你見過哪個成年男子往自己身上撒香露的?”謝之洲氣悶,他每天要是噴的香氣繚繞去軍營,指不定被那些將士們笑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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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不撒呀,留在家裏收着也好。”眼看謝之洲還要拒絕,嚴姝話鋒一轉,垂眸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送禮物給別人呢,除卻你,就只有家裏的父母兄長了,你若是不收,我……”
“給我。”
話還沒說完,青年一只手就伸了過來。
“吶。”
小姑娘當即笑着將香露送過去,“你可要收好了。”
謝之洲沒答話,而是萬分嫌棄的將香露揣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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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可我們纔出來不久。”
“那你自己一個人回去。”
“我覺得天卻是不早了,你送我回去也挺好。”
“……”
人羣熙熙攘攘,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丞相府,西院書房。
松書敲響房門:“公子,我回來了。”
姚林戈迅速將桌上墨跡才幹的畫像收起,溫聲道:“進來。”
“如何,可打探到那位姑娘的身份了?”
松書望着自家俊秀無雙的主子,面上閃過一絲古怪,“公子,其實小的覺得,也沒必要去幫那對母女尋恩人吧。”
姚林戈頓時板起臉:“答應人家的事,豈能失信,是沒打探到?”
他手心暗暗攥緊了幾分。
松書很想點頭說沒有,奈何這事兒不好瞞,只得認命道:“打探到了,不過,這位姑娘她……其實。”
姚林戈不滿他的吞吞吐吐,眼神掃了過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