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桑知語絞盡腦汁,想把這件事圓過去。
最終,她選擇放棄。
說了的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
面對似面露戲謔的傅澤言,她笑了笑,而後不接話。
好在傅澤言沒把話題繼續,桑知語鬆了口氣,不用一直處於尷尬的境地。
可她沒想到,目的地一到達,新的尷尬來了。
傅澤言帶她來的局,在場人全部是年紀相仿的同齡人,甚至有兩個人是她認識的。
兩人一看見她,先是愣了愣,後叫道:“沈……沈太太?”
衆所周知,盛元集團當前沒有老闆娘。
桑知語是盛元集團老闆娘的事,至少是一年前的了。
兩人叫完後,改口:“桑小姐。”
不是首次經歷這種場面,桑知語一會後就淡定自若。
只是,傅澤言把她帶到這,是讓她扮演他的女朋友。
現在還怎麼演?
她目光請示地掃向傅澤言,希望他立刻給予回答。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傅澤言會說:“知語是我女朋友,你們注意些。”
“!!!”桑知語瞳孔微微變大。
傅澤言不尷尬嗎?
她是離異人士!
找了個離異人士當自己女朋友,忽略他們不門當戶對,就以婚姻身份來說,傅澤言是未婚,從世俗上的意義來說,他們不般配。
聞言,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
除了剛纔叫桑知語‘沈太太’的兩人清楚她的背景來歷,其他人即使不知道,但從兩人對桑知語的稱謂上來推測,桑知語九成是離過婚的。
頓時,氣氛有點微妙起來。
傅澤言像沒察覺到微妙,鄭重地介紹道:“我身邊這位是我女朋友,也是我的助理,她叫桑知語。”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在場人和傅澤言的關係好,哪能當面給傅澤言難堪。
一聽他這樣說,在場人立馬捧場,七嘴八舌地叫桑知語爲‘嫂子’。
桑知語哪裏經歷過這種熱情得過分的陣仗,好幾次對傅澤言發出求救的信號。
傅澤言讀懂她的信號,將她從‘水深火熱’中解救了出來。
坐在包廂的角落位置,旁人不圍着自己了,桑知語輕鬆了一些。
同時,她想不明白一件事。
不是在傅老爺子面前演戲就夠了嗎?
怎麼還要在他的朋友們面前演?
不好用正常音量問傅澤言,防止被人聽見,桑知語將聲音壓到最低,轉身跟他說悄悄話。
“爲什麼要在你朋友們的面前……”她點到即止,清澈如泉水的明眸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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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光線較爲昏暗,微弱光芒落在女孩的臉頰上,宛若她渡了一層金光,耀眼得讓人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想和她一直對視。
心跳加快的傅澤言,艱難地移開視線,免得自己露出端倪。
他微微扭頭,下顎靠近女孩的耳畔,低聲說:“演戲演全套,不演的話,我爺爺病好出院後,碰到我的朋友,我朋友一個都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誰,太假了。”
桑知語轉動眼珠子。
傅澤言說得有道理……
以傅老爺子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他病好出院是遲早的事。
可傅老爺子病好了,壽命被延長,沒必要催傅澤言成家了。
傅澤言怕露餡,跟傅老爺子說,他和她分手,不就完了嗎?
何必這麼累,演戲演全套?
畢竟,他一個未婚男青年,女朋友是離異人士,被傳出去,對名聲有一定影響吧?
說到這,傅老爺子不知道她離過婚。
萬一被傅老爺子知道,傅老爺子能容忍自己的孫子和她‘談戀愛’嗎?
一下子有太多的問題,不適宜現場問傅澤言,桑知語憋住了。
她謹記自己的工作,收了傅澤言多少錢,整晚表現得和傅澤言似一對恩愛的情侶,以至於旁人信以爲真,起鬨道:“你們這麼甜蜜,是要甜死誰?親一個唄。”
傅澤言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在場人沒資格指指點點,但都一致覺得戀愛和結婚不同,傅澤言可能是一時被荷爾蒙衝昏頭腦,或者是被桑知語的美貌衝昏頭腦,纔跟她談的戀愛。
桑知語擁有傅澤言正牌女朋友的身份,他們必然不能讓這對情侶不愉快,適當地起鬨,增進這對情侶的感情。
料不到旁人的起鬨,桑知語面帶笑容的表情差點沒崩住。
親個什麼?
她和傅澤言不是真情侶!
對比桑知語僵硬的表情,傅澤言自然多了,還說:“我們不是馬戲團的猴子,沒義務表演給你們想看的戲碼,你們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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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澤言發話,在場人沒敢再起鬨,偷偷在心裏衡量桑知語對傅澤言的重要性有多少,做好提前管理,決定下次見到桑知語是什麼態度。
見人下菜是基本的人生技能,若每個人在自己這都獲得同樣的待遇,不得累死,所以,見人下菜,非常的重要。
局結束後,已是深夜,桑知語和傅澤言走到外面,她腦子裏沒有打車的想法,被養成一絲絲習慣,認爲坐傅澤言的車來的,肯定也得坐傅澤言的車回去。
當她坐上副駕駛位置,傅澤言開了一段路後,她忽地有些擔心。
縱然跟沈辭說過,她今晚加班,會很晚回家,但沈辭不一定百分百信任她的話,搞不好找人調查她的行程。
他千萬別查她的行程!
以及,她是傅澤言的‘女朋友’,這事不要流傳出去。
否則,一經沈辭發現,麻煩就得來了。
女孩思考得極其認真的神情,映入了眼中,傅澤言問:“你想什麼?是我朋友今晚冒犯到你了嗎?”
聽到傅澤言對自己說話,桑知語收回遠眺的目光,扭頭注視他。
“不是,你朋友沒冒犯我。”她加重語氣地道。
今晚除了末尾有個不合時宜的起鬨,其他時候她體驗良好。
“那就好,我怕他們沒分寸,冒犯到你。”傅澤言想好了,等下送桑知語到家後,在羣裏好好教育他的朋友們。
桑知語笑而不語。
車內的安靜,持續到車子停了下來。
望着小區的大門,再看向送她回家的傅澤言,她忽地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覺。
家裏有個前夫時刻纏着她,而她在外扮演傅澤言的女朋友,生怕被前夫發現,避免惹來麻煩,某種角度,她好像和傅澤言在偷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