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菸抽完。
時涇州推開車門下車,拉住喬知意的手腕把她帶下車。
車門關上,一只手按在車門上,另一只手環在她的腰間,完全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裏。
喬知意的背抵着車門,大氣不敢出地看着時涇州。
他又想幹什麼?
“身爲男人,我需要你的身。身爲丈夫,我需要你的心。你竟然說我不需要?呵,那你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
他想到當初喬知意說過強扭的瓜不甜。
他也說過甜不甜無所謂,只要解渴就行。
事實是,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吃這個不甜的瓜來解渴。
“那你呢?你能給我什麼?”喬知意鼓起了勇氣。
大家都不愛,何必裝深情?
時涇州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壓低了身子,鼻尖貼着她的鼻尖,感受到她身體僵直後,他才說:“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這一刻,喬知意全身都麻了。
他是個會說情話的人。
不說則已,一說驚人。
“我,我現在想你離我遠一點。”喬知意聲音很小,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他會打她。
時涇州撐在車門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
這女人,還真是不解風情。
“我現在知道我能給你什麼了。”時涇州突然將她抱起來,在她驚魂未定之下,醜陋如惡魔的嘴臉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能給你孩子。”
喬知意:“……”
她想掙扎。
時涇州總能輕而易舉地拿捏住她的命脈,“你大聲吼,大聲叫,隨便動,讓你弟弟看看你這個姐姐爲了他,有多麼的委曲求全。”
“你……”可惡地被他威脅到了。
時涇州一臉得逞後的得意樣,抱着她上樓了。
把她拋在牀上,她的身體翻滾了一圈。
時涇州從抽屜裏拿出之前買的計生用品,全都丟在牀上,隨便撕開一盒,“我想看看不甜的瓜,水分重不重。”
喬知意這會兒是真的慌了。
他來真的!
都打開那個方方正正的小東西了。
在他解開皮帶的那一剎那,喬知意從牀上跳下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後面有鬼追似地跑下樓,跑出了大門。
心臟跳得那叫一個恐怖,好怕會猝死。
她彎腰扶膝喘着氣,回頭並不見有人追出來,才稍微緩了過來。
等耗一陣,她再回去。
忽然,她聽到厚重的門鎖上的聲音。
轉身,大門緊閉。
落地窗前,時涇州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在那裏看着她。
喬知意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她咬着後牙槽,這男人能再沒品一點嗎?
就這麼把她鎖在外面了?
時涇州的眼神好,能夠看清喬知意那氣憤的模樣。
他居然會覺得有點好看。
“少爺。”周正站在他身後,也看到了門外的喬知意,不解,這是鬧的哪出?
時涇州和喬知意大眼瞪小眼,她現在也不好腆着臉來讓他開門。
就看她能耗到什麼時候。
“少爺,夜裏天氣涼,少夫人在外面,容易感冒的。”周正好心提醒。
“感冒了活該。”
“……”
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周正也不敢多言。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會有人喜歡?”時涇州突然問了一個不太可能會問出來的問題。
周正一怔,連忙說:“不喜歡您的人都是膚淺的。”
時涇州睨了他一眼,輕哼,“就你長了嘴,會說話?”
“少夫人喜歡您呀。”周正趕緊舉證。
“她?”時涇州嗤笑,“你不知道她是怎麼嫁給我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是自願的。感情可以培養,更何況你們是有夫妻名分。等生了小少爺,夫妻感情自然就會更好。”周正覺得少爺是對少夫人已經生了情,要不然怎麼會突然聊這種情情愛愛的話題?
時涇州眸光鎖住門外的那個女人,她嫁他是情非得已,他娶她是隨心所欲。
至於感情,他不需要。
但是,他要她對婚姻忠誠。
時涇州沒理周正,轉身上樓了。
周正欲言又止,察覺到時涇州的情緒不對,也不敢多嘴。
要是凍壞了,麻煩的還不是少爺自己。
那他,到底能不能開門讓少夫人進來啊。
周正藉着回家把門打開了,他走到喬知意面前,“少夫人,您趕緊回屋吧。外面冷,小心着涼了。”
喬知意感激他的友善,微笑着說:“謝謝你。我想出來透透氣,好好清醒清醒腦子。”
周正啞口。
這兩人,明顯就是小兩口鬧脾氣,在較着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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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又把車鑰匙給她,“這裏待久了,不妨一會兒換個地方透氣。”
其實,他是怕她冷。
車上好歹還能避避寒。
喬知意知道他是好意的,“不用了,你趕緊回去吧。”
周正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好再強求。
門是開着的,她想進去還是能進去的。
……
時涇州一早起來,見喬知意已經在樓下了。
她吸着鼻子,打着噴嚏,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
“就算是睡不着也不能在外面待着呀。四月的天早晚都涼,一不小心就會感冒。趕緊把這碗薑茶喝了,驅驅寒。”祥叔嘴裏唸叨着,關心之意璦着喬知意的心。
她雙手接過來,“謝謝您。”
她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前半夜是清醒得很,後半夜就有些頭暈了。
沒有自虐的傾向,完全只是爲了爭一口氣。
時涇州把她鎖在門外,她要是巴巴地回了屋,那是她不夠骨氣。
她必須用行動告訴時涇州,她從來都沒有在怕的。
只要她不想低頭,沒有人能按住她的頭。
祥叔去準備早餐,時涇州這才走到喬知意的身後,“挺本事的。”
喬知意嚇得差點把碗丟出去了。
她端好碗,頭都沒有回。
“今晚準備待哪兒呢?”時涇州拉開椅子坐在她的邊上,翹着腿似笑非笑地問她。
喬知意把薑湯喝完,放下碗,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該待哪兒就待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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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冒了,聲音都變了。
時涇州微微蹙眉,伸手就去摸她的額頭。
喬知意條件反射地把他的手拍開,“啪”一聲,很響亮。
時涇州盯着手背,有一點點紅。
可見,她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喬知意也嚇到了。
她居然打他了!
時涇州輕摸着被她打紅的手背,懶懶地掀起眼皮,睨着她,“打我?”
喬知意的手抖了一下。
看到那張臉,還有陰沉的眼神,她還是有點怵。
她忘記這男人脾氣怪戾了。
索性,把手伸過去,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你打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