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兩人正坐在咖啡廳裏,各自手裏都拿了一份劇本,似乎在談論着什麼。
傅時聿自然明白他們是在談真人秀的事情,而且照片裏明顯還能從玻璃窗的投射裏看到時淮的影子,但他看着那個新聞標題——
影帝迴歸後疑似開啓新戀情。
心裏一陣陣的不舒服,剛開會完,就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
誰知她竟然拒絕了他的提議!
不過一個真人秀而已,有什麼能吸引到她的?
還是說,吸引她的,另有其人?
傅時聿忽然覺得呼吸不暢,他扯開領帶,又解開兩顆釦子,才稍微緩解了一下窒悶的感覺。
他用了一支菸的時間做了個決定,然後立刻給分部總經理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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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天之內解決完所有事情!”
說着,也不聽對方的解釋,徑自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和ipad都扔到了牀上,一手捏着眉心,一手開始解襯衫釦子,這時宋輕去而復返,打開門,恰好看到傅時聿襯衫脫了一半。
聽到聲音,傅時聿重新穿上襯衫,轉過臉來,冷聲道,“有事不會敲門?”
傅時聿所在的總統套房經常要視頻開會,宋輕作爲祕書,爲了來去方便,通常會留一把鑰匙在身上,但一天結束前,會把鑰匙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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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出去的時候她並沒有留下,所以才能直接進來。
此刻聽到傅時聿算得上嚴厲的質問,宋輕臉色一僵,迅速地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几上,“剛纔看你有點頭疼,所以拿了藥過來,你記得喫。”
看着茶几上的藥,傅時聿臉色緩和了幾分,語氣也不再冷厲,“早點睡,明天一天會把這裏的事收尾,定明天凌晨回北城的機票。”
宋輕睜大眼睛,“這麼趕?總公司有事嗎?”
傅時聿沒有回答,而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宋輕輕咬下脣,眼神裏流露出渴望,“我第一次來澳洲,還沒去過情人港,你知道,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能去一趟情人港,在悉尼大橋旁喫一頓晚餐。”
“如果沒事的話我們能不能多停留一天?”
宋輕知道自己每當用小時候三個字時,一般傅時聿都會心軟的。
所以,她篤定這一次傅時聿依然會同意她的請求。
她垂着眸,脣角抿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
傅時聿頓了幾秒,而後淡淡的道,“明天結束後來得及的話去一趟,回國時間不變。”
宋輕脣邊的笑消失,咬肌用着力,很快,又回覆如常,她愉悅地道,“好啊,那我現在去訂票。”
轉過身離開時,垂在身側青筋暴露的手泄露了她心裏的不甘。
以前他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爲什麼現在開始總是一點點在打折?
是因爲那個女人嗎?
宋輕面色陰沉的回了自己房間。
時綏則躺在牀上輾轉反側。
腦海裏不斷地響起那道女人的聲音。
那麼親暱,熟悉,
是他那個青梅祕書嗎?
他們這是住在一起?
各種猜想紛至沓來,折磨着時綏的神經。
剛纔就應該直接問的,現在再問,就顯得太刻意了。
時綏絞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蛹,在後悔與不想在意的情緒中和徘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光亮,冬日的陽光透過紗簾暖洋洋地照進來。
時綏不想起,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才睡了三個多小時。
她眼睛盯着天花板,後知後覺地審視自己。
自己對於傅時聿和祕書出差這件事,是不是太過在意了?
她和他最後的結果註定分道揚鑣。
若他真的和父親的案子有關,她與他就是仇人。
若沒有關係,她也沒辦法心安理得的過傅太太的日子,她的脾氣肯定會把真相都說出來,傅時聿本就認爲自己心機深,到時只怕更要這麼認爲了。
註定是分開的結局,那她現在在意什麼呢?
時綏好像倏然間就想明白了。
她揉了揉眼睛,貪戀這暖陽,伸了個懶腰就要起牀。
時淮催促的信息又發過來,“姐,十點真人秀所有演員要開會,你別忘了。”
時綏回,“好。”
她掀被下牀,很快洗漱好畫完妝下樓,林姨見到她,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少夫人早,少爺特地訂了您最喜歡的榮熙園的小籠包,我給你溫着呢,您現在喫早餐的話我去拿出來。”
時綏先是愣了下,而後淡笑着搖頭,“您有做三明治嗎?我趕時間,拿着在路上喫。”
“啊?要不我現在做?”
時綏穿上大衣,朝林姨柔聲道,“那不用麻煩了,我先走了。”
她在門口換了鞋子,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看着她跑離的背影,林姨的話消失在空氣裏,“少爺知道你喜歡喫,特地給你定的。”
傅時聿出差後,留了車子和司機在南苑,別墅區這邊車子少,有的時候喊了車子人家嫌遠不願意過來,所以一般趕時間或者去醫院,時綏會用車。
司機把她送到後,時綏就讓他離開了。
時綏看了下週圍,這裏應該是園區之類的,環境很小資,等看到門前的標識,才知道是桑湛的個人工作室。
時綏敲門,門開了。
開門的卻是讓時綏意外的人,
傅文舒。
傅文舒一看到她臉立刻拉下來,戒備地堵住她,“你來這裏做什麼?”
時綏微微蹙了下眉,本不想理她,可她一副主人姿態把她拒之門外。
這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
若放在平時,時綏脾氣好不會和她一般見識,但今天似乎是因爲睡眠不足的緣故,忍耐度也變低了,她冷着臉道,“請讓開。”
“我偏不讓,你能奈我何?”
傅文舒囂張地挑釁。
時綏不耐地看了她一眼,推開她往裏走,傅文舒哪能依她,轉身就要扯她的手。
之前楊子妍那次,時綏不知道自己的手裏是有點功夫的,所以未知之下摔了她一跤,現在傅文舒又來,時綏下意識去擋,眼看着傅文舒也要被甩出去。
時綏心裏一緊,又把她拉了回去。
從差點摔成狗喫屎的姿勢又安全地站立,傅文舒臉上青青白白,她不知道時綏這個動作是意外還是她手裏真有點功夫。
但無論哪一種,傅文舒都氣得要死,倒打一耙道,
“你想摔死我?”
時綏連眼神都懶得給她,“你不要來惹我就不會有事。”
傅文舒氣道,“你欺負我!我哥不會放過你!”
時綏動作僵了一下,扯着脣淡淡道,“那你告狀好了。”
她扭頭朝傅文舒聳了聳肩,提醒道,“我勸你不要消耗你哥對你的寵愛,這幾次你也看出來了,他並非是非不分,你好自爲之。”
正因爲她說的都是實話,傅文舒才更氣。
她大小姐脾氣一上來,揚手就要落下一巴掌,被時綏動作敏捷的擡手擋住,又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