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微紅,江蔚晚提起裙襬,緩緩走近林逸書。
“他怎麼樣?”
“情況不容樂觀。”林逸書清俊的眉宇微皺,小聲告訴她.
“他常年征戰,身體有許多舊傷,前不久他傷勢剛好,加上鬱結成傷,而且昨夜我急着救你,並沒給他做一個全面的檢查,他……”
後面的話不用他細說,她心裏已經有數了,抽血過多導致血容量下降,血壓降低,重要臟器供血不足。
輕輕揉了揉額頭,她朝衆人擺手。
“你們都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我給你搭把手。”林逸書擔心地道。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她拒絕他的好意,不是因爲她自負。
而是從空間裏拿血出來,容易讓人懷疑她。
這種事沒人知道最好。
衆人魚貫而出,淮王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睃了她一眼,沉聲警告她。
“你別耍花樣,若是本王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
“出去。”江蔚晚不滿地瞪他,不悅地驅逐他。
“哼。”蕭靖南揚長而去。
等屋內的人都走光了,江蔚晚輕飄飄地在牀榻上坐下,凝望着那張驚爲天人的面孔,不滿地呢喃出聲。
“逞什麼英雄,誰要你的血,真是的。”
她口是心非地抱怨他,心裏卻莫名的難受。
這該死的男人,抽了那麼血,也不怕自己身亡!
看着氣若游絲的他,她趕緊從空間拿出血來給他輸。
*
天牢之外,張奎之踉蹌徘徊着。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色漸漸暗沉下來,牢房門口才走出一抹蒼老的身影。
短短一夜之間他們老爺跟了十幾歲似的。
他心痛如絞,慌忙迎了上去。
“老爺。”
在天牢待了一夜的李德仁完全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滿臉憔悴滄桑,好似死了一遭的人一樣。
他頭髮亂糟糟的,衣衫骯髒不堪。
“老爺。”張奎之攙扶他,“他們對您用刑了?”
“誰敢!”李德仁雙目猩紅,鐵青着臉,“老夫還沒到那種人人可欺凌的地步。”
說着,他猛地想到什麼,通紅的眼眸看向夜色下巍巍顫顫的老人。
“你是怎麼說服陛下的?”
渾濁的眼眸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偷聽,李奎之壓低聲音道:“老奴曾經與您說過,老奴有個女兒被人帶走了。”
“嗯?”李德仁皺眉,一臉困惑,“怎麼說?”
“琅琊王氏。”他僅用兩人可聞的聲音提醒自家老爺。
“你說什麼?”李德仁興奮無比,雙眸發亮。
“老爺,老奴曾經有一次回鄉下,救下過王氏的老太太,她看着老奴的幼女特別喜歡。”
他對自己的主人沒任何隱瞞,如實將多年前的事情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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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毫不猶豫地將幼女送給了老太太撫養,據我所知王氏家族王子恆曾經與清風閣妖女鬼混在一起,生下一女。”
“王子恆乃是至情至聖之人,受到家族阻擾,沒娶到心愛的女人,至今未娶,膝下只有那位妖女所生的女兒,而今那孩子一直下落不明。”
他目光滿是算計之色。
“王子恆周遊列國就是爲了尋找那位下落不明的女兒,現在住在王氏,頂替此女的人就是老奴女兒。”
“像王氏這樣的家族,他們最顧忌顏面,爲了掩人耳目,一直當老奴女兒當成那失遺的小姐養,這些年她們不讓小女露面,就是怕有朝一日找到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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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那孩子回府,老奴的女兒只能成爲她的墊腳石了,老奴怎能甘心,只要老爺找到那孩子,那麼王氏就落在您手裏了。”
方纔滿臉鬱鬱寡歡的人瞬間滿臉神采奕奕,容顏煥發。
“琅琊王氏,好,好,很好!”
李德仁笑得異常愉悅,以後他有王氏撐腰,還有誰敢動他。
即便是皇帝也要忌憚他幾分。
“哈哈哈!”他暢快帶笑,步履輕快,“沒想到老夫有這麼一日。”
“老爺,老奴命不久矣,張鷹還需要您多扶持。”張奎之鄭重道:“只要張鷹仕途順暢,老奴願爲您肝腦塗地。”
“放心,張鷹的事,老夫會替你打點。”他拍了拍張奎之的背,滿臉盪漾着歡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