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炫眼神溫柔,端了一碗湯走到晚寧的身邊坐下,喂她。
“喝一點,熱熱身子,外面冷。”
“我身上貼了六個暖寶寶,手上還有暖袋,我現在熱。”
晚寧說完,蒼白的臉蛋綻着小小的笑容,張嘴慢慢的喝着,彎彎聽着她的話,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來。
“給你感受一下冷風,聽說溫度是零下十度呢,宣城最冷也就零下四度,這可不能比啊。”
“這些東西全都扔了吧,不要了,咱們全都重新買,用新的。”
新的東西新的寓意,願晚寧也能重新開始。
呆在醫院的一個月裏,晚寧忙着恢復身體,忙着恢復心理,還和彎彎一起恢復形體。
看起來。
晚寧一步一步的都在往積極的方向走,往好的一面走。
可是。
承炫的心底深處總也覺得七上八下的,有些放心不下。
他和彎彎都發現,晚寧只要是一個人呆着,她的眼睛裏就會黯淡一片,沒有任何的光芒。
這一次。
晚寧真的元氣大傷!
夏夫人的事情,要了晚寧半條命,初初和孩子要了晚寧半條命,嫁給陸景深,要了晚寧整條命。
跨了一個火盆,晚寧走出醫院,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靜靜的靠在承炫的懷裏,晚寧長睫輕顫,緩緩的閉上眼睛。
有些東西,想要揮走,卻揮不走……
一睡着。
有些東西就會竄進夢裏,像鬼魂一樣,纏着她,在她的耳邊輕喃。
她說。
陸景深恨她,容不下她肚子裏有孽種,所以不想讓她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
她說孩子原本可以不用死,但是陸景深要他死!
林月堂果然是林淺淺的堂哥,而且林月堂的帳戶裏多了一大筆資金。
那幾位醫生告訴她,初初手術的過程,林月堂應該是出了一點差錯,這才導致初初死亡。
林淺淺!
陸景深!
多麼相配的一對狗男女啊。
闖進連家鬧事的那些人,也全都被定了罪,全都被送進去了。
連醫生也被證明,那並不是醫療事故,而是家屬耽誤了時間,導致孩子憋死在肚子裏,不管是哪位醫生,最後的結果,也是那樣的。
連先生也早就康復回到了家裏,連家被重新改了裝飾,煥然一新。
但晚寧。
卻沒有再回連家。
因爲。
她不想讓身邊的人,因爲她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悄悄的。
她給珍珍和賽賽各存了一百萬,當作她們以後的教育基金。
連喬和連城趕到私家醫院的時候,病房裏已經空蕩蕩,牀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牀上。
放着一個粉色的信封,寫着連喬收。
“不行,我們得找到夏小姐,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
可是。
晚寧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而且是在關機狀態。
連喬慌忙打了唐皓陽的電話,唐皓陽剛剛纔知道,晚寧她們已經在回宣城的飛機上。
唐皓陽讓她們別擔心,並且之前的出的事情,一定會給她們一個交待。
連喬和連城卻無所謂之前發生的事情,反而擔心晚寧,於是商量之後,決定一家大小全都飛往宣城。
唐皓陽覺得也不錯,於是替他們去安排,如果他們願意,以後在宣城生活也不錯的。
兩架飛機一前一後,相差二個小時的時間全都回到了宣城。
站在機場。
晚寧怔怔的看着這座熟悉的城市,就連空氣都覺得是親切的。
“咱們是先回家,還是去酒店?”
家裏有很多孩子要用到的東西,雖然已經叫有收了起來,全都放進雜物間裏,但是難免還有錯漏,彎彎和承炫想檢查過後再讓晚寧回家。
“我想去一趟陸宅。”
彎彎和承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勸晚寧,可是看着晚寧堅定的模樣時,他們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好,我們陪你去。”
晚寧仰頭看着承炫清瘦的模樣,伸手輕輕的撫着承炫的臉龐。
“承炫,你該好好的養身體,你都瘦了一圈了,這段時間,辛苦你和彎彎。”
承炫垂眸,聽着晚寧溫柔的話,心尖卻在顫抖,晚寧是在說話,可她的眼神卻空洞無比,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彎彎上前,握着晚寧的手,緊緊的握着,像是想要把身體裏的力量,全都傳到晚寧的身上似的。
“振作起來,小晚寧,你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人啊。”
彎彎和承炫對視了一眼,承炫眸底冰冷,攬着晚寧上車後,大家直奔陸宅。
車子到達陸家的別墅羣時,晚寧的臉已經刷不進陸宅了。
站在門口。
晚寧按了門鈴,管家從監控裏看到晚寧,嚇了一跳,蹙眉道。
“少奶奶怎麼不進來?”
“怎麼看着少奶奶好像進不來啊!”
傭人們說完猛的驚醒,夏晚寧已經不再是陸宅的少奶奶了,所以她的資料肯定在陸客消失,所以纔會進不來的。
“我親自去迎接。”
錢奶奶看到晚寧的模樣時,眼底溢出一絲紅意,急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穿過兩個花園,錢奶奶遠遠的看着大門口,威嚴的大門被緩緩開啓的時候,錢奶奶上前握住了晚寧的手。
“少……夏小姐,夏小姐您還好嗎?老太爺想您想得人都生病了。”
聽到老太爺三個字,晚寧才轉身朝着陸宅快步走去。
許多許多的傭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奔出來和晚寧打招呼,她們鞠躬,眼裏都是感激和笑容,叫着晚寧夏小姐,但態度卻和以前一樣的恭敬。
來到老太爺的別墅時,晚寧走進客廳,感受着客廳裏的安靜和孤寂時,錢奶奶輕聲道。
“老太爺原本精神一直都很好,每天數着日子在等你們回來,他連給小小姐的禮物都準備好了,特別的多,足有一房子那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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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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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夏小姐受到了傷害,孩子沒有保住,是一個死胎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後,老太爺的臉陰氣沉沉,幾天幾夜都沒有說話。
他一直坐在二樓的露臺上,不說話,也不動,靠在椅子上,閉着雙眸似乎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