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一巴掌就已經打在了她臉上，直接將她整個人掀飛。
秦雲雪飛出去砸在假山上，腦袋磕得頭破血流，渾身顫抖，半天爬不起來。
祁淵這才滿目陰寒道：“咱們這筆舊賬也是時候清算了，你提醒得好！”
當初要不是秦家聯合先帝算計他，他不會雙腿殘廢，更不會聲名狼藉。
如今秦雲雪還敢提起這件事，還以爲真是犧牲了她自己，來救的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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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也是時候把真相抖出來，讓秦家毀於一旦了。
祁淵滿面寒霜，快步離開了假山，又重新回了宴會。
秦雲雪破了相，自然不敢再回去丟人現眼。
她看着祁淵離去的背影，眼裏的恨意也快要蹦出來。
“雲嬌雁你這個踐人，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讓你碎屍萬段！！！”秦雲雪恨透了雲嬌雁，已經準備玉石俱焚。
與此同時，宴會這邊，雲嬌雁回來之後發現祁淵已經不在席上。
等祁淵再回來時，她才發現祁淵滿面寒霜，像是被誰惹怒了似的。
只不過礙於人多眼雜，她便沒有當衆問祁淵怎麼回事。
等宴席結束之後，祁淵用討論菜鳥驛站的藉口，把她留了下來。
他們一同坐馬車回王府，馬車纔剛剛走了沒多久。
祁淵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將她往懷裏撈。
雲嬌雁整個人幾乎貼着他，還被他的大手摁住了後背，快要喘不上氣來。
雲嬌雁嚇了一跳：“九皇叔，你怎麼了？”
“不要叫本王九皇叔！叫本王的名字，你是不是從來都只是把本王當成九皇叔？在你眼裏，本王只是一個長輩罷了，是嗎？”祁淵的語氣格外的嚴厲，還帶着隱隱的狂怒。
雲嬌雁先是愣了一秒，隨後聯想起祁淵自從回來宴席之後，臉色就一直陰沉，甚至不曾看她。
雲嬌雁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或許是祁淵聽到她和秦雲雪的對話了。
她語氣頓時弱了兩分：“我和秦雲雪的話你都聽到了？”
祁淵見她如此坦然的態度，更是氣得把她勒緊：“你究竟是迫於祁霽的壓力，還是真的不想嫁給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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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的是，雲嬌雁是真的不想嫁給他，反而拿祁霽當藉口。
“兩者都有吧。”雲嬌雁的語氣更弱了，但是卻十分的堅定。
祁淵的心頓時一疼：“爲什麼？是本王不夠好嗎？你之前還答應本王，等年關之戰勝利之後，就要嫁給本王的。”
“對不起，其實我還沒想好。嫁給你之後就要顧及很多東西了，也算是正式和祁霽搞對立了。如果僅僅只是我跟你要對付他，那多簡單。我當然願意跟你一起面對，可我身後還有白家。對不起，我一想到有外祖父，我就沒辦法這麼自私。”雲嬌雁道。
“如果真的只是爲了這個，本王一點都不生氣。你的考慮是正常的，也是應該的，本王會給你一個很好的保障。但本王想問的是，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之後，你是真的願意嫁給本王嗎？本王想問問你這顆心到底是怎麼想的？”祁淵顯然已經看出來，她其實不想出嫁的原因不在於這些外界因素。
雲嬌雁遲遲沒有說話，但她的沉默卻震耳欲聾。
祁淵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但在這一刻，他的懷疑天崩地裂。
他也終於明白，眼前的女人不是他能夠掌控的，這女人和這裏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祁淵漸漸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呼吸也變得沉重幾分。
他再看向雲嬌雁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害怕：“有朝一日，你會離開本王的身邊嗎？”
“我不知道。”雲嬌雁十分誠實的回答了，但是她的誠實卻讓祁淵失態。
祁淵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拳砸在馬車上。
雲嬌雁嚇了一跳，卻也只是皺着眉頭沒說話。
馬車一直前進，他們卻始終沒有任何對話。
直到抵達攝政王府門口時，雲嬌雁想要從這個尷尬的氣氛裏面逃走，卻被祁淵一把攥住了手腕。
雲嬌雁的心怦怦跳，有些害怕：“九皇叔……”
“是本王不夠好，所以讓你的心不夠堅定。你放心，本王會證明給你看的。”祁淵眼神極其堅定。
雲嬌雁不知他要做什麼，但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便提醒道：“我怕的只不過是時光易逝，故人心變。你不要多想其他，是我自己的原因，並不是你的錯。”
祁淵聞言，眼神更是一顫。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如果當時在宮宴上，在祁霽爲難雲嬌雁的時候，他強勢的娶了雲嬌雁，或許就不一樣了。
或許正是因爲他一步一步的退讓，才讓雲嬌雁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兒，祁淵心中已經有了一步步計劃。
第一步就是要贏得年關之戰，第二步便是廢帝！
第三步，要麼他上皇位，要麼他找個廢物上皇位。
只有永久的剷除這些威脅，雲嬌雁才能沒有後顧之憂，才能夠感受到他的決心。
“本王知道了。”祁淵沉聲道。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愛過誰，也沒有感受過愛情的滋味。
現如今在雲嬌雁身上得到了，他才食髓知味。
以至於他都忘記了自己之所以活到現在的目標，就是爲了顛覆皇朝，爲了復仇。
祁淵看着眼前的雲嬌雁，越發都捨不得呵斥。
大手緩緩的摸上她的臉龐，輕聲道：“對不起，剛纔是本王失控了，有沒有嚇到你？”
雲嬌雁搖了搖頭。
祁淵心疼的將她護在懷中，在她耳邊承諾道：“你放心，本王日後不會再叫你擔心受怕。任何威脅你的人，本王都會剷除。”
雲嬌雁輕輕拍着他的背，安撫道：“這天下不是皇帝一個人的天下，也不是任何人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與其花心思去鬥爭這些不重要的，倒不如好好用自己的力量爲百姓謀福祉。我現在沒有別的心思去想其他，只想多攢一點錢，多攢一點菜，好好的熬過年關之戰。”
雲嬌雁的這番話，更是讓祁淵感到羞愧。
但他也明白，像雲嬌雁這樣心繫天下的人更是不可多得。
他若失去了，必會後悔終生。
倘若他做了皇帝，有云嬌雁這樣的人做皇后，那真是天下之幸。
“好，那咱們商量一下你說的菜鳥驛站的事兒吧。”祁淵溫柔笑道，語氣中帶着幾分討好和害怕失去，聽得雲嬌雁心裏揪揪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