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巧妙地捕捉到她的表情變化,深深嘆了一口氣:“從昨晚開始總裁心情就不好,早上飯也沒喫。醫生說他這是長期心情壓抑導致的胃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現在人還在牀上躺着呢……”
南明鳶抿脣不語。
真病得那麼厲害了?
林深試探着道:“南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很近的,就在樓上。”
南明鳶面上波瀾不顯:“他怎麼樣跟我沒有關係。”
林深不死心:“就一眼,一眼都不行?”
南明鳶:“……”
她也不是心中不動搖,只是想起薄辭深那天的無禮行爲便忍不住有些氣憤。更何況,她現在還得陪着季澤。
季澤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在二人身上游轉,忽而道:“姐姐,我一個人也可以的。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
南明鳶哽了一瞬間:誰跟你說我要去的?”
季澤眨眨眼睛:“我就是一說。”
林深聞言則心中萬分感謝地看向少年,原以爲他和黎洛一樣都是自家總裁有力的競爭情敵,沒想到竟是個明白人!
趁熱打鐵,林深連忙勸道:“南小姐,人家小夥子都說自己可以了,你就放手讓他自己鍛鍊鍛鍊,來來來,跟我走!”
南明鳶抿着嘴,回頭囑咐道:“那季澤,你別忘了去退卡里的錢。”
季澤點點頭:“姐姐,你放心吧,我會做好的。”
林深讚許地看了季澤一眼,感動得幾乎落淚:小夥子,活該你能火啊!
病房內,薄辭深緩緩醒轉,口乾舌燥,胃中傳來的刺痛令他甚是煩躁。
這時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隨即就聽到了林深的聲音,薄辭深張口便到:“你上哪去了!”
沒想到話音未落,就被身後一道婀娜的身姿奪去了目光。
南明鳶,她怎麼會來……
薄辭深這一聲中氣十足,經過休息精神頭看着好得很,弄得林深一臉尷尬。
他剛剛還在那悲情渲染自家總裁脆弱無助需要安撫啊!
果不其然,南明鳶轉頭冷冷地瞧着他:“你管這叫虛弱?”
林深心虛地移開目光,壓根不敢直視南明鳶:“哈,這不是,這不是掛了藥水恢復了些體力嘛。”
爲了撮合一對有情人,他容易嗎!
林深在心中哀嚎不已,竭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悄悄退了出去,替兩人關門上。
偌大的病室,只剩下薄辭深與南明鳶,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的沉寂後,薄辭深率先開口:“你怎麼來了。”
他眉心微挑,瞥了南明鳶一眼又移開目光,極力做出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心中歡喜不已,南明鳶來看他,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她心裏是有他的!
誰料南明鳶一句話打破了他的美滋滋幻想,冷冰冰道:“來看你死了沒有。”
薄辭深:“……”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南明鳶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南明鳶見他氣色尚可,不像元氣大傷的樣子,想來病情不重。
於是轉身便要走。
薄辭深一下急了:“你去哪?”
南明鳶頭也沒回:“你沒死我還在這幹什麼?”
門把“咔噠”一下擰開,眼見南明鳶就要邁出去。
薄辭深急了,也顧不上自己掌背的針,一把衝過去扣住了南明鳶的手腕。
“不許走。”
南明鳶眉尖一料,她現在有些牴觸薄辭深的靠近:“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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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辭深定定看着她,忽而想起南明鳶先頭體貼入微的照顧那個小白臉,眼下對他卻如此冷淡。
原以爲是自己這段時間的呵護起到了作用,不成想,南明鳶的態度依然沒有任何改變,這讓薄辭深着實惱怒不已。
薄辭深壓抑着不忿的情緒:“剛來就要走,你可真是好得很。”
“不然呢?難不成我還要向你報備?”南明鳶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屋內的二人正僵持着,門外的林深則暗自竊喜。
獨處的時間最能增進感情了,希望這次總裁能好好把握……
正想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走廊的不遠處,司瞳正滿臉着急的往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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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在心中大叫不妙,連忙背過身去,恨不得找個牆縫直接鑽進去。
說時遲那時真是遲了,沒等他邁開腿,只聽身後一聲斷喝:“林深!”
林深閉了閉眼,僵硬地轉過頭。
真是該死,這女的怎麼陰魂不散啊?!
“你上哪去?辭深哥呢?”司瞳環臂打量着神情不自然的林深。
林深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過,竭力自然道:“我也不清楚。”
“胡說八道!我明明聽說辭深哥病了,就在這家醫院,不然你在這裏幹什麼,賞風景嗎!”
司瞳斥了幾句,當即鎖定了林深身旁的那間病房:“辭深哥就在這裏吧?”
說着她便要推門進去,林深趕忙上前去攔,司瞳氣狠狠地瞪他一眼:“姓林你有病是不是,次次壞我好事!讓開!”
林深斬釘截鐵:“你不能進去!”
現在正是總裁和南小姐培養情感的大好時機,怎能讓這女人進去打攪!
司瞳面目扭曲一瞬,新仇舊恨加到一起,氣不打一處來,擡腳用力踩了林深好幾下。
“哎喲!”林深喫痛鬆開手,司瞳“唰”一下推開了房門。
正巧,此時南明鳶正一臉怒氣地推開薄辭深:“你發什麼瘋!”
於是映入司瞳眼前的,就是薄辭深被推了個踉蹌的情形。
她趕忙上去攙扶住薄辭深,臉上滿是緊張,關切之情溢於言表:“辭深哥小心!”
林深沒成想二人竟然是這個畫風,心底哀嚎不已:“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果然,南明鳶一見到司瞳,臉色猛地就變了。
司瞳就跟沒看到她一樣,親暱地摟着薄辭深,溫柔款款:“辭深哥,我聽說你病了。怎麼不在病牀上好好休息?你身體正虛弱,這樣大幅度動作怎麼受得了……”
字字珠璣,都在暗指南明鳶動作粗魯、毫不體貼。
然而薄辭深只在乎南明鳶的情緒,但又不便直接將司瞳甩開。他微微抽手,不鹹不淡道:“我沒事。”
司瞳立刻接住話茬,眼角餘光不住地瞥南明鳶,不無得意之色:“辭深哥,你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已經恢復好了,可以照顧你——”
南明鳶看在眼裏,心中一陣膈應。
司瞳壞事做盡,薄辭深居然還能包容原諒她。想到自己前兩天竟然和這個糊塗男人發生了關係,她心底更是煩躁不已,瞧着司瞳矯揉造作的模樣更是反胃。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失陪了。”
語罷,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