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往醫院的途中,姜茗羽似是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之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可即便什麼話都沒有說,還是能夠明顯的看出來,她的狀態並不正常。
此刻跟在身邊的也確實不是南宮家的人。
至少,不完全是。
這些人是來自無痕的手下。
由南宮輕澄暗地裏派出來的一支影衛。
一半明,一半暗。
由姜茗羽完全掌控,用來處理那些南宮集團並不方便出面解決的事情。
也謹防兩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些人全都接受過長期的封閉式高壓培訓,因此情感反應極少。
動起手來自然也是十分的犀利而果決。
只要主人不發話,就絕對不會留下任何餘地。
所以即便看到姜茗羽此刻的“異常”,卻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只是更加警戒着周圍的動向,一身生人勿進的氣場。
少時,當保姆車平穩的滑進醫院的停車場中之後,姜茗羽便讓這些人留在這裏,自己單獨上了樓。
此刻盛皓和頡就在急救室門口等她。
雖然因爲唐家的事情,耽誤的時間有些長,可是因爲事關重大,頡堅持着等在這裏,並沒有離開。
等到姜茗羽從電梯中剛一步邁出來之後,頡便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幾乎已經完全恢復如初的頡,早就扔掉了那兩根惱人的柺杖,雖然腳步依舊有些遲滯,但總歸已經可以行走自由。
“主子,您別太激動了。”
頡很少如此,只是此刻看着姜茗羽,心頭是擔心到幾乎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慌亂。
而姜茗羽擡手揉了揉頡的頭髮,還未曾察覺到什麼,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道,
“你放心。”
話落的時候,便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盛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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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對方……極其緩慢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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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什麼時候?”
姜茗羽沉重異常的開口,雙手也瞬間捏緊成拳。
在來的路上,她其實一直在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不管聽到任何消息,都不要衝動、不要激烈。
要維持着穩定的情緒,以免之後會嚇到孩子。
但到了這裏之後,便全都不做數了。
“剛剛,大約二十分鐘之前。”
“……我知道了。”
行走到急救室一半的位置時,姜茗羽便停下了腳步。
她低頭,舉起一只手堵在脣邊,壓抑並調整着心中的那份難過。
因爲許逸凡的父親……過世了!
這個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年幼的兒子人生坦途的父親,終於“得償所願”。
也終於……“如願”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凡凡,我該怎麼和凡凡交代。”
想起那個近乎於執念的,總是相信自己的小小少年,姜茗羽的心中掀起一股無法抑制的疼痛。
像是心臟被人來回戳出許多洞眼一般,顧此失彼,她根本就堵不上那些缺口。
只是凜冽着觸目驚心的狼狽,卻該死的……
無能爲力。
“主子!”
“茗羽!”
隔着姜茗羽,盛皓和頡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
然後盛皓便扶着姜茗羽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而下一秒鐘,姜茗羽忽然掙脫了盛皓的手臂,轉身抱住坐在身邊的頡,悶聲哭訴道,
“頡,我該怎麼和那個孩子交代。
……我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