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襈看着蘇培盛滿臉滿眼都是失望的，才上前一把拉起了蘇培盛。
有些關切道：“蘇公公，也是辛苦你了。四哥脾氣上來不好伺候吧？”
蘇培盛擦了擦淚，無奈道：“無礙，過去就好了，奴才去看着點四阿哥，別真的惹出什麼事情來，太子殿下不是好惹的……”
蘇培盛正要出門，被胤襈給拉住了。
“蘇公公，四哥現在的脾氣，誰過去都是要捱揍的，你這身子，能擋住他幾個拳頭啊？還是我去吧！我讓太醫跟你看看！”
胤襈身邊的太監也立刻的過來按着蘇培盛道：“蘇公公，八阿哥說的是，你剛剛撞那一下，我看着都疼，可憐你伺候四阿哥這麼久，他竟然完全不顧你。咱們都是奴才，主子不心疼咱們，還是要自己心疼自己個兒！”
蘇培盛被說的更加心酸，也就坐着沒動了。
胤襈給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自己出門去了。
那太監立刻的拿出來傷藥出來，和蘇培盛開始推心置腹的聊起天來。
胤襈跟在胤禛身後，慢悠悠的看着，走着。
他可不是要去阻止胤禛的，只是想着去看看笑話而已。
胤禛和胤礽鬧翻，是他樂見的，傳出去了，萬一胤礽有個什麼意外的，這所有人就都是證人，行兇的不是胤禛，也是胤禛。
流言蜚語是可以害死一個好人。
胤襈知道其中的道理。
胤禛一路的來到了胤礽的房間口，見着兩個守門的侍衛，冷聲吩咐道：“把門打開，我要見太子！”
兩個侍衛你看我，我看你，見胤禛來者不善，其中一個道：“四阿哥，太子已經歇下。請明日再來。”
“怎麼？是本阿哥指使不動你是嗎？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當今皇后的嫡子？”
胤禛的怒氣顯而易見，兩個侍衛更不可能放他進去。
“四阿哥，我們知道您的身份，但我們是奉命伺候太子殿下的，任何人沒有太子傳召，都不能私自進屋裏。”
“好，好的很，太子哥哥真是好算計！人是沒出屋，也沒傳召兄弟，只不過是命令倒是一道一道的傳了下去，把兄弟給參的不成樣子！我倒是要進去問問太子哥哥，他什麼意思！”
胤禛繼續和兩個侍衛纏磨。
屋裏傳來太子的咳嗽聲，胤襈纔上來拉着胤禛勸道：“四哥哥，你可別鬧了。太子哥哥身子還病着，萬一這一鬧出了什麼意外，不是你我能擔待的起的，四哥哥還是趕緊回去，等我跟太子哥哥說了咱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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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襈拉着胤禛的手，也不敢十分用力，畢竟剛剛被胤禛推了那一下子，現在背還疼着。
“我不走！他敢揹着兄弟做出這些事情，難道我這個當弟弟的連問問的權利都沒有嗎？！”
胤禛不走，反而是伸手指着太子的門叫囂。
門裏傳來太子妃的聲音：“四阿哥，還請回吧，太子身子不適，如今正睡着。您喝醉了，等酒醒了再說不遲。”
胤禛是生氣，但一聽到太子妃的聲音，似乎是纔想起了裏頭還有女眷，他冷哼一聲，甩了袖子就走了。
胤襈這纔對着門裏道：“太子妃嫂嫂受驚了，四哥哥確實喝了點酒，又因爲皇額娘病重，心情不美，還望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不要往心裏去。”
太子妃沒有再說話，屋裏只有胤礽斷續的咳嗽聲。
胤襈眼底都是笑意，低下頭繼續道：“胤襈就告退了。”
“八弟慢走。”
太子妃的語氣顯然和剛剛跟胤禛說話的語氣不同。
胤襈對着兩個侍衛道：“好好看着門，莫要讓人進去驚擾了太子哥哥。若是有事，儘可以來找我。”
“是，八阿哥！”
兩個侍衛回答的鏗鏘有力，顯然態度對胤襈和對胤禛也是不同。
窺其僕知其主。
胤礽和胤襈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非常大了，胤襈的笑意差點藏不住了。
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這一晚過去，所有人都知道胤禛和胤礽之間有了齟齬，且胤禛對胤礽的態度，有目共睹。
摺子自然會繼續往康熙帝的桌案上送去，而胤襈這裏也終於可以動手了。
到了屋裏，見着伺候的太監已經回來了。
胤襈把自己的袍子給脫了，小太監立刻拿着藥湊了上去，給胤襈看了看後背上的撞傷，等他看到撞傷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
“主子，這四阿哥是真狠，一點都不念兄弟情，但凡是念一點，不至於給您推那麼狠。”
小太監心疼自家主子，說起胤禛來嘴裏就沒嘴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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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襈不以爲意道：“兄弟情？皇家有這個東西嗎？從我出生，就知道，人分三六九等的，有人高高在上，錦衣玉食，享受着所有的權利和好處，有人，在泥潭之中掙扎不出。本阿哥，早就不奢望什麼兄弟情了。”
小太監給胤襈抹藥的手頓了下，才溫聲道：“主子，都會過去的。好歹惠妃娘娘還愛惜您，不然這些年確實不好過。”
“是啊，這些年確實不好過，只是，惠額娘是愛惜我，還是愛惜她自己？”
胤襈心中清楚，沒有利益的事情，誰也不會去做的！
惠妃之所以看重他，不過是因爲他比別的阿哥沒有背景，更容易把控，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夠用功的，足夠的優秀，才配的上惠妃的野心。
不然惠妃憑什麼會愛惜他，沒道理放着自己親生的大阿哥不愛惜，愛惜別人的兒子的。
想起他額孃的日子，胤襈閉了閉眼，他一定要爭到前途，纔好讓額娘跟着自己享幾日的清福。
“八阿哥，如今回頭，還來得及。”
小太監給胤襈擦藥的手都是抖的。
“來不及了，覆水焉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從蘇培盛嘴裏打聽到什麼沒有？”
“蘇培盛嘴緊的很，但從他的態度上，奴才倒是看出來四阿哥對太子確實有微詞，也着急這回宮，估計這幾日沒少給蘇培盛臉色。”
“這兩日就動手，不能再等了。”
胤襈望着外頭的天色，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