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然將盒子打開,拿出了手帕,輕輕撫摸着繡有“JQ”的圖案,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柔情和眷戀。
他把手絹放在鼻端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傳入鼻息之間。
他滿足地笑了,低聲自語着:“倩,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說完,他又看向手帕,霎那間,江倩的臉彷彿浮現在手帕上。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把手帕蓋到自己臉上,幻想着此刻正在親吻江倩的嘴脣。
因爲有了前兩次的親密接觸,所以這次的幻想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和真實。
“叩叩叩!”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白初然的好興致一下子就被攪沒了,不免煩躁起來。
“進來!”他冷喝道。
門外的梁護士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疊資料:“白醫生,這是今天的來訪者名單。有一個是第一次來,剩下的都是複診療程。”
“放着吧!”白初然用下巴點了點桌子,示意梁護士把東西放下。
梁護士把資料放了下來,順帶還將自己準備的小禮物擱在旁邊。
“白醫生,”她害羞的紅了臉,“祝你生日快樂。”
“嗯,謝謝。”白初然淡淡地迴應,眼睛也不擡,“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梁護士不甘心的咬咬嘴脣,最後還是轉身出了辦公室。
白初然坐直身體,隨意翻了翻資料,名單表上赫然寫着“陳舒馨”三個大字。
後面一欄緊跟着“預約時間:上午十一點”,最後面則是陳舒馨的聯繫方式。
白初然的目光落在“陳舒馨”三個字上,嘴角向下彎了彎。這個女人還真是鍥而不捨呢,真不知道要誇她聰明,還是說她蠢。
不多久,白初然的診療室迎來了第一位來訪者。
他今年26歲,是某知名五百強企業員工,暫且稱他爲“小夏”。
小夏半年前被診斷出神經衰弱,起初只是說自己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後來嚴重到開始疑神疑鬼。
小夏總懷疑有人要害自己,於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覺,從而導致形體消瘦和脾氣暴躁。
在家時,小夏一言不合就和父母拌嘴,上班時更爲嚴重,直接和同事動手。
公司人事部主管覺得小夏不適合待在公司,幾次勸他主動離職。
小夏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趕緊去醫院檢查,可是沒查出什麼大問題。
醫生只是說他壓力大,給他開了些安眠藥物就讓他回家了。
藥物的作用卻不大,一個星期後,小夏又去了那家醫院複診。
醫生感到束手無策,最後建議小夏去找心理醫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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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人介紹,小夏找到了白初然,經過半年的諮詢療程,小夏總算有了好的進展。
今天,他是如約來諮詢中心複診的。
“白醫生早。”小夏一進門,就笑着跟白初然打招呼,氣色看起來比上星期好多了。
白初然站起身,亮出招牌式的溫柔淺笑:“嗯,小夏早。請坐。”說完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鬧鐘,現在是9點半,諮詢將在一小時後,也即10點半結束。
他的主要工作內容是在這短暫的一小時內聆聽和陪伴來訪者,然後適時地給出看法,分析或解決方案,有點像相聲裏的“捧哏”。
小夏坐下後有些拘謹,他是個內斂的大男孩,平時不太擅長表達自己。
白初然現在要做的不光是傾聽,還得主動詢問,這樣才能打開小夏的話匣子。
“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白初然照例問。
“嗯,還不錯。”小夏回答,“我這段日子一直有按照白醫生說的去做,在睡前鍛鍊半小時,然後再做冥想。”
“效果怎麼樣?”
“還蠻好的。”小夏靦腆地笑了笑。
接下來,兩人遵從一問一答的模式,小夏的緊張漸漸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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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一點一點地向白初然吐露着積攢了一週的心事,包括職場上的人際關係,包括生活,當然也包括愛情。
說到愛情,小夏表現得既高興又羞澀,讓白初然感嘆“年輕真好”。
“白醫生,你推測的一點不假,她對我確實也有好感。上個星期天,我約她出來喫飯,還向她表白了。”
“看你的表情,表白應該成功了吧?”
“嗯,”小夏笑道,“她答應要做我女朋友。我今天來就是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白醫生,當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
“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可以中斷諮詢了。”小夏開玩笑地說,“要知道,白醫生的諮詢費可不便宜哦,再諮詢下去,我恐怕要返貧了。”
“明白。”白初然點點頭,呵呵一笑,看着小夏迴歸正常生活,他感到無比自豪。“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繫我,我很樂意當你的傾聽者。呃……當然是不收費的。”
小夏笑了:“謝謝白醫生。”
不知不覺間,一小時過去。
小夏站起來和白初然握手,算是最後的道別。“白醫生,希望你也能得償所願,早日和你的那個她修成正果。”
之後,小夏離開了白初然的辦公室。
離11點還有半小時,白初然先是喝了幾口水,然後走到窗臺邊,給那兩條小金魚投餵魚食。
小金魚今天特別安靜,許是天氣悶熱,它們喫的也不多。
這讓白初然想到了江倩,她也像這小金魚一樣,天氣一熱就食欲不振。
接着,他又聯想到了小夏臨走前對他的祝福。
在給來訪者做諮詢時,他總是將心比心,用真誠換真誠,可是,小夏不知道的是,醫者不能自醫。
不只是來訪者,他自己也有着各種各樣的心結,來訪者能找心理師吐露心扉,那心理師又該找誰傾訴呢?
這些心結總得不到及時治療,慢慢結了痂,等到快要痊癒時,卻要在來訪者面前反覆揭開。
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一晃眼就沒了,白初然理了理襯衫衣領和領帶,重新坐到辦公桌前,等待着今天的第二位來訪者。
“咚咚咚!”敲門聲再度響起,隨即門被推開。
梁護士領着一個年輕女人進來了。
女人有一頭飄逸的長卷發,身穿藍條格子裙,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懷裏還抱着一個長條禮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