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珂嫌棄地看着我,“我還不知道你?你和我不一樣,你的性格,如果只是吵架,不會搞這種離家出走的事。能讓你下定決心搬出來的事,只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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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分手了。”
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疲倦地躺在牀上。
是分手了,可我還是不相信,我和他,會真的就這麼算了。
但是,又找不出不相信的理由。
我無法安慰我自己。
雪珂聽見我承認,忙不迭從牀上爬起來,“爲什麼會突然分了?他現在對你,不是很好麼?”
我想聳聳肩,卻發現連一點力氣都沒有,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變就變了。”
我閉了閉眼睛,把這陣子的事情,儘可能簡單地告訴了她。
因爲我也實在很亂,理不清到底是怎麼了。
雪珂聽完,沒有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反而有點出神。
她眉心越皺越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疑惑地開口,“你不覺得,這裏面,好像有什麼很不對勁嗎?”
“嗯,我也覺得。”
我淡聲說道。
她搖了搖我的肩,認真地問:“你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微微抿脣,“哪哪都不對勁。”
“說了等於沒說。”
雪珂沒好氣地嘟囔了一聲。
我睜開眼睛,看向她,“別操心我的事,你自己的呢?現在和宋璟,什麼打算?”
我其實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提這件事,但就算我不提,她自己心裏也會琢磨。
與其這樣,不如說出來,還能好受些。
一提起宋璟,她面色沉了下去,故作無所謂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孩子都沒了,他也沒有必要和我結婚了,就這樣唄。”
“如果你真能這麼想,我替你開心。”
我不疾不徐地說着,目光頗淡地看着她,“可是,你沒和我說真心話。”
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別開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眼淚啪啪地落在牀單上。
聲音嗚嗚咽咽的,聽着委屈極了,“他不喜歡我,我必須得認清這個事實,不管我做再多的事,都改變不了。”
手背不甘地在臉上揩了揩。
我坐起來,心疼地摟住她,一下一下地順着她的背。
等她緩了些許,哭聲漸停,才試探着開口,“嗯,那你能不能試着放下他?”
這一次,大概是她最有可能放下宋璟的時候。
如果這一次都不行,那大概真的一輩子都栽在宋璟身上了。
令我鬆一口氣的是,這一次,她沒再像往常一樣一口拒絕,而是抽抽噎噎地點了點頭,“我,我可以試試看……可是我真的好難受啊……太難受了,我以爲,我像你一樣堅持就可以的,可是我真的好累。他不會是程錦時,我也做不到你這樣。”
我聽得心裏很難受,“宋璟配不上你,咱們換了他,找個更好的。”
“上哪兒去找更好的啊?”
雪珂傷心得很,卻不忘問這個。
我哭笑不得,“岑野,你不覺得,他對你挺好的麼?”
雪珂僵了一下,猛地彈開,眼睛裏還泛着水光,瞪向我,像一只怒氣騰騰的小鹿。
“你說,岑野給你什麼好處了,他那麼對我,你居然還幫他說話?!”
我輕笑,“他難道對你不好麼?你想想,你流產了,他一聽說就着急忙慌的跑去醫院,還在醫院守了你一晚。出院了,又二十四小時在你家照顧你,保姆可都沒這麼好吧?”
“你這麼說,好像
也對啊……”
雪珂像是被我說服了,又皺了皺眉,結結巴巴,“不會吧……我把他當兄弟,他,他居然想泡我?”
我無言以對。
懶得再說什麼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雪珂自己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他分明就是故意和我過不去!一定是這樣!”
我無語地看着她,從行李裏翻出自己的睡衣,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一臉沉思地癱在牀上。
看見我出來,忙坐直了身體,“你說,程錦時會不會是有什麼苦衷啊?”
我怔了一下,似乎,我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因爲我總覺得,不管什麼事,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他要是真的有苦衷,我也不會不理解啊。
我抿了抿脣,狀若無事道:“我不管他有什麼苦衷,這都不是他和葉雨情出雙入對的理由。”
“說真的,我以前也挺不喜歡他,可是他現在爲你做的事,我也看在眼裏……我真心覺得他不是朝三暮四的男人……”
“很晚了,睡覺吧。”
我打斷她的話。
我聽不得這種爲程錦時說情的話,因爲我的心,本身就有偏頗。
雪珂再多說幾句,我怕自己會不管不顧的衝到程錦時面前,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我已經在他面前低頭過太多次了,我不願意再低頭。
我也會覺得委屈……
——
我在家裏照顧了雪珂幾天,在她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後,纔出門上班。
本來我還不放心吳嬸一個人看兩個孩子,但是雪珂說她工作室最近放假了,可以在家陪兩個小傢伙玩。
我就放下心來,去了公司。
剛到公司沒一會兒,沈宴廷後腳就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有點驚訝,笑着調侃,“這纔剛上班沒一會兒呢,離你女朋友下班可還久着呢。”
沈宴廷也不由笑了起來,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格外精緻的藍天鵝絨首飾盒,“你不是發了設計圖給我,讓我幫你做戒指麼,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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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手中的首飾盒,隨即打開,兩只婚戒完美的呈現出來。
我眼睛都覺得被刺得疼,心口也跟着泛疼,把首飾盒接過來,盒上,隨意地丟在桌面上,“謝謝你,我轉賬給你。”
“不夠滿意?不夠滿意的話,我讓工廠重新做。”
他蹙了蹙眉,遲疑着開口,“還是說,你……和程總,出什麼問題了?”
我輕輕一笑,儘可能輕鬆地說道:“這麼明顯?”
“是因爲前些天宴會的事麼?小希,如果是因爲這個,我很抱歉,我當時不知道夏夏給你打電話了,這小丫頭做事情沒輕沒重的。”沈宴廷帶着歉意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和夏夏沒關係,我倒要謝謝她,要不是她給我打電話,我可能還矇在鼓裏。”
像個完全不知情的傻子一樣。
沈宴廷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嗓音溫潤,“小希,你和程總一路走過來不容易,別因爲誤會,輕易弄丟了彼此。”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我胸口很悶,除了這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無奈地看向我,“你的性格啊,看着很柔軟,其實,對觸及到你底線的事情,是一點都不會容忍的。”
他略微一頓,似是提醒地開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不過還是想告訴你。那天在宴會上,我聽見過程總警告葉二小姐,讓她安分一點。所以我想,你們之間,也許是有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