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未置一詞,只是淡淡一笑,在外人看來,她坐擁許氏,風光無限。只有她自己和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真正瞭解,她的處境很糟糕,危機重重,十面埋伏,猶如行走在懸崖邊,低頭就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就會掉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最可怕的是,我在明,敵在暗,危險完全無法預料,敵人挖好的陷阱隨時都可能在前面,只等着她跳進去。
“好了,今天我們也算彼此交了一次心,以後有什麼事就攤開來說吧,免得發生誤會。孩子的事,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你自己也要把身體養好,才方便以後懷孕。”她語重心長的說。
白嵐點點頭,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相信秦雪璐的話了,羽安夏根本就不是她所描述的心狠手辣,而是一朵善良無害的聖母白蓮花,甚至可以說是單純愚蠢,估計被人賣了還會替人數錢。難怪她會輕易讓秦雪璐第三者插足,破壞了自己的婚姻。
在她走後,羽安夏鬆了口氣。
真沒想到,秦雪璐竟然會把這個罪名強加到她的身上,妄圖挑起她和白嵐的紛爭。今天如果不是保鏢動作快,她恐怕已經被白嵐撞死了。
陸晧言說得這齣戲一點不好看,差點害她連小命都沒了。
她才喝完一杯茶,就接到了陸晧言的電話,讓她速到翡翠山林去。
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她發現,他的消息比她想象中要靈通的多,彷彿在她身邊安插了耳目,隨時暗中向他傳遞她的情況。
“有沒有受傷?”他焦急的把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毫髮無損才放心。
“本來還以爲真的可以愉快的看戲,沒想到竟然無端端被捲進來,出演惡毒女二。”她嬌嗔的斜睨他一眼,坐到沙發上,擰起一串無籽黑提,咬下兩粒泄憤,毫不顧忌淑女風範。反正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形象可言。
“白嵐這個女人是腦子進水了。”有抹陰鷙的戾氣從陸晧言臉上升騰起來。
“還不是有人在她面前挑撥離間,把罪名冠到了我頭上,想讓我當替罪羊。”羽安夏低哼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有人存心想要加害你,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陸晧言知道她指的是誰,這件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他還真是小看這個女人了。大概是因爲從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讓他心裏對她有份感激,所以從來不會把她往壞處想,一直覺得她的本性是善良的,只是偶爾會有一點任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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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終於認清她的真面目了。
對於一個爲達目的不折手段,把自己的私欲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女人,他不會再施以半分同情心。
“白嵐還在懷疑你嗎?”他低沉的問。
“今天我跟她談了很久,應該把誤會澄清了。”羽安夏把手中的黑提子放到盤子上,拿起紙巾擦了擦手,似乎對這件事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陸晧言的語氣含蓄而意味深長,現在她的性命還攥在秦雪璐手裏,在她徹底恢復健康之前,還不能動秦雪璐,必須採取懷柔的手段穩住她纔行。
羽安夏怎能瞭解他的心思,還以爲他是顧念同秦雪璐的舊情,纔不去追究。她始終認爲他的心裏是有秦雪璐的,只是因爲隱疾問題、家族原因,還有某個她不知曉的緣由,讓他放棄了秦雪璐。
在她眼裏,他是個感情很淡薄的人,不會對哪個女人用情很深,而且很懂得權衡利弊,如果他同秦雪璐的感情,在弊上大於利,他自然會有所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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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追究,就不追究唄,我無所謂。”她揚了下眉,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但是,她可以不管不問,白嵐可不行,她是最直接的受害人,肚子的孩子被人害死了,想要指望的靠山沒了,她能嚥下這口氣纔怪。
“想想白嵐也挺可憐的,你可別給她弄個雪藏、封殺什麼的,讓她順其自然的發展吧。”她用着憐憫的語氣。
“她差點撞死你,你不恨她?”陸晧言濃眉微挑,迷糊呆瓜又同情心氾濫了。
“又不是她的錯,她是被人誤導的,我跟她都是受害者,自然會同病相憐。而且事情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沒有選中她,利用她,她也不會這麼慘。”羽安夏撇撇嘴,極力替白嵐洗白白,她不是善心大發,而是不想白嵐的勢力減弱,她越強就對秦雪璐的打擊力越大。
陸晧言有點無奈,他這麼做還不是爲了她這個迷糊呆瓜,只要她平安無事,無論是犧牲別人還是自己,他都在所不惜。
“既然你爲她求情,我就勉強放她一馬,反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對我也沒什麼用處了。”他低沉的說。
羽安夏搖搖手指:“你錯了,白嵐這顆棋子暫時不能丟,越是這個時候,你還越要對她好,不,應該是對她比從前更好,否則就正隨了某人的意。”
陸晧言皺了下眉頭,佯裝不悅:“你現在是越來越放心的把我往外推了。”
“革命靠自覺。”羽安夏佯嗔他一眼,“再說了,你現在又不是我老公,你那些風流韻事輪不到我來操心。”
陸晧言的臉色陰沉了下,這下是真有點不爽了,他一把抓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拉進懷裏,狠狠的吻了下,“我永遠都是你的老公。”
“你這是在身上打上我的標簽了?”
“你的身上也打着我的標簽,獨家冠名,親權必死!”他把最後一個字咬得極重,像是某種威脅。
羽安夏噎了下,在他眼裏,她就如豢養的寵物,只能被他所有,不容他人窺竊,即便他不想要了,棄之如敝屐,也不能有任何自由。
她沒有反駁,不想跟他逞口舌之爭,他是大魔王,她只有服從的份,哪有力量反抗?就算她偶爾鼓起勇氣,想要誓死反抗,都會失敗。
“你要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豆豆有點感冒,我得回去照顧他。”
“豆豆?”陸晧言摸了摸下巴,“我只見過米米,還沒見過豆豆,既然你不反對我跟孩子們接觸,不如哪天把豆豆也帶出來,讓我見見。”
羽安夏嚴重受驚,輕輕的嗆了下,她是絕對不能讓他見到豆豆的,豆豆跟他長得太像了,簡直就是他的復刻版。要是他見到豆豆,肯定會起疑心,到時候強行要求做個親子鑑定,一切就露餡了。
“豆豆和米米雖然是雙胞胎,但性格截然不同,米米比較活潑,豆豆比較內向,他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她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多見幾次面,不就熟了嗎?”陸晧言漫不經心的說。
“那個吧……他膽子也特別小,還很依賴我媽,去哪都得我媽跟着,要是帶他出去,我媽也得跟着。你該知道我媽對你……”她欲言又止,後面的話,陸晧言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