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和範美麗在知曉時間和地點之後,便繼續吃飯,好像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範美麗看着剛剛還一本正經的兩人,此時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心中十分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兩人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範美麗是真的一點兒都看不透。
這一頓飯,雖然範美麗前期吃的十分開心,可是後面,她總感覺心中隱隱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一般。
她不解的看着面前兩人,想要從他們的表情之中看出什麼。
沒有想到,兩人臉上的表情,從剛開始有些震驚之外,一直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樣。
她是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們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範美麗吃完飯之後,想要從他們兩人口中探聽一些虛實,不過從她打探一番之後,卻發現她不但沒有套出他們口中的話,還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都透露出去。
就差將她所知曉的所有事情,都寫在臉上了。
論心機,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和他們兩人相比。
顧硯和何疏年彷彿只要一個眼神,他們就能知曉對方心中想的是什麼。
剛開始是她問何疏年和顧硯,最後面的時候,是他們兩人輪流問她,她只有回答的份。
範美麗最後嘆息一聲,幸好她今天在這裏好好的吃了一頓,否則,這一次,她還真的是要血本無歸。
“美麗,車家的事情,你知曉多少?”顧硯道。
“車家?”範美麗緊蹙着眉頭,其實她或多或少知曉一些關於慕曼容和車家的關係,只不過這些都是她之前從她太奶奶談起的,她太奶奶在她小時候,和她說過車家事情。
範美麗的心中也不是十分確定,她也不能斷定,慕伯母就是車家的職權人。
她之前問過慕曼容,她也許是擔心她會遇到什麼危險,並沒有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她。
車家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家族,傳聞從上世界中期的時候,是叢國外留下來的家族。
他們的行爲十分古怪,他們爲人也十分神祕。
有些事情,好像只有從傳聞之中才能聽到。
“之前確實聽過一些。”範美麗迎上顧硯那湛黑的眼眸,淡聲道。
“我只知曉這個家族都是推選女人爲職權人,每一代的職權人雖然都擁有着職高的權利,但是他們沒有自由,她們只能聽從家族之中那些大長老的安排,哪怕是到了現在婚嫁自由,她們也沒有選擇。
而且最悲催的事情,她們結婚之後,生孩子只有生出女孩子爲止,女孩生下來的那一刻,便會被長老接走,進行專門的訓練,作爲下一代的執掌人。
所以,這是一個傳承,也是一個監獄!”範美麗道。
之前她每次聽太奶奶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都會嘆息連連,因爲她之前是這個神祕家族之中的傭人,她伺候過那裏面的女職權人。
她們看似靚麗的一聲,其實已經早早的被安排好。
沒有任何反駁,每個女人,看似是站在權利的最高點,其實還是生育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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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年聽了範美麗的話,眉頭緊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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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情每個人的遭遇,如果慕伯母真的就和江澤樹所說的那般,那麼他們是真的很難打破這種約定俗成。
畢竟,這樣的風俗,已經經歷了幾千年的洗禮,就這樣一直傳承下去。
有時候,已經成了一種信仰。
那麼這樣的事情,就變得十分棘手。
她看向顧硯,眉頭緊蹙着。
顧硯看向範美麗,“關於車家,你還知曉些什麼?”
範美麗堅定的搖搖頭,這次她是已經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他們的了。
她已經將她所知曉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顧硯繼續問,“你和江司寒最近這段時間,還有沒有聯繫?”
範美麗見顧硯問這個問題,有些欲言又止,“顧硯哥哥,我和司寒哥哥沒有什麼關係,就是偶爾打了電話,他問問我的情況。”
範美麗還以爲顧硯會擔心江司寒和她的關係,在她忙着撇清關係的時候,顧硯搖搖頭,“他能照顧你,對於你來說,他確實是很好的選擇,這些年他對你的所作所爲,還沒有感動你嗎?”
範美麗緊抿着脣,反問道,“顧硯哥哥,那麼這些年我對你的所作所爲,難道你沒有感動嗎?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我只是把他當成哥哥,親哥哥那種。”
她理直氣壯道。
在這件事情上,她好像是一頭撞向南牆,無論誰說,都不會回頭。
何疏年看着面前的範美麗,響起了後世的她,和她一樣,都是戀愛腦,明明知曉一切沒有什麼可能性,卻還是偏偏要選擇。
哪怕是明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會喜歡她,她還是會拿出那顆真心對對待。
只不過範美麗和她有所不同,範美麗喜歡顧硯,她說了出來,好像全天下都知曉,範美麗喜歡顧硯。
而她喜歡何明遠,一直都埋在心中,從未讓任何人知曉。
這也許就是她和範美麗的不同。
其實,在某些時候,何疏年是羨慕範美麗的,她活得率真,灑脫,無論心中想的是什麼,都會說出來。
她不用擔心,將心中的事情說出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她沒有成年人的煩惱。
可是後世的她就不一樣,她瞻前顧後,唯唯諾諾,最終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
看着面前這樣活靈活現的範美麗,她有幾分欣賞。
“我也只將你當成妹妹。美麗……”顧硯好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被範美麗打斷。
“顧硯哥哥,這件事情,你已經和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你現在不用在提醒我了,我閉着眼睛做夢,都能聽見這句話。”她嘟着嘴。
範美麗發現,當顧硯再次對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內心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難受,有些事情,好像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已經變得釋懷了。
如果是之前,在顧硯當面對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一定會哭得死去活來,現如今,她已經有些心平氣和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