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水流順着花灑沖刷而下,讓水冰凌混亂的思緒稍微冷靜了一些。
下午的時候,戴維斯家的人突然就衝到了她家裏,“請”她過來做客。
來了以後戴維斯夫婦先是對他冷臉相待,問了沒幾句就把她關在了房間裏。
可這會兒莫名其妙的,又開始對她噓寒問暖。
難道就是因爲剛纔那個男侍看見了她的身子?
水冰凌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頓時打了個寒戰,糾結着小臉自言自語道:“那對夫妻該不會因爲剛纔那個男的看了我就想讓我跟他好吧?他們……應該不會那麼迂腐變態……吧……”
說到最後,連水冰凌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尤其她現在還能聽見門外艾薩的聲音。
“水小姐?水姑娘?你洗完了嗎?水溫合適嗎?”
水冰凌嘴角抽搐了下,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出聲,估計浴室的門就又要被撞開了。
她嘆了口氣,換好衣服走出去開門。
反正已經被男侍看出了女兒身,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水冰凌一邊拿着毛巾擦頭髮,一邊拉開了門。
“哎呀!”
門剛一開,艾薩就一個趔趄差點撞進來。
水冰凌扶住她,皺眉問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啊?沒事沒事,我就是沒站穩……呵呵……”艾薩尷尬的笑着道。
水冰凌撇了撇嘴,剛纔那個姿勢和角度,除非是艾薩一直貼在她門上,否則根本不可能跌進來好吧。
艾薩看着水冰凌,眼裏都快冒星光了,討好地笑着道:“水小姐,你餓了吧?我已經讓人做好飯了,咱們一起喫點?”
水冰凌挑眉道:“你不是喫過了?”
她被關起來沒多久就喊過餓,可是戴維斯夫婦說他們已經喫過了,今天不再供應晚飯,她只能餓着。
誰想到這前後還不到兩個小時,話就變了。
艾薩臉上僵着笑道:“晚飯喫過了……可以再喫點宵夜嘛,今天水小姐是客人,我們當然得主隨客便了。”
水冰凌看着艾薩,眼神裏全是納悶和疑惑。
不過她也確實餓了,所以也沒有推辭,點了點頭道:“行吧,喫飯吧。”
“好好好,走,我們去餐廳。”艾薩一邊請水冰凌去餐廳,一邊笑着介紹道:“水小姐,今天的廚師擅長江南菜系,不知道你喫得慣喫不慣,要是喫不慣,我明天再給你換別的。”
水冰凌心道,這也就是說明天還是不會放她離開的意思了。
也不知道麥克知不知道她被抓了,會不會來救她……
水冰凌胡思亂想着,已經跟着艾薩到了餐廳。
本想着就她和艾薩兩個人隨便喫點,結果沒想到水冰凌到了餐廳一看,林蒙也在。
而且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然擺滿了各式菜餚。
水冰凌打眼略了一遍,至少有三十道以上的菜。
艾薩笑着解釋道:“因爲不知道你喜歡喫什麼,所以都做了一些。這個廚師雖然擅長江南菜系,但別的地方的也會寫招牌菜,你嚐嚐看喜歡喫什麼。”
水冰凌看了艾薩一眼,又轉頭看着林蒙,見他始終陰沉着臉。
艾薩也看見了林蒙的臉色,頓時拍了他一掌道:“陰沉着臉做什麼?別嚇着水小姐了,給我笑!”
林蒙捱了艾薩一掌,也不生氣,竟然對着水冰凌僵硬緩慢地扯開了嘴角。
然後水冰凌就驚訝地看見林蒙衝她扯出了個巨難看巨恐怖的笑容。
“那什麼……戴維斯先生您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水冰凌擺擺手道。
這樣的表情,她着實有些受寵若驚。
“叫什麼先生啊這麼生疏。”艾薩拉着水冰凌坐下來,拿公筷先給她夾了菜道:“你就叫我們叔叔阿姨吧,來,嚐嚐這道菜怎麼樣。”
“額……謝謝阿姨。”水冰凌愣愣道。
她不明白戴維斯夫婦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間對她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忍飢挨餓的。
水冰凌喫着飯,一旁的艾薩和林蒙不時的會問她一些問題。
都是和麥克相關的,從兩人如何認識問到兩人關係如何。
水冰凌都一一答了。
因爲要隱藏自己是女兒身的身份,所以水冰凌留着一頭超短髮,加上她本來就瘦,聲色又帶了些中性,所以她做男聲打扮,一時還真讓人難以分辨不出來。
這會兒水冰凌換了女裝,整個人都顯得清新又脫俗。
艾薩和林蒙對她是越看越滿意,就差把她當菩薩供着了。
艾薩看着水冰凌,想了想遲疑的問道:“冰凌啊,你和麥克……發展到哪一步了啊?”
“什麼哪一步?”水冰凌疑惑的問道。
“就是……”艾薩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羞人,但爲了麥克,她還是不得不問道:“就是你們……有做措施嗎?雖然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但要孩子這種事,最好還是等你進門之後再說,你和麥克平時那……什麼的時候,要注意戴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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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咳!”
水冰凌正在喝湯,聽見艾薩這話,口中的湯直接噴了出來,咳了個驚天動地。
“咳咳咳咳……水,水……”水冰凌一邊猛拍着胸口一邊虛弱道。
“哦哦,水在這裏。”艾薩連忙將水杯遞給她,順便用手拍着她後背幫她順氣。
水冰凌猛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她擡頭看着一臉殷切看着她的戴維斯夫婦,終於知道他們的態度爲什麼前後相差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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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你們……以爲我和麥克是什麼關係?”水冰凌問。
艾薩和林蒙對視一眼道:“難道你們不是在處對象?”
果然!
水冰凌嘴角抽搐了下道:“我和麥克只是好兄弟,加上工作夥伴,就這麼簡單而已。”
艾薩愣了下,“好兄弟?”
“對啊。”水冰凌點頭道:“你們也知道了,我之前女扮男裝,所以我和麥克一直是兄弟相稱的。”
艾薩點頭,若不是知道這個,他們還不會把水冰凌帶過來呢。
只是聽着水冰凌的話,艾薩還是有些不死心,“你們真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水冰凌搖頭。
艾薩怔了怔,轉頭看向林蒙,林蒙也皺起了眉頭。
原來還以爲他們看見了希望,沒想到到最後還是空歡喜一場。
林蒙當即冷哼一聲,站起身話也不說一聲轉頭就走。
“唉……”艾薩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水冰凌的肩膀道:“你這孩子……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聽着艾薩如此輕易的就說送她回去,水冰凌反倒有些納悶了。
“阿姨,您找我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啊?”這是水冰凌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的問題,“我知道麥克被你們押來湘城相親了,可這和我沒關係啊,我們就算是好兄弟,我也總不能替他相親吧。”
艾薩苦笑道:“不是爲這,算了……本來也和你沒什麼關係,是我們想差了。”
擺了擺手,艾薩沒有再多說,只讓水冰凌早點休息。
水冰凌被戴維斯夫婦搞得一頭霧水,想着等明天回去以後一定要給麥克打電話好好問問。
她的手機今天放在家裏沒來得及帶,不然這會兒就可以給麥克打電話了。
心裏胡思亂想着,水冰凌回了自己房間躺在牀上準備休息。
是夜,等整棟別墅都陷入了寂靜之後,水冰凌房間的窗戶無聲的從外面被打開。
接着,兩道黑影飛快的跳了進來。
莫風守着窗口,竇銘迅速走到牀邊,想要叫醒水冰凌。
只是他剛走到牀邊,不料水冰凌本就覺輕,聽到這微小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竟然睜開了眼睛。
剎那間,兩人視線相對。
正巧爲了行動方便,竇銘和莫風都傳了黑色的衛衣,還戴了口罩。
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正義人士。
水冰凌眨了眨眼,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但當眨過眼後仍然看見竇銘的時候,水冰凌就知道是有人闖進自己房間來了。
她深吸口氣,在竇銘還沒來得及伸手捂住她嘴巴之前,氣沉丹田,用盡自己最大力氣叫了起來。
“救命啊!有人啊!”
竇銘和莫風同時嘴角一抽,心道他們防這個防那個,沒想到會栽在自己人手裏。
竇銘再不遲疑,飛快的堵住了水冰凌的嘴巴,同時喝道:“是麥克讓我們來救你!”
“麥克?”聽到竇銘的話,水冰凌愣了下,隨即問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麥克讓你們來的?”
竇銘被口罩捂住的臉頰抽動了一下,將口罩拉開。
在他左臉之上,赫然畫着一只……烏龜。
同時莫風也默默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他的右臉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龜。
這是他們來之前,麥克非要給他們畫的。
說是水冰凌看見這個,就會相信他們的身份了。
那時他們還很不以爲然,想着他們是來救人的,只要有點常識,就一定會跟他們離開的。
畢竟與其被困在戴維斯家,冒險跟他們走纔是最佳上策。
誰能想到他們會遇到水冰凌這個奇葩,不僅叫醒了敵人,還非要看龜!
一想到他麼一世英雄,現在臉上卻頂着一只烏龜,竇銘和莫風就無比後悔自己今天接了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