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秦惠看着面前白淨看好的少女,“你真的是魏騫的孫女?”
“如假包換。”魏雪竹眼神澄澈真誠。
“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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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竹。”
秦惠盯着她細細地看,搖頭,“不太像。”
“我像媽媽。”
“憑你一句話,我無法相信你。”秦惠道。
“秦奶奶,我知道您喜歡過爺爺。”魏雪竹臉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我看過你給他寫的信,用毛筆寫的,小楷,很好看。您一共給他寫過九十九封信,但是他只給您回過一封。”
秦惠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掀起波瀾,這件事,只有她和魏騫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有一次爺爺喝醉了酒,告訴我的。您知道的,爺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喝酒,他的酒量只有三杯,卻偏偏不承認自己酒量不好,一喝就喝多,喝多了就話多,問他什麼就說什麼。”
秦惠微微閉眼,思緒翻涌。
“這也無法讓我相信你。”
魏雪竹從揹包裏拿出一條紅色的手鍊。
“這條硃砂手鍊,秦奶奶可還記得?”
看到那條手鍊,秦惠的目光再也移不開,嘴脣微微顫抖,“怎麼在你這裏?”
“這是您送給爺爺的吧?爺爺珍藏了一輩子,他並非對你無意,只是,他先遇到了奶奶,他得對家庭負責,所以,只能把您對他的感情壓在了心底。無數次,我看到他獨自對着這條手鍊喝酒。”
“他是您的硃砂痣,您何嘗不是他的白月光。”
秦惠的嘴脣顫動得更劇烈了。
原來,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秦奶奶,您可知道我名字的來歷?”魏雪竹繼續道。
秦惠搖頭。
“雪竹,雪天的竹子,秦奶奶可熟悉這個場景?”
秦惠神更加激動了,她和魏騫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一片大雪紛飛的竹林。
“這個名字,是爺爺給我起的。”
良久,秦惠的情緒才平靜下來。
“這些年,你怎麼過的?”
“被一家好心人收養,苦讀十幾年,上了好的學校,可以慰藉爺爺的在天之靈,也幸而小時候得到了爺爺的一些傳承,這些年,一邊讀書一邊研究鍼灸,終於研究出了魏氏十三針。”
“魏氏十三針……”秦惠長長地嘆了口氣,“丫頭,這麼多年,辛苦了。”
“不苦,爺爺說過,人生不會一直苦,有苦就會有甜。”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謝謝秦奶奶!”
魏梧桐在客廳等了很久,終於看到樓上的書房門打開,魏雪竹攙扶着秦惠從裏面緩緩走出來。
看到她,魏雪竹有些驚訝,但什麼都沒說。
秦惠把助理喊上去,說了幾句什麼,就讓魏雪竹扶她進房間了。
李助理下來,“小桐,你找秦會長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秦奶奶,她累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姐,我叫了車。”
“小桐,”李助理喊住她,欲言又止,“會長說,這裏離你學校挺遠的,以後就不要來回跑了,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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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梧桐聽懂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李姐,等我有時間再來看秦奶奶。”
“路上小心些。”
“謝謝。”
魏梧桐出來,心中滿是疑惑,魏雪竹認識秦惠?剛纔秦惠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淡,難道是因爲魏雪竹?
這人,越來越古怪了。
知道魏雪竹不在傅氏,魏梧桐去找傅雲深。
沈昊還在想要不要和她打招呼,她已經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了。
魏梧桐覺得沈昊應該沒有看到她,因爲他眼瞎!
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她,傅雲深有些詫異,又驚喜。
“知道我想你,就來了?”
“我知道魏雪竹不在。”魏梧桐過去,坐到他的桌子上,“你把她辭退了沒?”
“在計劃了。”傅雲深從桌上拿起一顆糖,剝了塞到她嘴裏,“明天要開學了,作業做好沒有?”
“早做好了。”
傅雲深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脹鼓鼓的文件袋,扔給她,“拿好了。”
“什麼東西?”魏梧桐打開,裏面全是錢,她拿出來數了數,15萬的整數,還有321的零錢,“包養我的錢?”
傅雲深在她腿上拍了一下,“你給蔣亦衡墊的錢。”
“呃……”魏梧桐無語,“他醒了?”
羅成前兩天給她打過電話,他已經到了醫院,那時蔣亦衡還昏迷着。
“找他助理要的。”
“……”魏梧桐臉上寫着四個大字:你至於嗎!
他還真做得出來……
“除了我,不能給任何男人花錢,包括宋曉飛!”
“好呀。”魏梧桐一口應下,“除了我,你也不能給任何女人花錢,包括趙瑾瑜和傅雪兒!”
傅雲深頭疼,立即改口,“反正蔣亦衡不行!”
他起身,在她脣上親了一口,“晚上和我一起吃飯。”想了想,心裏不爽,“你請。明天是我們的紀念日,晚上一起過,我先去墓園拜祭爺爺,然後去學校接你。”
“什麼紀念日?”她可不記得了。
“第一次。”傅雲深看着她壞笑。
魏梧桐恍然大悟,去年今日,他在情緒極端低落的情況下,要了她。
一年了啊……
“明天晚上去我家。”傅雲深握着她的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魏梧桐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就當她答應了。
“到時候我來接你。”
“嗯。”
某人頓時眉眼都笑開了。
深夜,傅氏的一個保安一層一層樓巡夜,走到傅雲深辦公室外,左右看了看,拿出一塊鐵片,在上面塗了什麼東西,插進門縫裏,很快又拔了出來,然後躲到了角落。
過了一會兒,沈昊輸入密碼,進了傅雲深的辦公室。
過了兩分鐘,沈昊從辦公室出來,門在他背後自動合上。
傅雲深辦公室的門會自己鎖上,所以沈昊並沒有多想,在他離開後,角落裏的人過來,輕輕一推,門開了。
門只是關上了,但並沒有鎖上。
他貓進傅雲深的辦公室,來到裏間,左看右看,仔細觀察後,把手裏的東西埋進了正對着牀的一個高腳花盆裏。
他出去,將門上的東西擦乾淨,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