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蘇煙喊她一聲。
陶月立馬擡頭,看到她後眼淚流的更加洶涌,嗓子啞得不行,“阿煙,葉醫生,你們快去看看我哥!”
蘇煙拉着她凍得跟冰塊似的手往醫院裏走,沉聲道:“陶大哥現在什麼情況?”
“還在縫針,他的腿有好長一道傷口,肉跟皮都分開了嗚嗚嗚……”
陶月一邊哭一邊拽着她往手術室的方向跑。
手術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
上來的時候,陶遠、喬斐和陶奶奶都在門口等着。
“奶奶,乾爸乾媽!”
三人緩緩擡頭。
陶奶奶應了一聲,隨後看到蘇煙身後的葉非序,連忙起身,“葉醫生,求你救救陶瑾,醫生說他的傷口太大了,止不住血。”
葉非序微微頷首,面色從容道:“跟醫生打好招呼了沒?”
“打好了,院長讓你到了直接換衣服進去。”陶遠道。
葉非序的大名在醫學界如雷貫耳,從事這行的人都認得他這張臉。
所以市一院院長聽到是葉非序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葉非序點點頭,想到什麼,若有所思的對蘇煙道:“你幫我打下手。”
“好!”
師兄二妹從工作人員通道進去。
進來裏面,有護士安排衣服給他們換。
洗完手,倆人才進入手術間,看到了躺在牀上因爲失血過多昏迷的陶瑾。
幾個醫生圍着他救治。
陶瑾身上穿的還是那套定製的黑色西裝,不同的是他鼻青臉腫,左腿從大腿根部到腳腕,有一條長長的傷口,此時傷口還在往外涌血,看着十分觸目驚心。
蘇煙倒吸一口涼氣,氣得渾身發抖。
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居然把人傷成了這樣!
“副院,葉醫生來了。”帶他們進來的護士開口。
圍着陶瑾的幾個醫生立馬回頭。
年紀最長的矮個子醫生就是副院。
看到葉非序,他擰緊的眉頭都鬆了下來,激動不已道:“葉院,您終於來了!”
葉非序上前掃了一眼陶瑾的傷口,淡聲道:“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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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趕忙道:“止血藥用在陶先生身上作用不大,不排除是他身體免疫的問題,目前院內能用的藥都給他用了,傷口的血就是止不住。”
如果縫針前傷口沒有處理好,那就很容易發生感染的問題了,到時候麻煩更大!
葉非序彎腰幫陶瑾探了探脈。
十幾秒後收回手,轉頭對蘇煙道:“師妹,你去對面給他探脈。”
見他不疾不徐的樣子,還有心情喊她探脈,蘇煙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走到另一邊,蹲在地上幫給陶瑾探脈子,只是目光觸及到他的傷口,她思緒便集中不起來。
葉非序已經從口袋拿出裝着粉末的白色瓶子,輕輕倒在了陶瑾的傷口,察覺到她的反應,淡淡開口:“探脈時自動屏蔽外界的一切因素,否則你探不出問題。”
“知道了師兄。”
蘇煙深呼吸一口氣,錯開自己的視線,凝着眉心集中注意力。
待葉非序倒完粉末,她也收回了手,擡頭道:“脈搏增快,有絲脈,失血性休克的原因導致。”
葉非序點點頭,隨後才和副院道:“傷口五分鐘就能完全止住血,屆時你們再幫他縫針。”
副院幾人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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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他體內有嚴重的內傷,我指導你,你來鍼灸。”葉非序說完頓了頓,提醒道:“鍼灸的位置在胸口,下手必須要快準。”
“好。”蘇煙應道。
不到五分鐘,陶瑾的傷口果然不流血了。
副院開始消毒縫針。
蘇煙站在牀頭,按照葉非序的指導幫陶瑾鍼灸。
約莫過了半小時,終於下完針,她渾身都冒了一層汗,額頭的位置也有細細的汗珠。
葉非序意外的看她一眼,終於知道師父爲什麼總誇蘇煙了。
她的確是一個好苗子。
扎針的穴位比較複雜,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錯,可是蘇煙不僅找得快,下手也快,一點都不像新手。
看着她滿頭汗珠,他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從口袋掏出手帕遞過去,“擦一下。”
蘇煙想都沒想就接過來擦了,嘀咕道:“鍼灸也太累人了。”
每次扎沒扎過的穴位,她不出一層汗都不行。
“多練練。”葉非序淡淡道:“一個小時給他起針。”
“師兄,你是怎麼察覺到陶大哥體內有內傷的?”
“探脈。”
蘇煙,“……爲什麼我探不出?”
葉非序瞄她一眼,實話道:“正常,你技術不到位。”
蘇煙:扎心了老鐵。
也許意識到自己說話太直,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補充道:“再過個一年半載你應該會了。”
“那我承你吉言?”
“嗯。”
“……”
蘇煙已經無力吐槽。
她可算是知道了二師兄是多無趣的人了,而且還特別會把天聊死!
“那陶大哥的情況嚴重嗎?”她問。
葉非序若有所思道:“內傷嚴重,外傷沒劃到大動脈,不算嚴重。”
蘇煙擰眉,“他的內傷多久能好啊?”
“最少一個月,肺腑積的淤血有點多。”
蘇煙沒再說話,心裏想的是對陶瑾下手的人,對方可能不想要他的命,只是想他吃點苦頭,折磨他才把人傷成這樣的。
一個小時後。
蘇煙起完針,副院也縫好了傷口,不過陶瑾還在昏迷,只能留在監護室觀察24小時。
等過了這24小時,各項指標平穩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蘇煙和葉非序先一步離開手術室。
倆人一出來,陶家人立馬起身。
喬斐心急如焚道:“葉醫生,陶瑾情況怎樣了?”
蘇煙知道葉非序不愛說話,便將他剛纔說的那些複述了一遍,“你們不要太擔心,過了觀察期就好了。”
陶家幾人聞言,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喬斐氣得眼淚直流,恨得咬牙切齒,“那兩個殺千刀的!阿瑾帶了那麼多東西上門,結果他們這麼對他,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乾媽,到底怎麼回事?”蘇煙冷聲問。
喬斐道:“陶瑾是被閔家那對雙胞胎兄弟傷成這樣的,他們不僅沒把阿瑾送醫院,反而讓人用擔架將他擡到我們家門口,阿瑾這才失血過多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