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瑤意圖太明顯了,唐沐靈巧閃身,避開了她罪惡的手。
林瑤瑤抓了個空,立刻沉下臉來。
“你還敢躲?你躲什麼?!”
“這是薄梟剛給我買的,十幾萬塊錢呢,你弄髒了還得賠。”
唐沐一副爲她着想的模樣,說出的話卻險些把她氣死。
十幾萬!
唐沐這個破爛貨憑什麼?!
等等……
她說薄梟剛給她買的?薄梟不是去看腿了嗎?
“你個騙人精,又開始了是吧?把薄梟搬出來嚇唬我?我聽白姨說了,你介紹薄梟去你們那個破村去看腿了,他還能特意回來給你買衣服?!”
“看完了,”唐沐頓了頓,又說,“看好了。”
“看好了?你糊弄傻子呢?!我媽說他的腿十好幾年了,薄家找了無數名醫給他看都沒看好,你找的這個破村醫能一天就給他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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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名醫都看不好……
唐沐忽然想起方爺爺說的,自殘……
怎麼會呢?
他出身這麼好,奶奶也那麼疼他。
看她愣神不說話,林瑤瑤冷哼一聲。
“被我戳穿了,編不下去了吧?”
唐沐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大衣上暈開的水漬。
“真沾上水了啊,這可怎麼辦?”
話是這麼說,但她看起來並不苦惱。
林瑤瑤看着那幾個水點子,覺得不過癮。
“這才哪到哪啊,我覺得還不夠狼狽呢!”
唐沐這種貨色,怎麼能光鮮亮麗地逛這種高端商場呢?!
林瑤瑤雙手合攏,放到水龍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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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龍頭感應出水的瞬間,她的腦袋被人一把按住,直接按到了水流下面。
儘管水流溫熱,林瑤瑤還是尖叫了一聲。
“放開我!唐沐,你……噗……你不想活了?!”
她雙手掙扎起來,已經沾上的水濺了她自己一身。
廁所裏還有其他人,但唐沐不在乎。
她冷着小臉,死死地按住林瑤瑤的腦袋,聲線平平地問,“你上次不是說再也不欺負人了嗎?”
“你!你放開我!現在是誰欺負誰啊?!給我放手!”
“等你頭髮全溼了,我就放開你。”
林瑤瑤眯着眼睛怒罵,“我靠!你變態嗎?!”
唐沐不是變態,只是想到待會兒還要逛街,林瑤瑤要是糾纏不休,還不知道得浪費多長時間。
所以,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林瑤瑤短時間內走不出廁所了事。
看着差不多了,唐沐抽出紙巾,擦乾小手離開了洗手間。
林瑤瑤頭髮溼噠噠的,站直身體就會流到衣服上,就更狼狽了。
她只能平移到牆邊,抽出幾張紙巾,一邊狠狠擦頭髮,一邊心思歹毒地盤算,怎麼才能搞死唐沐這個踐貨。
擦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總算能半乾不幹地走出洗手間了。
但她現在渾身水漬,披頭散髮,無論如何不能繼續逛商場,只能心情憤恨地朝電梯走去。
誰知,走到半路,她不經意間朝中庭對面的樓上瞥了一眼,就又看到了唐沐。
唐沐手裏拎着好幾個珠寶品牌的袋子,一看就是剛買的。
薄梟的特別助理推着購物車跟在她後面,車裏的商品更是堆得宛如小山,哪怕不仔細看也知道,全都是價值上萬的奢侈品,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等等。
不太對。
路人們的視線,好像不是在看購物車,而是走在唐沐身邊的男人。
林瑤瑤貼近牆邊,努力仰頭,將脖子伸到最長,終於在他們走到一道弧彎時,她看清了男人的長相,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
竟然是薄梟!
她目瞪口呆地移動視線,看向他的下半身。
那雙被西裝褲包裹的修長筆直的腿,就這麼四平八穩地朝前邁動,半點殘疾的影子也看不出!
林瑤瑤不可置信,用力揉了揉眼睛。
薄梟那雙大長腿就彷彿現實的利箭,狠狠地扎到了她的心上!
居然!
薄梟的腿,居然真被治好了?!
可媽媽不是說,要治好他的腿,比登天還難?
又騙她?!
林瑤瑤頓時怒火滔天,小跑着拍了幾張薄梟的照片發給媽媽之後,便一通視頻打過去兇巴巴地質問。
這情況也在郭梅的意料之外,愣了很久才意識到林瑤瑤正在商場裏大吼大叫,而薄梟和唐沐就在不遠處。
擔心女兒嘴上沒把門的,萬一再禍從口出,郭梅連忙硬着頭皮哄她先回家再說話。
林瑤瑤本來就披頭散髮,此時尖着嗓子謾罵,簡直像個瘋婆子一樣。
竟媽媽提醒,她才發現很多路人在對她指指點點。
她只好答應媽媽,先離開商場往家裏走。
掛了視頻,郭梅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不告訴白琴這件事,就假裝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畢竟從把唐沐硬塞到薄家開始,白琴就一直說她在幫倒忙。
白琴那女人,自從嫁到薄家,就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
要是跟她說薄梟的腿真被唐沐認識的村醫治好了,免不了又是一籮筐難聽的話等着!
與此同時,蘭汀苑。
“阿、阿嚏!”
白琴突然打了個噴嚏。
儘管已經捂住口鼻,坐在她對面的女孩,還是略顯嫌惡地皺着眉頭往後躲了躲。
但是等她擡眼看過來,女孩卻已然換作關心的表情,聲調輕柔地說道,“媽媽,是不是最近變天,您着涼啦?等下吃完晚飯,您喝個藥吧,我再給您按摩按摩,然後舒舒服服睡一晚,明天準能好。”
這話說得貼心,白琴欣慰地笑道,“欣欣乖,媽媽沒事,你爸剛纔不還說你有工作,待會兒要回公司麼?”
“工作哪有媽媽重要?”
薄臻欣嘴甜地說完,卻見白琴皺了皺眉。
“工作當然重要,欣欣啊,小辰快要回國了,你得再努努力,在公司站穩腳跟,好配合你爸輔佐小辰,聽見了沒?”
薄臻欣捏着勺子,指尖發白,表面卻乖巧應道,“知道了,媽媽。”
白琴重新露出柔和的表情,轉而對身旁的老公薄偉帆說,“你這兩天總在公司也不回家,我都沒法跟你說話。你知道嗎?薄梟去看腿了。”
“聽老太太說了,”薄偉帆哼了哼,“他那腿,要是能看好,還用等到現在?都好幾年沒看了,也不知道又開始折騰什麼。”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是今天李嬸跟我說了一件事……”
白琴將李嬸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轉述出來。
“嘶——這小子可真夠狠的啊。”
別看薄偉帆和薄梟是親叔侄,但薄梟性格乖僻,兩人始終親近不起來。
在薄偉帆看來,薄梟就是個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冷血動物,但也沒想到他對他自己都那麼狠。
白琴嘆了口氣,“所以我很擔心小辰回國以後,他會不會對小辰下死手啊?老太太那麼偏心,肯定不幫咱們說話。”
“那就先下手爲強吧。”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着的薄臻欣忽然開口。
白琴和薄偉帆看向她,只見她抿了抿脣,繼續說道,“坐輪椅是他唯一的缺陷了,不如趁着他還沒治好,先製造意外斬草除根,這纔是真正給小辰鋪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