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倩淚如雨下,狼狽地跑出林松公寓,來到了戶外的大街上。
她的心情亂作一團,沒想到自己的初戀竟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而且只維持了短短的兩個月,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這兩個月來,她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愛情,和理想中細水長流的感情模式截然相反,所以這段愛情纔會像泡沫那樣迅速破裂。
終究是她太過於理想化了!
人們常說太熾烈的感情容易早亡,現在看來當真如此。
紀辰曦和她性格不合,他們太相像了,不能互補,以至於吵架時都喜歡攻擊對方的軟肋,都不願意當那個讓步和低頭的人。
她一路哭泣着,小跑着,因爲分神,不小心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江倩心有餘悸地後退了幾步,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
他身穿藍底格子襯衫,休閒牛仔褲,腳踩一雙阿迪達斯板鞋,左手手腕上帶着一塊可記錄心跳指數的運動手環。
看得出來,男人酷愛運動,所以身材比普通男子要壯實。
“江倩?怎麼是你?”男人急忙扶住被他撞得踉踉蹌蹌的江倩,他的聲音裏滿是疑惑,但在大街上能偶遇江倩讓他心生歡喜。
第一次與江倩近距離接觸又令他害羞起來,他摸着後腦勺,臉上不禁露出羞赧的憨笑。
江倩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比自己高兩屆的高中學長魯銘,只是他穿警服的樣子和現在判若兩人。
注意到江倩的眼角掛着淚珠,魯銘神情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
江倩慌忙擡手擦乾淚眼,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答道:“沒事兒,剛纔風大,眼睛不小心進了沙子。”
魯銘點點頭,竟不動聲色地觀察起江倩來,可能是身爲警察的職業通病吧,當別人在回答問題時,他通常喜歡看着對方的眼睛。
剛纔江倩在說話時,似乎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所以她的眼球纔會不停地眨動。
這是人說謊時常有的微表情。
很明顯,江倩撒謊了。
魯銘在心裏暗歎一口氣,她肯定是剛剛哭過,至於爲何而哭,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這足以證明江倩是個很倔強的女孩,不喜歡被人以看待弱者的方式而接受同情。
所以才胡謅了一個幌子,說自己眼睛裏進了沙子。
但是,魯銘更好奇的是,江倩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上次警察局一別已過了兩週,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也就是她邀請他去參加她母親婚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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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母親舉行婚宴,做女兒的肯定要在家裏幫忙,那她怎麼不回家,反倒一個人在大街上哭泣。
實在令人費解!
難道和家裏人鬧矛盾了?
魯銘卻不打算刨根問底,反而溫柔地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車子正好停在附近。”
爲了能在婚宴上見到江倩,他特意向領導申請了調班。
領導問他爲什麼要調班。
魯銘直截了當地說道:“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是去相親吧?”領導笑嘻嘻的,馬上就批准他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平時接觸女孩的機會少,警察局裏頭的都是些大老爺們,偶爾也會安排幾個姑娘進來,但是一般都有對象。
所以他們要是想談戀愛或者結婚的話,相親就成了必經之路。
魯銘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知道這一條百試不爽。
局裏的同事想調班了,都用這招,他只不過是照葫蘆畫瓢。
江倩頓時心頭一暖,仰着小臉看他,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水靈光澤,眼神楚楚可憐的像只需要被人安撫的流浪小貓咪。
“謝謝你!”她說,“我自己打車回去,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她轉身欲走,但被魯銘叫住:“這地方不好打車的。我看你好像着急要回去,不如就坐我的車吧!反正免費的,不坐白不坐。”
聽魯銘這麼一說,江倩有些動搖了,她確實趕時間,於是說道:“我付給你車費吧!”
“好,隨你。”魯銘咧嘴而笑,她肯定是不想平白無故地佔別人便宜。
沒想到平時學的識人術竟派上了用場。
接着,魯銘領着江倩來到了不遠處的停車庫,他的代步車是一輛奔馳越野車,果然車代表了一個男人的個性,他平時應該很愛冒險。
兩人坐進車裏,魯銘問道:“你家住哪兒?”
“郊區的紫悅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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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銘按照江倩提供的地址,在導航儀裏輸入目的地。“好嘞,您請坐穩嘍!本司機將竭誠爲您服務。”
江倩噗嗤一笑,沒想到魯銘身上還挺有幽默細胞的,和在警局裏見到的魯銘截然不同。
約莫一小時的車程,越野車駛入了紫悅莊園。
家中的傭人馬上把這個消息通報給江慧子,江慧子整個人坐不住了,於是起身出來迎接。
見江倩身旁還有個陌生男子,江慧子忽然提心吊膽起來,女兒長這麼大了,從未帶過男生回家。
“他是?”
江倩瞧出了端倪,趕忙解釋道:“媽,他叫魯銘,跟我是同一所高中的,也是和艾莉一起學游泳的學長。”
江慧子默而不答,只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別站着了,快進屋裏坐吧!”
三人來到了會客室,江慧子轉身對江倩說:“你先去試試那件伴娘服,等吃了午飯我們就出發去教堂。”
“嗯,好。”江倩跟着一個女傭人出去了。
會客室裏只剩下魯銘和江慧子,江慧子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讓魯銘不要客氣。
“謝謝阿姨。”魯銘有些拘謹地笑着,不免聯想到女婿初次拜訪岳母時的窘境。
待氣氛沒那麼尷尬後,江慧子立即切入到江倩母親的角色,對魯銘進行了一番全面盤查。
主要問他從事什麼職業,家中父母又是從事什麼職業,住在哪個區,家裏還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魯銘一一回答了江慧子,他說自己是家中的獨子,從事警察一職,但不是危險性高的刑警,就是一名處理民事糾紛的民警。
“像什麼打架,聚衆鬥毆,家裏鬧矛盾啊之類的都歸我們管。”魯銘解釋道。
“看來也是蠻辛苦的。”
“不辛苦,不辛苦,爲人民服務嘛!”
魯銘又對江慧子說,家中父母原先在郊區務農,後來搬到城區開始做小本買賣,就在東城區明裏大街那一帶。
江慧子一聽他住在明裏大街,就覺得魯銘這個人深藏不露。
那地方寸土寸金,每平米最便宜也要10萬元起步,有的貴的甚至能達到每平米40萬元。
剛纔魯銘說自家父母以前在城郊務農,所以江慧子猜測魯銘應該是個拆二代,於是就問他:“你們家有多少棟這樣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