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博庚終於來到了東郊的天鵝湖。
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
天鵝湖附近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
停放了七八輛警車。
周圍已經架起了大燈,把天鵝湖的三分之一都照亮了。
湖面上有八艘小船正在打撈。
張博庚瞥了一眼忙碌的打撈工人,向坐在邊上的人羣走去。
他走到父親張錦程的跟前來,淡漠地叫了一聲:“爸”。
衆人看向他。
張錦程盯着兒子看了十幾秒,開口道:“上車說”。
張博庚沒吭聲,過去推父親的輪椅,把人推到他的車子旁邊。
張錦程站起來,打開後座的門坐進去。
張博庚跟着上了車,關上車門。
林月貞擔憂地看着大兒子的車子的方向,低聲問二兒子。
“慕遠,你告訴我,墨寒出事,不是老大做的吧?老大再怎麼樣,也不會對自己的弟弟下手吧?”
張慕遠想了一個下午,怎麼想,都覺得大哥最可疑。
因爲林墨寒失蹤後,大哥一點都不擔心。
這種情況往往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大哥知道墨寒的下落。
張慕遠認爲,父親張錦程的想法應該跟他是一致的,不然也不會把張博庚叫到這裏來。
林月貞見二兒子不說話,原本寒冷的心,變得更涼了。
她一邊搖頭一邊哽咽地說,“不會的,老大不會那麼狠心的,要真是他傷害了墨寒,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我要叫他給墨寒償命”。
張慕遠摟住母親的肩膀,無聲地安慰抽泣的林月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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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平靜的湖面,在心裏對自己說,只要打撈隊沒有撈到人,弟弟就還有希望。
車內,張錦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後,側頭看向大兒子,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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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乾的?你實話告訴我,墨寒還在不在?你把他藏哪裏了?”
張博庚面不改色,“爸,連你也懷疑我?我怎麼可能會傷害自己的弟弟”。
張錦程一瞬不瞬地盯着兒子,“老大,我太瞭解你了,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早就據理力爭了,你現在連解釋都懶得解釋,說明你知道墨寒在哪裏”。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說實話,墨寒到底在哪裏?他是死是活?”
張博庚與父親對視幾秒,漫不經心地回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墨寒在我的手裏?”
張錦程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但是聽了大兒子的話,還是難以置信。
他倏地揚起手,直接給了張博庚一個巴掌。
張博庚猝不防及,被扇後愣了許久纔回過神來,耳朵嗡嗡直響。
他轉頭恨恨地看着父親,咬牙道:“這是我長這麼大,你第一次打我,竟然是爲了墨寒”。
張錦程目眥欲裂,“你要是敢動墨寒一根汗毛,我不光是打你,我還要殺了你!”
“殺了我?”張博庚嗤笑,“你別忘了,這麼多年來,是誰一直待在你身邊做牛做馬,任勞任怨,是我,不是你那個寶貝的小兒子”。
“他連姓氏用的都是別人的,他叫林墨寒,不叫張墨寒!”
張錦程:“不管他姓什麼,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的身上流的是我張錦程的血!而你呢,你身上雖然流的是我張家的血,你的心卻跟蛇蠍一樣狠毒!”
“我只教過你要有志氣,要好好拼搏,我何時教過你殘殺手足?你自己沒本事,搞垮了華豐,我都沒有責怪你,結果你倒是好,還要傷害你的弟弟!”
“墨寒到底在哪裏?如果你不交代,就別怪我這個當父親的狠心,你就跟着江林到拘留所去待着吧!”
張博庚扯脣冷笑了一聲,“你們憑什麼逮捕我?你們有證據證明是我乾的嗎?沒有證據就抓人,我一樣可以找律師起訴你們”。
“憑我是你爹!”張錦程怒不可遏地吼道。
張博庚死咬着牙槽看着父親張錦程。
張錦程壓住胸口的怒火,掏出手機撥號,“江隊長,是他乾的,過來把他帶回去吧,可以停止打撈了,墨寒不在湖裏”。
張錦程收起電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江林就帶着人過來了。
一把打開後排的車門。
江林注視着張博庚,冷聲道:“張總,跟我們回局裏吧,回去咱們再慢慢聊”。
張博庚瞥了江林一眼,看向父親張錦程,陰冷地笑着說:“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他”。
林月貞走過來時,剛好聽到大兒子說的這句話,頓了一下,突然炸開了。
她撲過來一邊抓扯拍打大兒子,一邊哭着罵道:
“張博庚,他是你弟弟啊,你怎麼可以傷害你的弟弟,你怎麼可以,你到底把墨寒藏在哪裏了?把墨寒給我交出來!”
“夠了”張博庚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一樣甩開母親林月貞。
“墨寒、墨寒,從小到大,你眼裏就只有墨寒,他是你的孩子,難道我不是嗎?爲什麼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看不上眼?”
“而墨寒他,就是放個屁,你們都覺得是香的,我告訴你,我非常討厭他,從他小時候,我就討厭他了”。
“你知道他爲什麼去國外當飛行員嗎?因爲我告訴他,我不想見到他!”
林月貞一臉的錯愕,怔愣在原地看着大兒子。
因爲過於震驚和氣憤而說不出話來。
張慕遠上前來掄起拳頭重重地朝張博庚的顴骨揮下去。
張博庚沒站穩,跌撞在他的車身上。
其他警員見了,想上前去制止張慕遠,被江林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住。
張博庚站直了身子,看向二弟張慕遠,勾脣笑了笑,說:“張慕遠,你膽子大了,竟然敢打我,你是不是也想去陪墨寒?”
張慕遠瞪大了眼眸,“墨寒在哪裏?”
張博庚笑了笑,“我不告訴你們,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讓他得到,媽,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的寶貝墨寒了,哈哈……”
“張博庚你瘋了”林月貞氣呼呼地罵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惡毒的東西!”
張博庚倏地收住笑容,“你說我是惡毒的東西?我的惡毒是誰逼的?還不是墨寒給逼的嗎?他好好地開飛機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爲什麼要辭掉工作跑到華豐來上班?來了就來了,還要覬覦我的東西,我纔是張家的長子,纔是最有資格繼承華豐的人!”
“所以,媽,要怪就怪墨寒他太愚蠢,竟敢搶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