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在牀上坐了好一會,纔起來。
腦子裏想着念念的事還沒解決,卻把人給氣跑了。
不過既然知道念念是跟陸景行在一起,就比較好找了。
而且陸景行沒有去醫院,這麼做應該是爲了保護念念。
畢竟到醫院這種傷,醫生都是要報警的。
明溪心裏寬心不少,看來傅司宴說陸景行不會傷害念念這話沒錯。
她把信息發給小唐,讓他查一下陸景行現在可能會在的地方。
這時,紅姨過來叫明溪下樓喫飯。
明溪應了聲,站到穿衣鏡前,嚇了一跳。
雪白的脖子上竟然全是大大小小紫紅色的吻痕!
這個男人,是把她脖子當果凍在吸嗎……
真是過分!
明溪頭疼地拉開衣櫥,給自己選了件復古蕾絲結襯衣,可還有些吻痕蓋不住,露出來。
沒辦法,她又繫了條絲巾。
看上去更加欲蓋彌彰了。
到了餐桌旁,看着抱着呦呦的男人,明溪愣了愣。
傅司宴竟然沒走!
他剛剛明明很生氣,帶着怒氣離開。
這會,竟然抱着呦呦在那邊給她剝紅薯。
紅姨看明溪站着,往那邊看一眼,解釋道:“傅先生一大早就過來了,陪呦呦喫早飯。”
餐桌上,兩人齊齊看過來。
呦呦看到明溪眼前一亮:“媽咪媽咪,過來喲。”
明溪走過去坐下。
呦呦把一盤剝好的紅薯推到明溪面前,開心道:
“媽咪,爸比給我剝的紅薯,你嚐嚐。”
明溪還沒有從震驚裏回過神來,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沒有看她,抱着呦呦,低着頭剝紅薯,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氣氛尷尬。
呦呦又催促,“媽咪你喫喫,爸比親手剝的!”
“嗯。”
明溪夾了塊紅薯放進嘴裏,很甜。
帶皮烤的原因,保留了紅薯該有的糯甜。
“好喫嗎?”呦呦又眨着眼問。
傅司宴也跟着微微擡眸,眼神好像還掃了眼她不倫不類的裝扮。
明溪頓覺臉熱,垂眼說:“好喫。”
“好喫,那你該謝謝爸比,這可是爸比親手剝的,媽咪不是教我接受別人的幫助時要謝謝嗎?”
呦呦稚聲稚氣道:“媽咪,你怎麼自己忘啦。”
明溪被呦呦教育一番,臉更紅了。
她低頭,迅速道:“謝謝。”
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媽咪……”
呦呦又教育她,“道謝要看着別人的眼睛才真誠,你剛剛是跟餐盤道謝,不算啦。”
明溪擡頭,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睛讓她想到,他在晨光裏看遍她的身體,每一處,情動地說:很美!
瞬間,耳根都跟着發熱。
她侷促道:“謝謝,紅薯很好喫。”
“不客氣。”
傅司宴滾動下喉結,聲音低低的。
早上是真被她氣得不輕,這會俊臉雖然依舊淡漠,但心底裏,他有點兒高興。
看看,也不是拿她全無辦法。
至少呦呦能有辦法。
生物鏈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受的氣,女兒都替他討回來了。
明溪看着男人依舊很臭的臉色,不再開口說話。
這時,呦呦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指着男人的側邊下頜,問:“爸比,你這裏,怎麼了?”
明溪擡眼看過去,看一眼,筷子都差點嚇掉了。
剛剛只顧着吵架沒發現,男人俊美的臉側有一口很清晰的牙印。
“……”
“蚊子咬的。”男人聲音低低沉沉,偏明溪聽出戲謔的味道來。
呦呦瞪大圓圓的大眼睛,驚訝道:
“爸比,什麼蚊子這麼大,我都沒見過!”
“你應該見過的。”
“那它爲什麼要咬爸比這麼大口呀?”
傅司宴看了對面的人一眼,似笑非笑:“因爲她餓得受不了。”
“……”
明溪臉上倏地一下紅了!
他到底在講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啊!
五年的禁欲,瘋狂的不是只有他。
都是曾經體會過快樂的人,即便明溪開始時還意識混沌不清,但被開發過後,簡直是一觸即發!
清晨時分,男人沉溺在沙啞裏的聲音,還言猶在耳。
“受不住了……就咬我……乖……別咬到自己……”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呦呦似懂非懂,回道:“那爸比你下次提前餵飽它,讓它不要咬那麼用力啦。”
傅司宴微哂,竟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
不過很顯然對方是只喂不飽的白眼蚊!
他輕飄飄道:“嗯,知道了。”
明溪終於忍無可忍,輕咳了下,“呦呦,喝粥吧!”
說罷還瞪了男人一眼。
帶壞小孩子,可惡!
傅司宴跟着端起粥,勻了下溫度,餵給呦呦。
“呦呦乖乖喫飯,蚊子就不會咬你了。”
明溪:“……”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一頓飯,只有呦呦在嘰嘰喳喳說話,明溪跟着應和。
傅司宴倒是很會哄小朋友,每次呦呦喫飯都挺讓人頭疼,要勸很多話。
但今天喫得明顯比平時都要多。
看來傅司宴真的挺適合當爸爸的!
這個念頭剛升起,明溪就猛地搖散。
這種危險的念頭,不該有。
她莫名搖頭的動作被男人收在眼底,有點可愛。
傅司宴森冷的俊臉舒緩不少,脣角微妙地揚了揚。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
紅姨想抱回呦呦,方便他接電話。
但傅司宴擺擺手,繼續抱着呦呦,直接接了起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聽男人說:
“現在怎麼樣?”
“嗯,我等會去看看。”
明溪豎起耳朵,還想聽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
傅司宴看了眼剛縮回頭擺弄餐具的明溪,勾脣不語。
飯後,紅姨帶着呦呦上樓準備等智力老師來上課。
明溪還在想着剛剛那通電話,聽語氣應該是有陸景行的消息了。
眼看着傅司宴起身往門外走。
她猛地起身,追上去問他:“要走了嗎?”
男人手抄在褲兜,長身玉立回眸看她,表情像是在等她說話。
明溪支支吾吾問了句,“你……去哪?”
傅司宴眉峯微挑:“怎麼,一個p友還值得上官小姐關心行蹤?”
明溪:“……”
知道他心裏不痛快,被刺兩句也正常。
她有求於人,只得好言軟語問:“剛剛那個電話,是不是念唸的事?”
果然!
她主動問詢,不過是爲了她閨蜜的事。
雖然本就知道,但傅司宴還是沒剋制住情緒,“現在想起來我還有利用價值了?”
明溪有點被這話刺到了!
也有點能體會他剛剛的心情。
剛親密過的人說出這種話,真的有點傷人。
她微微垂眸,想着要不跟他道個歉吧……
告訴他,自己那麼說主要是因爲不敢再期待了。
怕再一次成爲笑料,再一次遍體鱗傷。
明溪是個勇於承認錯誤的人,既然知道不好,道歉也沒那麼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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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起勇氣,說出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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