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翹着二郎腿,犀利的眸光是宴書懷一起按從未在別人身上看到過的。
“說吧。”宴忱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不是什麼有用的消息,你還是接不回你的女兒。”
宴書懷輕笑一聲:“那你想先知道什麼?是宋念歡的事,還是刺殺的事?”
“宋念歡。”宴忱做出了選擇。
宴書懷點燃一根雪茄:“讓苒苒先回家。”
“你們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這兩件事我想知道就知道不想知道就不知道,我無所謂。”不管是什麼,也不是他非得知道不可。
宴書懷肅靜了片刻:“應該是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得餘地,宴忱。”
宴忱嘲諷的笑出了聲:“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談了。”
他起身,宴書懷冷聲道:“那你說如果我把宋念歡是精神病的事散佈出去如何!”
剛走了幾步的宴忱腳步戛然而止。
宴苒還是告訴給了宴書懷!
所以她當時只告訴媒體宋念歡吸毒,並沒有說這個事就是爲了用來威脅他?
宴忱擡手捏響手指關節,“啪啪啪”清脆響亮。
“宴書懷,你覺得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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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不在乎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不在乎,你要走我也不留。”宴書懷纔不上當。
他若不在乎,何至於當初會同意和宴苒的交易。
他好不容易把周靜靈從他身邊送走,讓她沒有機會再爲難文詩。
後來爲了宋念歡,還不是不得不同意。
宴忱背對着宴書懷沉默了許久。
所以,他才理直氣壯的敢一開口,就是讓宴苒先回家。
好,真好,一個宋念歡成了他的軟肋,成了宴書懷又一次可以威脅他的把柄!
他真恨,恨自己沒有藏住對宋念歡的感情讓他有所察覺。
是他失策,也是他不擅長於演戲。
宴書懷掐滅香菸,自信滿滿道:“考慮的怎麼樣?你放心,我不會食言的,我要說的,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宴忱回頭,如利刃般鋒利的劍齊刷刷射了過去。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宴書懷已經死了無數遍了。
宴忱拿起手機,撥通陳首同的電話,只說了兩個字,放人。
宴書懷滿意的一笑,擡手示意管家去書房那東西。
很快,管家取了一份文件下來。
宴書懷隨手扔在宴忱面前:“看看吧,看看席朗然爲何要殺你。”
“人都死了,還不忘潑髒水,夠狠。”宴忱下意識回答。
“你看了就知道了。”宴書懷也不解釋。
只要他看了,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宴忱打開文件夾,是一份出生證明。
是席蹊和她女兒的出生證明。
上面寫的孩子的名字,是宋念歡。
宴忱瞪大雙眸,左看右看驗證真假。
宴書懷起身,好心提醒道:“不止那些呢,還有照片。”
宴忱倒出照片,是宋念歡和席蹊的照片。
看樣子是在醫院,很多很多張,而醫院的名字,是明城精神病院。
所以宋念歡每次過去明城都是去見席蹊了?
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她去明城是去見什麼男人而發飆。
“照片可不是合成的,你可以拿去檢查。”反正誰檢查都是一樣的結果。
是真真正正被人拍下來的。
宴忱捏緊照片。
原來如此,所以席旭堯對宋念歡忽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爲了她和他撕破臉皮。
因爲他們是堂兄妹,身上是留着一樣的血的兄妹。
想着,宴忱才發現其實一切都早有預兆。
席旭堯曾經說宋念歡和席蹊年輕的時候很像,還有她知道許心艾不是熊貓血,而她纔是。
而且席蹊有家族遺傳性的精神病,宋念歡也有,只是當時沒有做過多檢測,所以他一直以爲她是受到驚嚇後才生了病。
原來不是。
還有第一個冒牌貨菜菜和她是朋友,所以她輕鬆的就代替了她的身份。
而第二個冒牌貨是她所謂的乾妹妹,所以也能拿到一些關於她是席易瑤的證明進入席家。
連許兩個冒牌貨都和她有關聯。
還有那天她問,如果她有一天和席朗然妻子一樣是個神經病,他會怎樣。
一切的一切都有預兆可他居然從未發現。
可是,爲什麼席朗然到死都沒有讓宋念歡認祖歸宗,難道他不知道?
但是可以證明席旭堯是絕對知道的。
從席旭堯對宋念歡的態度產生轉變開始。
大概就是許心艾暴露的那天,所以席旭堯三番兩次跑宋念歡病房,原來都是因爲這個。
而他因爲宋念歡三番兩次去明城而生氣,她爲什麼不和他說?
她明明可以說的,她到底有多少事在瞞着他。
“你早就知道?”
宴書懷理直氣壯的點頭:“一直都知道,所以你再猜猜,你中槍的事,還有誰是操控者?嗯?”
“是席朗然啊,一個即將要去死之前都要把你一起帶下地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也跟着摻和了一腳而已,你啊你,卻那麼的信任席旭堯,你的好兄弟,怕一早就知道這個事的,不過可惜了,還是沒能把你殺死。”
宴忱沉默着沒有說話。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讓他如何能一下消化得了這麼多的信息。
宴書懷繼續說道:“那天啊,我去找了席朗然,我告訴他,宋念歡纔是他的孫女,順便把她和你的一些事告訴了他,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她的腿怎麼回事啊,她在魅夜受過的委屈什麼的,那老頭,哈哈,居然氣的當場心臟病發作,第二天就開始着手準備僱人殺了你,真是可笑,一個都沒有感情的孫女,居然敢這麼做,嘖嘖。”
宴忱握緊拳頭。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確實一切都說得通。
席朗然很聰明,他越是把苗頭引向自己,被發現的越快,他就越發在心裏否認這件事和席家有關。
宴忱拿起文件,轉身離去。
宴書懷修建着窗臺的花,臉上洋溢着微笑。
有句話說,薑還是老的辣,宴忱早晚能有一天會知道,他這顆姜有多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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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個開始。
宴忱坐在車上,看着手上的照片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