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從沒在乎過我

發佈時間: 2025-05-25 18:4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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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晧言幾乎是一夜未眠,他擔心、焦急、憂慮,唯恐羽安夏向杜樂天投降。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了陸府,想向歐陽懷萱問清楚,她和杜亦菲之間到底有怎樣難解的恩怨。

歐陽懷萱一聽他問起這事,臉色就不自覺的微微泛白,“你不都跟羽安夏離婚了嗎?還管許家的事做什麼?”

“離婚了,我也不想被他們當成仇人一樣,而且這仇還是因您而起。”陸晧言儘量用着和緩的語氣。

歐陽懷萱的眸子閃爍了下,“是不是羽安夏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只是她媽媽原本對我印象很好,可是自從知道我是您的兒子後,對我的態度就完全變了,我很想知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陸晧言倒了杯茶給她。

“我跟她沒見過幾次面,不是很熟,也不會有什麼誤會。你已經跟羽安夏沒有關係了,也不犯不着理會杜亦菲,她們娘兩都是狐妖妹子,以後能不見面就不要見面。”歐陽懷萱沒好氣的說,一想到杜亦菲,她心裏就有說不出的厭惡。

“杜亦菲是堂堂正正的、明媒正娶的許太太,又不是投機上位的小三,怎麼能叫狐妖妹子?”陸晧言眼裏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從母親的話語裏,他就知道她在撒謊,當年她和杜亦菲一定發生過什麼。

歐陽懷萱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道:“我只是隨口說說,用詞不當而已。”

陸晧言呷了一口茶,把聲音放低了些,“當年不會是您幫着王燕妮上位的吧?”

歐陽懷萱的嘴角不自禁的抽動了下,她竭力想要保持平靜,但還是被陸晧言敏銳的目光捕捉到微妙的表情變化,“看來我說對了,媽咪,這麼多年,您從來都沒有感到過愧疚嗎?”

他的語氣裏帶了點責問,從她對羽安夏的態度,就知道她從未反省過自己做過的錯事。如果母親能有悔意,去向杜亦菲道個歉,沒準過去的恩怨就能化解了。

歐陽懷萱聽到兒子這話,火冒萬丈,“你幫着一個外人說話,還是不是我的兒子?”

“我是幫理不幫親,您幫着小三拆散了別人原本和睦幸福的家庭,難道我還要爲您叫好?”陸晧言對她的態度很失望,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是個如此蠻不講理的人。昨天,杜樂天攻擊她的時候,他心裏很不舒服,她是他的母親,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

可是現在,看到她這樣的態度,他又能理解杜樂天的心情了。一個做了錯事,卻沒有絲毫悔意的人,怎能不被人憎惡,怎能得到別人的諒解?

歐陽懷萱臉色鐵青一片,但是她不能把當年的事說出來,只能竭力控制怒氣,跟兒子打馬虎眼,“當年,你還小,不懂。王燕妮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看她被杜亦菲欺負的很慘,實在可憐,纔出手幫她的。不知道,當年那杜亦菲咄咄逼人,一心要置他們母子三人於死地,我要不幫忙,他們哪能活到今天?”

“怎麼會?在我的印象裏,她明明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害王燕妮?”陸晧言不太相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告訴你,那個杜亦菲兩面三刀,陰險毒辣,厲害着呢!她是高高在上許家太太,有權有勢,王燕妮那個時候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小白領,杜亦菲要把她往死裏整,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何況還要保護兩個孩子。我是她在龍城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

歐陽懷萱頓了下,見兒子的目光溫和了些,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話,又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了他們一些物質上的幫助,還有阻止杜亦菲傷害他們,所以這件事上我不認爲我做錯了,如果她們母女要恨的話,只能說她們小肚雞腸,心胸狹隘。”

陸晧言沉默了,無論如何,他都希望母親沒有對這件事參與的太多,只是對王燕妮提供了善意的幫助而已。

既然已經問清楚了,他覺得有必要向羽安夏解釋清楚,不能讓她們母女再誤會母親了。

羽安夏來見他,是得到了杜樂天的允許的,她同意女兒去跟陸晧言做最後的道別,兩人把話說清楚,以免他再糾纏不休。

“我還真怕你不能出來了。”看到他,陸晧言鬆了口氣,只是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一抹極致的痛楚從羽安夏眼底劃過,她不想讓他看到,就垂下了頭,用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脆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她低低沉沉的說。

陸晧言劇烈的抽搐了下,擡起手抓住了她的肩,“帶我去見你媽,讓我來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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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解釋什麼?解釋你爲什麼要跟我離婚?爲什麼要跟秦雪璐結婚嗎?”她的聲音在絕望中微微的顫抖。

陸晧言的五臟六腑瞬間擰絞成了一團,生命中難以承受的重擔之一就是忍受着誤會,而不能去解釋。

他攥緊了手指,一拳猛砸在牆壁上,“你妥協了?”

“我媽受過很多的苦,遭過很多的罪。離開許家時,我就發過誓,長大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她,什麼都聽她的,不惹她生氣。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只會讓她痛苦,讓她傷心的話,我只能選擇和你分開。”

淚水從羽安夏眼裏滑落下來,把陸晧言的心燙傷了,燙痛了。他們的感情脆弱的不堪一擊,她總是在放棄,哪怕只是遇到一點小小的挫折,她都會退縮。

他是魚,她是水,魚離不開水,水卻可以沒有魚,所以在她眼裏,他始終都是可有可無的。

“羽安夏,你就沒有想過爲我們的未來努力一次?”

“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會成功的。”她虛弱的說,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結果卻離期望越來越遠。他結婚了,娶了別的女人,已經完全離開了她的世界,她還能指望什麼?未來太渺茫了。

“所以,你真的要分手?”他的眉頭緊蹙在了一塊,脣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每說一個字似乎都費了他很大的力氣。

她咬了咬脣,掙扎許久,費力的擠出了一個字“是。”她沒有選擇,如果跟他在一起,母親心頭好不容易纔癒合的傷口就會再次被撕裂,她不能傷害她,只有傷害她自己,還有他。

強烈的痛楚從他眼底流溢出來,把他的眼眶燒紅了,他低下頭,笑了起來,笑聲裏衝了悽苦、悲涼和絕望,“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

“是。”她殘忍而決然的說,既然已經決定要分開,何必還要殘留念想,就讓彼此都死了心,絕了情,從此不再有牽掛。

他的嘴角抽動了下,簡單一個字卻像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戳進他的心口,將他的心戳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他轉過身,趔趔趄趄的走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