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知道母親的事了。
席旭堯看到激動衝下樓的宋念歡,連忙上前扶住她。
她的臉上還帶着兩行淚痕。
宋念歡緊攥着席旭堯的衣領,哭訴道:“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怎麼辦哥,他都知道了。”
她好害怕,她怕死了她真的怕瘋了。
席旭堯將她按進懷裏,眼睛盯着樓梯上的宴忱:“沒事,我都知道了我等會就接姑母回家,你別害怕。”
許致剛打電話聯繫了他,他便立刻趕過來了。
宋念歡哭着搖頭,太難了,都太難了。
席旭堯鬆開宋念歡,衝宴忱開門見山道:“我姑母呢?”
宴忱臉色微沉:“送去治療院了。”
“在哪?”
“席旭堯我還沒有和你算你爺爺要殺我的事,這件事,你給我少摻和。”宴忱的話題極速轉彎。
本來是要炸一下席旭堯,沒想到,他那眼神還真的讓他炸出來了。
宴忱緊咬牙關,想到自己險些死在席朗然墳前,他便怒火沖天。
無論是因何而起,席朗然要殺自己都是事實。
而席旭堯呢?他知不知情?
“席蹊是我姑母,是我席家的人,宴忱你有什麼權力扣着她不放人。”席旭堯鏗鏘有力道。
宋念歡一直不願意回席家的原因就是怕宴忱知道席蹊的事,知道她們和席家的關係在次被宴忱困住她的腳步。
可是現在,她果然沒有擔心錯。
全部都成真了。
而宴忱是從何知道的,無人得知。
“她是我妻子的母親你說我有什麼權力!”宴忱的語氣理直氣又壯。
席旭堯和席蹊雖說有血緣關係,可是現在席朗然不在了,他們刻一點親情都沒有建立,堯說說最有權力照顧席蹊,明明是他也只能是他。
“宴忱。”席旭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手指捏的吱吱作響。
宴忱冷哼一聲:“有能耐你就自己搶回去,沒能耐你就去法院起訴你看看法律會如何判決。”
他自信滿滿,他雖然不是學法的可是也懂法。
一個侄子可沒有贍養姑姑的義務。
宋念歡看着僵持不下的場面,一顆心頓時涼透了。
無論是前者後者,他們都沒有勝算。
她無法和宴忱離婚,她什麼都做不了,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留下?
“宴忱你混蛋!”席旭堯忍無可忍,破口大罵。
宋念歡拉住席旭堯,搖了搖頭。
沒用的,他不是宴忱的對手,她剛纔只是讓傭人送母親回房間,可是他的人,好像把她送走了,連她都不知道在哪裏。
“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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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他遵從了席朗然的遺志,可是和宴忱硬碰硬的是沒有好處的。
席旭堯咬牙,看着宴忱的眼眸兇意滿滿。
他握住宋念歡的手:“和我一起回。”
席旭堯牽着宋念歡的手,轉身欲走。
“爺,要不要”
“不必了。”宴忱搖了搖頭。
宋念歡現在情緒不穩,讓她離開幾天,或許會好一點。
回鉑金別墅的路上,宋念歡坐在副駕駛心情額外煩悶。
胸口似有東西壓着,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宴忱是怎麼知道的?”席旭堯問。
宋念歡搖頭。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她道:“十有八九是宴書懷吧。”
知道她身份的不多,宋家不會說的,尹世秋癱瘓了,就只有,宴書懷了。
席旭堯緊攥着方向盤:“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接姑母出來的,我會馬上去查她的地址。”
真的有希望嗎?
宴忱的人可一個個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到了席旭堯的別墅,他沖泡了一杯咖啡遞給宋念歡。
宋念歡握着熱氣騰騰的咖啡杯,盡感覺不到燙手。
席旭堯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他也不是心理醫生,他是真的不會,只能看着她像個木頭一樣,傻愣愣的。
“餓嗎?我給你煮面喫好不好?”
宋念歡機械的點了點頭。
煮好面條,宋念歡拿着筷子夾起面條,便哭,便流下了眼淚。
席旭堯沉重的嘆息出聲:“別哭了,念念我和你保證你母親不會有事的,我會接她出來的。”
宋念歡苦澀的搖頭。
不是的,不是這個。
她只是想到,想到如果宴忱永遠扣着不放人,她恐怕只有等到母親似時,纔有機會擺脫他了。
宋念歡大口大口的喫着面,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席旭堯怕她嗆着,沒辦法只能端走她的面,遞給她一杯水:“好了,有我在呢,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宋念歡聽着他的話,這一刻,她才感覺自己是有依靠的。
可如果席朗然沒有死就好了。
“你當初應該在手術檯上殺了他的。”宋念歡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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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旭堯沉默下來了。
他當時不知道,不知道老爺子臨死前還籌劃了這件事,還以爲是別人。
而且,他感覺自己好像下不去手。
他和宴忱一起長大,他確確實實是挺煩人的,狂妄自大,控制欲極強,不允許任何人違揹他的命令,包括他的母親。
可是只要不犯病,其他時候,又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講義氣,行爲作風張弛有度。
可是現在犯起病來,比以前不知道頻繁了多少次。
“我”席旭堯咬牙,道,“念念,如果你有能力殺他,我絕不摻和,可是這件事我不能做。”
他知道老爺子很想殺他也知道宋念歡大概經歷了些什麼,可是他做不到像老爺子一樣,一不做二不休,說殺就殺。
宋念歡搖了搖頭,她只是抱怨一下,並不是讓他去殺了宴忱。
這一夜宋念歡一夜未眠,她躺在牀上,雙手抱緊膝蓋,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發了一晚上呆。
隔日,席旭堯叫她時,她的眼睛,紅腫的不像樣子。
席旭堯煮了一個白水蛋,塞在宋念歡手裏:“敷一下,晚上我們一起去見我父母好不好?也是你舅舅舅媽,現在宴忱已經知道,所以,這件事其實沒有隱瞞他們的那個必要了。”
宋念歡猶豫了片刻,點下了頭。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說着,許致出現在了門口。
“念念。”許致走上前來,一臉的愧疚,“抱歉,我.我沒有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