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臉色相當難看，好一會才從脣間擠出一句話：“那我就先走了。”
她從來就沒受過這種氣！
寬敞的辦公室內，一下變得安靜。
霍景川從一堆文件中擡眸，黑色的鋼筆被攥在他指間，墨水氤氳在紙上，很快凝成了團。
他卻無動於衷，只眼眸沉沉看向窗外。
耳邊縈繞着宋雲朗的話音：
“試試又不虧，反正你現在也沒轍是不是？”
“聽我的，你就對沈小姐若即若離唄，讓她看得見，卻摸不着，卻撓得她心癢癢……”
霍景川心情更加煩躁。
他起身，隨手將那只可憐的鋼筆丟進垃圾桶，隨後去參加新品上市的會議。
如果沒猜錯的話，沈思寧也在。
而當他抵達會議廳的時候，有不少人擡頭都露出了愣怔的神情。
姚惜也有些茫然道：“總裁，您下午不是還有要飛去米蘭那邊談合作……”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合作取消。”
霍景川走進會議廳。
“先開會，有什麼事稍後再說。”
“是。”姚惜雖然疑惑得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按照他說的要求來，將會議的相關文件遞給他。
要知道他們家總裁很少參與新品的會議，畢竟底下有其他部門跟進。
這次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見霍景川一步步向主位走去。
他臉上沒什麼神情，明明讓人看不出來喜怒哀樂，然而卻讓沈思寧下意識擡眸。
很淡的木質冷香。
也是她從前親手調製的那瓶。
如今用在霍景川身上，有種難以言說的上位者氣息，令人覺得清冷而又高不可攀。
“開始吧。”
霍景川不冷不淡地開口。
而第一個發言的是宣傳部組長。
他很明顯有些緊張，有些乾巴巴地開口道：“是這樣的，大家手上現在拿到的，是‘荊棘玫瑰’的最終宣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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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PPT展示出來，開始滔滔不絕。
“我們的切入點是，通過香水背後的故事引起網絡上的熱度，目標人羣是當代都市女性，她們靠頑強的毅力、努力，在繁華的大都市中打拼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廣闊天地！”
而宣傳部的人則是表現得胸有成竹。
“經過前期的調研，我們看中了幾個流量大的短視頻平臺，打算……”
衆人簡單彙報，很快也就輪到了沈思寧。
“關於這次的新品發佈，我有些新的想法。”
她頭髮隨手綁了個馬尾，簡潔而又幹脆。
“我覺得‘荊棘玫瑰’這個詞，不該只定義在都市年輕女性的身上，所有爲生活和夢想所奮鬥的人，都值得擁有它。”
沈思寧嗓音沉穩，擡眸看向霍景川。
“所以不如跟瑞美集團合作，親自操刀拍一支短片投放，‘荊棘玫瑰’可以不限於A城，可以投放到全世界，做成能代表公司的標誌性產品。”
她提出來的想法有些大膽而又冒險。
短暫的沉寂後，是衆人的議論聲。
“沈小姐，咱們凝風香水是最近幾年才異軍突起，現在重點應該是放在穩住A城。”
“一旦投入成本過高，到時候可能收不回來。”
“就是，而且要讓它成爲代表性產品的話，就意味着香水本身實力要過硬。”
“我倒是覺得沈小姐這款香水可以做到，最關鍵的是風險與收益並存。”
……
衆人基本上都有不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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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更希望穩中求穩。
與此同時，所有人不約而同注視着霍景川。
他的氣場並非是平易近人的類型，所以此刻顯得有些不好接近。
然而此刻他卻緩緩掀開眼皮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