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這邊有了儷朝精心培養的產娘,褚廷英聽了人的履歷,那叫一個放心。
畢梓珺告訴他她今年二十一歲,十四那年入產苑學習,跟着師父打下手,看了一整年接生,十六歲開始接手料理產婦身體並完成接生。三年後因技術嫺熟,無自身意外和任何差評,等級一上去,就開始被派去照顧孕有雙生子的產婦,併爲其完成接生,也從未發生意外。
褚廷英聽完都震驚了。
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也太牛了吧!
而且儷朝的產娘,竟還劃上等級了!
不得不說,這兩國國體不同,政策也是天差地別啊。
褚廷英半晌沒說出話來,畢梓珺以爲他還是擔心,又淡淡加上一條。
“我接手的產婦年紀最小的二十五,最大的也有三十八,裴女君三十出頭,完全不用擔心的。”
褚廷英聽完,簡直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不是他說,這也太可靠了吧!!
所以……姬太女,真的是太抱歉了。
他心裏合十雙手,給姬幸賠禮又道謝。
“裴女君……”這時,猶豫良久的畢梓珺看着裴弦月腰側的明珠,問道,“您身上墜的那顆,可是繆朝國寶避毒明珠?”
畢梓珺一見着裴弦月就瞧見了,觀察半晌也不確定。她老早就想問,只是她不太適合作爲一個話題的轉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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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月下意識摸那珠子,在掌心把玩,笑道,“是的,不過這寶物不是我的。”
得到確切答案的畢梓珺露出笑容,“女君帶在身上是有好處的。”
這東西極出名,只是繆朝之重寶,不是輕易能見到的。
真沒想到,它竟然掛在儼朝人身上。
“多謝。”畢梓珺不提珠子裴弦月還真沒想起來墮胎藥一事。
她便把當時的情況簡略說了,避開人,只說事。
畢梓珺顯得非常專業,詢問當時用的是何墮胎藥,還讓人熬了過來,親自上口試了試,最後明確告訴裴弦月,當時沒事就妥當了,況且還有繆朝的避毒珠在身上。
她是產娘,但也學了醫。
裴弦月心頭一顆石頭頓時落了地。
溫熱的大掌抱住她的掌心,裴弦月眉目溫和,與褚廷英相視一笑。
褚廷英自那以後就變得樂呵呵了,開始跟裴弦月一塊兒期待起寶寶出生來。
與此同時,惢嫣這邊,她正爲另一件事高興。
她期待已久的事終於有了回覆。
好幾個月前裴厭缺就進宮,向裴鶴擎傳達她對於青樓的想法。
裴鶴擎派他的錦衣衛調查了好幾個月,結果叫他震驚。他沒想到在皇城之外,尤其是那些偏遠地區,還存在那麼多拐、賣女子入青樓的案例。
她們年齡在十三至十六不等,全是妙齡女子。
拿到結果那一日起,裴鶴擎就在擬定青樓技館整改政策。
以下律法條例取之其中:
除自願外,任何形式買賣女子者,板三十。
青樓技館人數控制在六人及以內,過者整改之。
丈夫繁入青樓(一月五次及以上),妻可告官並示重。
……
總之因爲青樓一事,還連帶着立了頗多其他律法。
這政策一下來,惢嫣就翻了個遍,裴厭缺瞧見她樂呵呵,輕捏了捏她的腮幫子,“這麼高興?”
惢嫣晃晃手中的冊子,“你信不信這政策一旦開始辦,我書苑又會多許多許多女弟子了。”
第一批從書苑出來的姑娘們,已經開始接觸醫藥了。
真想去看看吶。
惢嫣在做計劃了,要去一趟她的封邑漣州。
然後……儷朝儷朝!
想想她就興奮吶!
只是,裴厭缺這一關還是得過的。
惢嫣將冊子放下,心裏正考量怎麼開口呢。
卻見裴厭缺起身,走出他們的臥房,朝着彼端的書房去了。
惢嫣脣瓣緩緩抿平。
她瞧着他的寬闊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絲落寞縈繞……細想了下,他最近貌似是藏了些心事。待她依舊溫柔,只是面上的笑臉少了,偶爾還會失神,上次她悄悄溜到他背後他也沒發現,撲上去抱着他能明顯感受到他一怔,旋即才放鬆下來。
這是從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惢嫣知道男人在她面前是藏不住心事的。
可現下這事,他一直沒開口。
沒開口她就問唄。
今晚就問。
惢嫣想着。
下午她正逗非非玩兒,裴弦月跟前的婢子過來,請惢嫣去公主府坐坐。
裴弦月這是身子沉了,出來走動就少了。
公主府中,惢嫣得知畢梓珺的到來,還見了面。
畢梓珺轉告了姬幸的話,其實也是她們三個之前說好的事……她們倆會找機會去儷朝玩兒。
至少也得等裴弦月生產、坐完月子之後。
畢梓珺看起來乖乖的,但骨子裏刻的是女尊男卑的觀念,於惢嫣二人的話是有問必答,對褚廷英就敷衍了許多,褚廷英發現這一點,默默站在一旁當背景板。
畢梓珺的話也不多,帶給二人姬幸的話後就退下了。
惢嫣瞧着她纖瘦背影,“這姑娘,眼睛是不是有點問題?”
她瞧着倒像是……近視?
“八成是念書把眼睛念花了。”裴弦月道。
惢嫣頷首,那就是近視了。
改天給她磨一副眼鏡好了,就是這個度數,稍微有點難把控。
她娘之前天天繡花,也把眼睛弄近視了,不過度數不高。她大概測了一下,給她磨了一副玻璃鏡片的眼鏡,挺合適,只是她不愛戴,給擱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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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惢嫣讓人把非非的搖籃放在她和裴厭缺的臥房裏,牀榻不遠不近處。
非非非常好動,在搖牀裏總是踢掉小被子,舉手伸腿又翻身的,可見以後是個活潑的。
惢嫣抱着非非餵了會兒奶,把他放搖牀裏搖了片刻,小娃兒就迷迷糊糊睡了,她拿起小被褥蓋在他身上,轉身爬上牀,裴厭缺無比自然的將她攬在懷裏。
她纔是他的寶貝。
裴厭缺吹了燈。
惢嫣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伸臂繞過他的勁腰。溫香在懷裴厭缺十分安寧的閉上眼,卻聽得惢嫣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
“沒有啊。”裴厭缺睜開眼眨了眨,心中卻驚訝於她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