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卿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里厲寒年出車禍的消息。
當時正收拾好,準備去工廠。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了助理向東開車來接她。
向東一夜沒睡,先是處理宋若卿的事,而後又知道厲寒年出車禍,忙前忙後的,現在還來接宋若卿。
眼底兩個黑眼圈,滿臉疲倦。
“……你說厲寒年讓我去照顧他。”
對厲寒年出車禍很意外,但對去照顧,她就有些不情願了。
上次肺炎也讓她照顧,這次車禍也找她。
知道人沒事,她並不擔心,蹙着眉頭道:“我不去了,你告訴厲寒年,想找人照顧,可以找葉菲菲。”
“葉小姐生病了,沒辦法照顧厲總。”
宋若卿聽了,就是冷笑:“葉菲菲嬌貴,這種照顧人的事怎麼能讓她來做,當然是找我這種任勞任怨的了。”
這話,向東不敢接。
他就是一個助理,不敢摻和老闆的感情問題,只按照吩咐去做。
“夫人,厲總出車禍昨晚上新聞了,要是您不出現的話,可能外界會對您和厲總的婚姻情況出現揣測,這對集團形象不好。”
“集團形象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能拿集團的錢麼?”宋若卿不爲所動。
向東接了一句:“可要是集團出現變動,可能會影響宋家的採購合同。”
宋若卿表情一僵,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她就知道,厲寒年一定會用這件事來威脅她。
向東覺得現在宋若卿的表情很不好看,但想到這最後一句話,是厲總親自交代的,好像算準了夫人的反應。
他也不知道是該說厲總運籌帷幄,還是說厲總有點可憐。
出車禍了,竟然用威脅來讓妻子去照顧他。
宋若卿死死的忍住自己心口的怒氣,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擠出一抹微笑:“向特助,我們去醫院,我會好好照顧你們厲總的。”
向東:“……”
忽然有點替厲總擔心是怎麼回事?
去醫院的路上,宋若卿給宋父打了個電話,解釋了一下這兩天可能不去工廠了。
宋父知道厲寒年出車禍也很擔心,想來看一看,但工廠那邊又走不開。
“爸,你不用過來了,有我在也是一樣的,現在你還是理貨要緊。”當着向東的面,宋若卿沒說的太明白。
宋父想了想,便聽了女兒的,現在的確失誤不得。
宋若卿掛了電話想,爲了這次的合同,她付出了這麼多,要是不成功的話,她就跟厲寒年同歸於盡,大半夜等他睡着了,給他一刀算了。
當然,這只是想想,要真到了那個地步,說不定她根本沒有勇氣下手。
小半個小時後,車抵達了醫院。
宋若卿直接去了最高級的VIP病房,這家醫院跟她遇到葉菲菲的不是同一家醫院。
看來厲寒年怕葉菲菲知道他出車禍擔心,竟然連醫院都避開了。
對葉菲菲,厲寒年還真是細緻體貼。
“夫人,到了。”向東走到一間病房前提醒。
她點了點頭,正要推門進去,忽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問:“向特助,昨晚上那個人你怎麼處理的。”
向東沒想到宋若卿忽然提起這個,楞了一下才道:“我將人送警局了。”
“哪裏?”
“夫人是擔心他還會找您麻煩麼,您放心,被關進去,他就不用想出來了。”向東體貼的解釋。
不出來了,這件事不就結束了,按照平常的見色起意,綁架劫色來處理了。
這件事可是有內情的,她剛想說自己的發現,但向東是厲寒年的人,向東知道了厲寒年也就知道了,這件事她要自己去辦。
“我知道了,我就是想好好關照關照他,關哪個警局你還是告訴我吧。”
向東沒多想,便說了。
宋若卿記在了心裏,這才推開病房門進去。
就見厲寒年半靠在牀上,額頭包着紗布,一只手打着石膏,看起來有點悽慘。
聽到動靜,男人掀開眸子,幽深沉寂的漆眸一如既往的氣勢非凡,看一眼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人既然來了,站在門口那麼久做什麼?”
厲寒年率先出聲,語氣裏夾者濃濃的不滿。
剛剛他就聽見腳步聲到了,結果這女人竟然不急着進來,還在外面跟向東聊上了,這是一點都不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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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卿不提這個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只是斷了一只手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全身癱瘓了,這麼着急讓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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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什麼?”宋若卿不甘示弱。
厲寒年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決定,讓這女人過來不是照顧他,而是要把他給氣死。
咬牙道:“我出車禍了,你是我的妻子來照顧我不是應該的麼?”
“妻子?”念着這兩個字,宋若卿覺得嗓子發堵,不由冷笑了一聲,語氣裏全是自嘲。
前世她也是車禍,而且癱瘓在牀,日日夜夜等着這個男人來看她一眼,而他在做什麼。
陪着葉菲菲去看婚紗,她還沒死,就等着她死了好迎娶葉菲菲。
那時候他怎麼不想想,自己還是她丈夫的身份。
厲寒年覺得宋若卿看着他的眼神又變了,又有了那種透過他在看別人的感覺。
她是在看誰?
還是將他當成了哪個男人的替身?
“宋若卿,別忘了宋家現在的合同。”他忽然出口威脅。
心裏同時有些悲哀,什麼時候,竟然只能用威脅來要求這個女人妥協了。
宋若卿因這話回神,前世都已經過去了,她又想起做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宋家。
收斂心神走上前道:“說吧,需要我怎麼照顧你。”
宋若卿聽話了,但厲寒年並不開心,爲了合同爲了宋家,卻不是爲了他。
他心裏一口悶氣堵着,咬牙道:“我要喝水。”
宋若卿轉身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面前。
厲寒年卻不接,睨着女人吐出兩個字:“餵我。”
“你不是還有一只手麼?”她有些不耐煩。
“宋家。”厲寒年再次出口兩個字。
卻直接掐住了宋若卿的命脈,她捏着水杯的手收緊,一瞬間有潑到他臉上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先將水放在一邊,而後彎腰抱着男人的脖子,將他扶坐起來。
厲寒年就靠在她的懷裏,兩人姿勢十分親密,剛調整好姿勢,宋若卿準備拿過杯子喂水,忽然,門從外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