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了下,屏住呼吸悄悄地走過去。
就看到廣告牌後面有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披頭散髮,窩在地上坐着,手裏正拿着一碗東西在那吃。
沒等姜聲聲出聲,她就察覺到聲音連忙轉過身子來,嗓音啞得如同樹杈被踩折的聲音:“我就吃個飯,沒有想……”
“柳溪溪。”
姜聲聲看到她面容的時候,驚訝出聲。
哪怕眼前的女人面容幾乎快看不出柳溪溪的影子,但是她還是能一眼認出她。
那女人像是受到了驚嚇。
驚慌失措地否認:“我不是柳溪溪,你認錯了,你……”
邊說着邊就要站起來,可當一擡眼看到站立在自己面前,身穿着一身昂貴的衣服化着精緻妝容,渾身透露着幸福的女人。
柳溪溪臉色立馬就變了。
聲音尖銳起來:“姜聲聲!”
姜聲聲原先升起的一點點惻隱之心,當看到具體的人時消失殆盡,淺淺勾脣:“是我。”
“柳溪溪,別來無恙啊!”
“不才聽說你生了個孩子嗎?”她居高臨下打量着她:“這顧家不是被稱爲當代大佛嗎?”
“網上的人都在說顧家哪怕自己的兒子被你害死了,但是因爲你肚子裏有他們家的血脈,依然對你盡心盡力,把你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現在這一看……顧家這人設貌似有些假啊!”
柳溪溪完全能想到姜聲聲現在內心到底有多麼得意。
可是關於顧家在外面給自己立的人設,她還是不由得怒氣填胸。
一羣忘恩負義的踐人。
自己幫顧家把孩子給生了下來,讓他們家有個後,可她們已經在精神病院折磨她那麼久了,居然還不罷休,在自己生完孩子最需要休養身體的階段,把自己給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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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無分文,無家可歸。
只能像乞丐一樣,卑躬屈膝地去跟自己以前最看不起的普通人物討飯吃。
而這討飯的期間,不乏有人認出來他就是柳溪溪,都對她抱着很深的惡意。
導致她餓了好幾天纔有了這一碗白稀飯吃。
她怒瞪着姜聲聲:“你到底在得意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翻盤的那一天,總有一天,大家會看出你的真實面目的。”
姜聲聲淡淡一笑:“你現在這副樣子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她一愣。
姜聲聲:“柳溪溪,你這些年來得罪了那麼多人,顧家既然把你放出來,那你這幾天的日子估計沒少被刁難吧!要是那些被你刁難過的都知道你的處境,你覺得她們無動於衷。”
別人或許不會對他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言語上的嘲諷肯定是少不了的,而像柳溪溪這樣的人最是心高氣傲。
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諷刺,就足以把她踩死。
柳溪溪眼眸裏帶着驚恐。
姜聲聲步步逼緊她:“柳溪溪,你已經無路可走了,要麼死要麼就當乞丐,把你的後半輩子活好。”
柳溪溪後退兩步。
讓她去死?她纔不要。
讓她一輩子當乞丐,去討一碗飯吃,渾渾濁濁地過一輩子,她纔不要。
她咬牙切齒看向姜聲聲:“姜聲聲,你是害怕了,不敢跟我鬥了吧!”
“嗯嗯嗯,我確實害怕了。”姜聲聲帶着笑意地附和她。
“你現在得到這種東西,純粹就走了狗屎運。”
“對對對。”
柳溪溪原先還以爲她會還擊幾句,可這樣陰陽怪氣地模樣,卻讓柳溪溪更加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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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完全想不到任何反駁她的話。
因爲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再無出頭之日了。
姜聲聲看着她那各種變化的神情。
笑着說道:“柳溪溪,對於你們這羣欺負過我的人,現在得到的下場,全都是你們該得的。
而對於你們的結局,我都非常的滿意,也覺得自己所做的動作全都沒有白費。”
在柳溪溪恐懼的眼神之後,她轉過身,就要走。
身後的人突然喊了起來。
“姜聲聲,你是不是重生回來的。”
姜聲聲愣了下。
身後的柳溪溪見她這樣,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你是重生回來向我們報仇的對不對。”
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自己每天都在做噩夢,有的時候也會做起美夢,那夢中所遭遇任何不幸行爲的全都是姜聲聲,而自己纔是那個走到最後的人,或者了美滿的幸福生活。
不管是愛情親情還是事業,全都很順心。
而姜聲聲也在自己跟柳家人的配合上,在精神病院受盡了折磨,最後被她送到一個老頭,活生生被斷了手腳打死拋屍荒野了。
而當她醒來之後發現跟夢中場景完全不一樣的時候,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爲在自己假意摔下樓梯那時候之前,所有發生的場景都跟夢中的一模一樣,可在自己假裝摔下樓梯,誣陷給姜聲聲的時候,她那天作出的反應居然是跟家裏斷絕的關係,從那之後人生轉折點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她思來想去都搞不懂爲什麼。
直到精神病院裏面三天兩頭會給她們聽書,她聽到了一篇關於重生的。
纔想着姜聲聲會不會是重生回來的,所以才那樣,無情地把一切不必要的關係全部斷絕掉,再對他們下手的時候才那麼狠。
姜聲聲看她:“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柳溪溪臉色蒼白。
就算她真的承認自己是,可是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對付她,自己現在已經徹底成爲他的手下敗將了,這一輩子被他毀得徹徹底底。
一行淚從眼尾流了下來,完全止不住。
惡狠狠地罵道:“你可真噁心,你給了我的人生,你可真惡毒。”
姜聲聲笑了,走過去對着她的臉直接就是一巴掌。
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凌厲。
“要不說你該死呢。”
“都知道上輩子的事情,你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任何事情。”
“柳溪溪,你整天怨天尤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在我回家之後,如果你不把我置於死地,我們兩個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當然,現在說這些話也沒什麼用處。”
她嫌棄地鬆開她,拿出溼巾擦擦自己的手:“你已經走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