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你不必如此虎視眈眈,我承認年少無知時是喜歡過你,可那只是曾經,如今的我是韓夫人,我對你沒有半分非分之想,以前的那個盛知予早在你指使我夫君來提親的時候就死了。”
盛知予笑了笑,語氣雲淡風輕。
當年,她跟着韓向易離開京城,在邊疆生活了兩年。
她被韓向易無微不至的愛和關心給感動了。
她愛上了韓向易。
在她準備將自己交給韓向易的時候,韓向易說出了實情。
他當時去提親的時候是得了高人的指點,那高人還教他怎麼說話,說這樣一定可以娶到她。
盛知予思來想去,這高人最有可能是晏清。
她苦於沒有證據,而且她也的確得到了幸福,也就沒有責怪晏清。
但是,這股不痛快一直在心裏,現在說出來,她心裏一陣暢快。
“韓夫人,以我的手段真要報復你,你以爲你能嫁給韓將軍這麼好的夫婿?”
晏清聲音冰涼,“韓夫人,恭喜你覓得良緣,有些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帶進棺材!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好好!晏大人的話我記住了,你放心,我明天就離開京城,從此以後再不會踏入京城半步!死也不會!”盛知予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韓夫人最好說話算話!”晏清話音一落,轉身邁步進了凌王府,留給盛知予的只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盛知予苦苦一笑,“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男子?愛一個人入骨,幾近成魔,可他不愛的人,從不能入他的眼。被他愛是幸福,不被他愛卻又愛他,那簡直是噩夢!”
她收回目光,眼中無半分留戀,步伐輕快。
她釋懷了。
晏清在凌王府的前廳見到了沈顏。
“師父,今天朝廷收到好多書信,九州超過半數以上的國家要派使臣出使大秦。”晏清稟報。
“真的是簡單的出使大秦?”沈顏問。
“他們說來朝拜大秦,朝拜我們皇上。”晏清道。
離上一次九州大戰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六年。
十六年的時間,沈顏帶着人齊心協力,終於讓大秦成爲了九州第一霸主。
大秦成爲了九州的老大哥,可他沒有欺負任何國家,而是能幫就幫。
很多弱小貧窮的國家連飯都喫不飽,大秦無償幫助他們。
沈顏借用大秦的手實現了她作爲天道君的使命,維護天下和平,實現共同繁榮。
“既然是朝拜,那就讓他們來吧,按照正常流程走就可以了。”沈顏吩咐。
“是,師父。”晏清道,“師父,今天早朝皇上說錯了話,但是,他一直沒有反應過來。”
沈顏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淡聲開口,“知道了,朝堂上,你多廢一些心思。”
玄德帝的身體一直是她在負責,她可以運用自己的神力爲他續命,但是,這樣不行。
這是違背天理倫常的,她身爲天道君若是這樣做了,六界必定大亂。
生死離別,人類的自然規律,誰也無法違背。
“是,師父。”晏清又和沈顏說了會話才離開。
盛京第一醫館。
“大夫,我開點藥。”鄭臨初站在丁香的面前。
“鄭侍讀,請坐,你哪裏不舒服?”丁香語氣溫和。
丁香生了一兒一女,她一直在醫館,霍星野則鎮守邊疆。
“心口痛。”鄭臨初道。
“我給你瞧瞧。”丁香給鄭臨初把脈,眉頭皺了一下,“鄭侍讀,從脈象上來看,你身體很好,沒有任何病。”
“是麼?可就是很疼。”鄭臨初不停的瞄向屋裏。
丁香是過來人,頓時心領神會。
“鄭侍讀,我醫術有限,要不,請郡主幫你看看?”
“那就有勞了。”鄭臨初拱手行禮。
丁香起身來到裏屋,“郡主,這裏有一個病人說心口痛,我查不出來,你幫忙瞧瞧?”
“好,進來吧。”
鄭臨初進來的時候,謝明熙頭也未擡,此時天色將黑,病人少了,謝明熙正在埋頭研究一套新的手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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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謝明熙絕美的側顏,她耳邊的碎髮隨着微風輕輕的浮動,整個人顯得更加溫柔了。
他想伸手替她把碎髮撩到耳後,可手才伸到一半,謝明熙頭就擡起來了。
“鄭大哥?是你!”謝明熙滿臉驚訝,她看向鄭臨初懸在半空之中的手,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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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臨初點頭。
“你先坐吧,鄭大哥。”謝明熙壓住內心的所有情緒,語氣出奇的平靜。
鄭臨初坐在謝明熙的對面,他的出現竟然不能引起謝明熙的情緒波動,真是好失敗啊。
“鄭大哥,你哪裏不舒服?”謝明熙聲音溫和。
“心口痛。”鄭臨初將手伸到謝明熙面前,“郡主,你幫我看看。”
“好。”謝明熙把脈,擡眸,“鄭大哥,你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那爲何心口如此痛?一陣一陣的,痛的時候像針扎一樣。”鄭臨初那樣子不像是撒謊。
“我查不出來,要不你跟我去王府,我請我母妃給你看。”謝明熙神情嚴肅,她很擔心鄭臨初。
“不用了,你就是王妃教出來的,除了王妃,就你醫術最高,我相信你。”鄭臨初不敢去王府,就他這點小心思,一見到沈顏就會藏不住了。
“諱疾忌醫是不對的,有病我們就要看,不然拖嚴重了怎麼辦?”
謝明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這擔憂之色恰好落入鄭臨初的眸子裏。
“郡主是在擔心我嗎?”鄭臨初心裏一喜,脫口而出。
謝明熙臉頰瞬間爬滿了彩霞,紅透了,瞬息過後,她神情恢復如常,“醫者仁心,來找我看病的病人,我都擔心。”
鄭臨初心裏才涌出的歡喜瞬間消失殆盡,那個心剎那間跌入谷底。
“郡主,你就按照我的癥結幫我開藥吧,我拿回去服用,看看有沒有效果。”
“我都不能確診你的病情,如何給你開藥?”謝明熙問。
“我最近睡眠不好,你幫我開幫助睡眠的藥,也許睡得好了,我的病自然就好了。”鄭臨初解釋。
謝明熙剛剛把脈得知,鄭臨初最近睡眠的確不好。
鄭臨初眼睛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她不知道的是,自那夜在宮中和她見過面以後,鄭臨初晝夜不能眠。
“好,你等着。”謝明熙很快開出兩副藥,都是幫助鄭臨初調養身體的,並未有特別的治病效果。
鄭臨初拿着藥,心裏美滋滋的。
這可是他心愛的人給他開的藥啊,哪怕是毒藥,他也要服下去。
“郡主,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鄭臨初道。
“不用了,你還是一個病人呢,我們家車伕會來接我的。”謝明熙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她知道鄭臨初對她好是因爲謝承淵。
畢竟,她是謝承淵最疼愛的侄女兒,也是小師妹。
可是,這樣的好他不稀罕。
她更知道鄭臨初心中裝着另外一個姑娘,讓鄭臨初送她回家,若是被那姑娘知曉了,以後,她和那個姑娘又如何相處?
她是凌王府的長女,也是唯一的女兒。
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王府,有一個謝明晗就已經夠她父王母妃操心的了,她絕不能出錯。
謝明熙自懂事起就如此嚴於律己,所以,她是凌王府的驕傲,是所有世家女子的榜樣。
鄭臨初不知道謝明熙的估計,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他稍微靠近謝明熙,謝明熙立即撤退,還要把他推的遠遠的。
“好,多謝郡主的藥,我就先走了。”
謝明熙點頭。
等鄭臨初出了醫館,謝明熙站在窗戶邊,癡癡的望着樓下,看着鄭臨初慢慢的走在路上。
正好此時,鄭臨初擡頭往上一看,她連忙躲了起來。
鄭臨初已經看到了謝明熙,他以爲這是自己的幻覺。
謝明熙又不喜歡他,怎麼可能偷偷的看他?
他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自作多情啊。
鄭臨初回到府上,連忙吩咐小廝給他熬藥。
“少爺,您病了?”小廝擔憂得問。
“沒病。”
“沒病爲何要吃藥?”小廝追問。
鄭臨初板着個臉,“我喜歡!快去煎藥!”
“是是,小的現在就去。”小廝暗道,鄭臨初的病肯定不能對外人說,不然,他這麼親近的人,鄭臨初竟然不告訴他。
他趕緊去煎藥了。
一個時辰以後,小廝端着藥進來,“少爺,這藥好苦。”
鄭臨初二話沒說,端着碗咕嚕咕嚕就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