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心痛了

發佈時間: 2025-05-25 18: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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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抽屜裏,拿出了化妝包,沒有他在身旁,她睡不好,每晚都會失眠,她的眼睛下有了黑眼圈。她也吃不好,心裏一難受,胃口就跟着差,她的整張臉都消瘦了,慘白慘白的,連下巴都尖了。

她要化妝,把自己化得精神點,遮住黑眼圈,遮住蒼白的臉頰,遮住所有的憂傷和憔悴,不要讓他看到她的脆弱。

她一進VIP包廂,陸晧言就注意到她化了妝,而且化得有些濃。在他面前,她從來不化妝,總是素面朝天,今天是故意的嗎?

羽安夏也在打量着他,他的氣色似乎比她好多了,眼睛下沒有黑眼圈,下巴上也沒有小鬍渣,依然很精神,依然帥得驚天地泣鬼神。

失意就像大海里被狂風捲起的波濤,此起彼伏。

在他心裏,她果然是可有可無的,她的存在與否影響不了他的情緒,一點也影響不了。

“陸總約我來,有什麼事嗎?”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比想象中還要平靜。他是通過祕書來約談的,不是自己,很顯然,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客戶。

“羽總,你們許氏是不是打算和秦氏聯姻?”他面無表情,冷得像塊冰山,就連語氣裏都散發着寒意。

羽安夏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溫度在急劇下降,尤其是聽到他用“羽總”這個陌生的稱呼時,她的四肢一陣冰涼。

她搓了搓手,想讓自己暖和一點,“這個是我姐姐和秦如楓的私人問題,不會影響到許氏和陸氏的合作。”她低低的說。

一點寒光從陸晧言眼中閃過:“許初暇這次回來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請你不要胡亂懷疑我姐姐,是我把姐姐找回來的,如果我沒有僱傭那個私人偵探,姐姐還在那個小村子裏受苦。”羽安夏辯解道,無論如何,許初暇都是她的姐姐,雖然她會留一個心眼,但絕不會把她往壞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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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晧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又蠢又沒腦子,還不如直接把許氏財團拱手相讓,免得最後把命給丟了。”

這話在羽安夏胸膛裏激起了一股怒意,在他眼裏,她永遠都是個笨蛋傻瓜,就算變成鹹魚也翻不了身。

“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她賭氣似得說。

“確實跟我沒關係,以前你對我還有點價值,現在半點都沒有了。”

陸晧言幽冷的笑聲如寒風從窗戶裏透進來,彷彿要把整個包廂的空氣都凍結。羽安夏不自覺得打了個寒噤,“那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她的聲音更低了,像是縹緲的呼吸。

“提醒你,不要讓許初暇作出損害我們兩家利益的事,不然我會讓她死得很難看。”陸晧言臉上露出了嗜血的戾氣,他是殘暴的大魔王,無情冷血,誰敢跟他爲敵,一定會生不如死。

深濃的寒意沿着羽安夏的脊柱蔓延上來,在血液裏擴散:“我姐是真的喜歡秦如楓,你不要誤會了。”她的話音裏帶了幾分驚恐,如果陸晧言想要對付姐姐,她根本就沒有能力來保護她。

“她纔回來幾天,就看上秦如楓了,可能嗎?”陸晧言低哼一聲。

“一見鍾情不行啊?”她囁嚅道。

陸晧言嗤鼻一笑,滿副嘲弄之色:“只有你這種大腦回路反着長的迷糊笨蛋,纔會相信她的鬼話。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的目的是要藉助秦氏的力量奪得許氏的掌舵權,把你這個笨蛋趕下臺。”

“不會,姐姐不會。”羽安夏頭搖得像撥浪鼓,她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不會發生爭權奪利的戰爭。而且她根本就無心執掌人這個位置,如果她想要,她可以拱手相讓。

她的心思,陸晧言一眼就看透了,“如果她不是一個人呢,你要是把許氏讓出去,就等於讓給了敵人。”

羽安夏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她寧願一切都只是無端的猜測,“我知道,所以在姐姐恢復記憶之前,我不會退讓,會陪她一起守着許氏,絕不讓別有用心的敵人有機可乘。”

她的神情很堅決,不過,陸晧言的擔憂並沒有減少,對待外人,她能時刻保持清醒,但親人就完全不同,搞不好三言兩語就被唬弄過去,乖乖認宰。

“你最好一直保持警惕,經常檢修你的笨腦子,別總是短路。”他把所有的心緒都掩藏起來,只露出一臉的冷漠和譏誚。同時他的理智還在不斷的催眠自己,他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家族利益考慮。他已經決定把這個迷糊呆瓜列入黑名單,她安危與否,都與他無關。

羽安夏垂下了眸子,不想再去看他,因爲他看着她的眼神,和說話的口氣,就像她是個陌生人,還是特別討厭的那種。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的聲音低若蚊銀。

陸晧言漆黑的冰眸閃動了下,一絲僅有的溫度如流星般轉瞬即逝,“你知道就好。”他薄脣微啓,低沉的吐了句,端起桌上的茶小啜起來,不再說話。

桌面上的空氣如冰凝一般凍結起來。

羽安夏感到很不自在,和陸晧言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有了這般感覺,被無視、被冷落、毫無存在感,就像空氣一樣。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她的舌頭像是他被散發的寒意凍住了,有些僵硬,聲音也低啞的發不出來,一股莫名的酸楚從胸口涌上來,堵塞了她的喉頭。

他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放下茶杯,“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她愣了愣。

“我的隱疾已經自愈了。”他一個字一個字低沉而清晰地說。

她劇烈的震顫了下,像是捱了一記悶棍。這對他而言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對她卻如晴天霹靂。

難怪適才他會說自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難怪他會對她冷漠的要命,完全把她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原因。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好了呢,難道……

她眼前一陣發黑,不敢再想下去,她的頭昏昏沉沉的,這記轟天巨雷正好劈中她的頭頂,把她劈焦了,劈裂了。

她端起茶杯,一口接一口的喝茶,好沖淡心頭尖銳的痛楚,讓自己保持住平靜,不讓他看到絲毫不該有的真情流露。

陸晧言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彷彿戴了一張面具,把所有的表情都遮蔽了起來,唯有一雙冰眸格外深沉,格外陰黯。

他的心裏有種報復的快感,報復她不在乎他,無視他的感情,把他當成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可以隨意捨棄。

可惜的是,這份快感只存在了短暫的微秒就消失無蹤,剩下的是無盡的苦楚和悲哀。

因爲她看起來比想象中的淡定,只是沉默着,一言不發。

他討厭這份該死的沉默,讓他的心越來越絕望。

“羽總,你可以走了。”他刻意吐出十分冷漠的聲音,來掩飾內心的波動。他不敢跟她相處太長時間,怕一不小心就失控。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對她心如止水,或許一個月,或許兩個月,又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