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給我添的麻煩還不夠嗎?”宋念歡聽到這個忍無可忍的回頭。
本來他們對她的意見就頗多,她雖然無所謂,可是也做不到去責怪他們吧。
而且這件事明明就是怪他,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宴忱知錯的低下頭,說不出來一句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開門,我進去休息。”宋念歡掃了一眼密碼鎖。
宴忱走到密碼鎖前,示意道:“過來,看清楚密碼,以後要過來這裏休息自己開就好了。”
宋念歡走上前,宴忱按下9518,仔細的問:“記清楚沒?”
“嗯。”
宋念歡走進房間,攔住也要進去的步伐,將他推了出去,反手關上門再反鎖。
宴忱:“.”
得,他回家睡。
席旭堯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魅夜休息。”
席旭堯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問:“你是不是和她說了什麼?她爲什麼好端端的去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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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宴忱說完掛斷了電話。
隔日,宴忱氣的很早過來魅夜接宋念歡,順便給她帶了換洗的衣服。
宋念歡換上衣服,和宴忱一起坐上探望母親的車。
他們來到的是私人醫院。
住在這裏的人家境都非富即貴。
這個病,其實並不少見,很多人都有,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
只是富人都要面子,不能接受自己的家人被媒體看到瘋了後的慘狀,所以便有了這樣的一所醫院。
這樣的好處就是,這裏裏裏外外有不少許多病人家屬安排的保鏢。
而且,也不會有人敢輕易對席蹊下手,包括宴書懷。
因爲住在這裏的不伐達官貴族,他若是出手,自然有人會擔心起自己的家人會不會經歷這樣的事,也必將盤查到底。
所以,宋念歡在裏面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有幾年前的市長,有以前當紅的大影后,還有著名企業家的原配妻子。
看着他們,宋念歡彷彿看到了自己。
他們都曾光鮮亮麗的出現在鏡頭前,而如今現在,都變成了連他們自己都認不出來的陌生人。
有的畏畏縮縮的躲在桌子底下,擔心有人要害他。
有的分裂出來雙重人格,自己和自己吵架,甚至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臉色都憋得通紅。
每次來一次這種地方,宋念歡都感覺到亞歷山大。
無論都不想承認她終將也會成爲這其中的一員。
宴忱將她護在懷裏,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沒事的,走吧,快到了。”
可是捂住了眼睛,她的耳朵還可以聽見。
到了母親病房門口,宋念歡透過窗戶,看向裏面像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母親。
“先去見見醫生吧,聽聽他怎麼說。”宴忱提議道。
宋念歡沒有拒絕。
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拿出檢測報告,說了一堆的專業術語。
宋念歡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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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你母親的病情有些嚴重,不過你放心,只要積極配合治療,會有痊癒的那天的。”
宋念歡無動於衷的笑了笑:“痊癒?她已經住院多少年了,也沒見她痊癒過。”
就那麼一次,認出了她是宋念歡。
醫生狐疑的皺眉:“她住院已經很多年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宋念歡想了想,大概是她十歲左右開始。
“那就奇怪了。”
“哪裏奇怪?”宴忱問。
“住院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清醒,經過那麼久的治療肯定會緩解一點的,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像是接受了那麼久的治療,家族遺傳性的精神病,你母親的機率是百分之四十二這個字數看起來很高,其實剋制的好,藥物也要自我精神剋制也好,不應該發病這麼久的,再說住院這麼久,這實在說不過去。”
他還以爲是剛發病,所以。
宋念歡看着醫生的眼睛,雙眸下意識放大。
母親確確實實經歷了多年的治療,那問題是出在哪?
是在明城時宋正南故意誆騙她?從未讓母親進行過治療嗎?
宋念歡想到這個,一顆心都涼透了,渾身上下都涼的透徹。
她真的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那她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她和宋正南的交易都算什麼?
他將自己困住,這邊用母親威脅她去做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她稍有不順從,他就威脅給母親停止治療。
而現在,現在醫生告訴她這不對勁。
這他媽的不對勁!
這算什麼?她就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
想着,宋念歡哭笑不得起來。
是啊,對啊。
她怎麼纔想明白,宋正南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治好母親,一旦治療好,她對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怎麼早沒有想到,是她太蠢了,真的太蠢了。
“念念怎麼了?”
“別碰我。”宋念歡推開宴忱,顫顫巍巍的走出辦公室。
宴忱忍着要出去的衝動,問:“你剛說的是真的?”
“真的,這個事實克里斯先生先提出來的,我確實也發現了有不對的地方。”
“那現在還能不能治?”現在的關鍵是這個。
醫生伸手比劃了一個數字。
三成。
有三成的機會可以治療好當然不是徹底治好。
但有七成的機率無法治療好,將永遠瘋下去。
宴忱轉身急忙跑出去,在席蹊的門口追到了宋念歡。
宋念歡手用力的抓着房間門,好看的脣瓣給她咬的快要破皮。
“在許致之前,是誰承擔她的治療事宜?”宴忱問。
許致接管席蹊的時間並不長,不應該是他那裏出現的紕漏,而在這之前,她是住在明城的醫院裏,肯定還有一個人管了這件事。
宋念歡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宋正南。”
她的好父親,她母親瞎了眼纔會愛上的一個渣男。
他耗幹了母親的血和生命,又利用母親,耗盡了她的人生。
在他眼裏,她和母親連人都算不上,就是一只螞蟻,一只死了對誰都沒有影響的螞蟻。
宴忱聽到這個名字並不意外。
這是一個多心狠的人,他可以不愛席蹊,他可以不愛宋念歡,可是他表面上送席蹊治療,可是卻當面一套,背後一套。